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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惊涛最早玩乐队,还是小时候跟他爸住在部队大院,跟着那些大哥哥们蹭的。
后来钟牧阳到地方上,钟惊涛的年纪也大了点,在一机厂也带了一批小兄弟玩。
只不过大家伙都当是个娱乐项目,出了风头,找着对象,年龄大了也就解散了。
这要不是听说厂里准备建四院,钟惊涛动了心思,想改善改善居住条件,他也懒得玩。
钟惊涛请了哥几个和吴艳茹在外边吃了顿饭,又顶着大太阳,蹬着自行车去到二机厂。
一群蹭吃蹭喝的狐朋狗友,饭钱和冰棍钱免不了还得钟惊涛掏腰包……
钟惊涛的自行车在他爹家,再说喝点酒他也不想受累,这就难为吴艳茹了。
北方人哪有让女人骑车带男人的道理的?她就贡献出了自己的自行车,她坐别人后座。
“东子,你骑稳点,你要是给小吴老师摔着了,我回头扒了你的皮!”
兄弟们想歪了,一个个嘿嘿嘿的坏笑着。
“人得给大宝补习功课呢!”钟惊涛的解释稍显画蛇添足,女人却别过脸当做没听见。
二机厂是一机厂早年分出去的产业,体量稍小,但做的东西比一机厂更高级,军工类。
五个人来到厂门外,正值周末,虽然不缺人加班,可军工类企业哪那么容易放人进厂?
孟海东早就得了叮嘱,先给门卫上了支烟,再用人家内线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对方一二十人打狼一样蹬着自行车就冲了过来。
看这阵仗,钟惊涛他们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准得扭头就跑。
钟惊涛酒醒了七分,一派吃过大酒准备过景阳冈的做派,背着家伙什往厂门中央一站。
来人来到门前哗啦啦下车,一个个满脸带笑,眼神炯炯地冲钟惊涛连声叫哥。
他们一边争相跟着钟惊涛握手,一边又挨个客气道:“涛哥,您真来了?”
“哈哈哈,涛哥真给面子。”
“大爷开门,开门,这可是咱们二机厂的贵客,一机厂的台柱子,以后直接放人。”
孟海东跟二机厂的乐队也没交情,也就今早见过人家主唱,只能让对方自我介绍。
一番友好又充满了个人崇拜感观的交流后,钟惊涛被众星捧月般的拥进了二机厂。
“涛哥,这是嫂子么?嫂子可真年轻漂亮,比咱二机厂的厂花还俊呢!”
对方这通吹捧可把吴艳茹给臊死了,小脸腾一下通红,又要捂脸,又要摆手,连说不是。
孟海东等人乐得逗闷子,也没解释,钟惊涛毕竟从小见多了世面,还很稳重。
他淡淡摆摆手道:“可不兴乱说,这是我媳妇的闺蜜,附小的老师,吴艳茹,小吴老师。”
一听是老师,众人都收起了暧昧的坏笑,多多少少把尊重摆在了脸上。
吴艳茹红着脸对大家挥挥手,轻轻说了句:“大家好。”顺带着离钟惊涛稍微远了一点。
也不怪人家误会,吴艳茹跟着钟惊涛亦步亦趋,二人之间总就半步距离,谁能不误会?
大伙都是年轻人,圈子浑不浑都有数,信不信随意呗,谁还深究二人到底什么关系了?
这个小插曲一过,见钟惊涛是带着琴来的,赶忙就拉了架子准备露两手。
来到布置在闲置厂房中的排练场,钟惊涛看了看对方家伙什问道:“你们都玩什么?”
“什么都玩吧,都是瞎琢磨,扒带子,水平有限,就想涛哥给我们上上课。”
到底是军工企业,思想觉悟和言谈举止不是一般地方小企业的小工人能白话出来的。
“这话说的,咱一起进步,说实话,我这生完老二,六七年没正经练琴了,多多包涵。”
钟惊涛也不是小菜鸟,人是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只要他想客气就能给足了面子。
“那让小吴老师点歌吧,先来两首,暖暖场子。”
对方主唱看来很有信心嘛,既给了钟惊涛小女朋友面子,又给自己人架势了。
万一一上来紧张演砸了,还能用不熟悉为借口对付过去。
钟惊涛笑而不语,在一旁调试着拾音器,久疏阵仗,他也不敢托大,可不能丢人是吧?
“追梦人,好不好?”吴艳茹紧张死了,生怕钟惊涛不拿手。
钟惊涛也是很诧异,他以为吴艳茹怎么都得点那首唱过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呢。
“我可以。”钟惊涛看了看对方问道:“李旭彪,你们练过没?”
“没问题,这歌太熟了!”二机厂的主唱李旭彪指着一旁键盘后的大胡子道:“你看他,这年头谁留大胡子?为啥,还不是看雪山飞狐么,这傻逼,非留山羊胡,纯傻逼。”
李旭彪说的是键盘手,那家伙叫胡广发,被骂傻逼也不还嘴,冲钟惊涛点了点头。
等钟惊涛问了什么调,李旭彪也给他架好了谱架,毕竟是初次合作,贴心点准没坏处。
鼓手举着鼓棒打了四个拍子,钟惊涛一瞬间进入了状态,稳稳的咬着拍子弹出了前奏。
他是主音吉他手,在乐队演出中只要他别弹错音,鼓手别发挥失常,主唱别怯场,键盘别弹错和弦,就基本上不会演砸。至于贝斯和节奏吉他之类,观众基本可以忽略他们的存在,听现场也几乎听不出他们的伴奏效果。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李旭彪的演唱水平有,但并不算出彩,毕竟他想模仿教父的嗓音,只能说是找难看的。
钟惊涛演绎的中规中矩,主要是没磨合,没排练,主音吉他也没默契在其中加些花活。
吴艳茹直勾勾地盯着钟惊涛,满眼都是小星星,捂着嘴巴眼睛都红了一圈。
只不过她的观感没被太多人注意,都只顾着衡量彼此水平了,把美女唱哭了都不知道。
李旭彪说这歌他们熟,完整的走下来,果然不是挑毛病的事了,而是能找亮点。
鼓手叫曹阿九,就钟惊涛的眼光来看,全市范围里这家伙是他见过最好的鼓手。
一脚踩下去就是咚咚双连音,外行可能不懂,玩乐队的人才明白这是什么功夫。
对方啥水平这基本上是有了直观了解,至于贝斯手,没要求,只要能上台跳跳舞就行。
“你们什么拿手?挑几个来。”钟惊涛没好意思直说主唱唱的有问题。
“行,摇滚?崔健?丁武?还是枪花、钢铁之心?”
钟惊涛眼神一亮,这帮家伙还真挺客气,不见见真刀真枪,不肯亮家伙什啊!
他赶上了国内摇滚从地下走上舞台最辉煌的时代,整个八十年代,那真是百花齐放。
而且世界性的硬核摇滚乐队也在整个八十年代里大放异彩,脍炙人口的作品层出不穷。
对方敢提,那就是有把握,钟惊涛见对方有心想展示,就直接高难度:“she’sgone?”
“行!”李旭彪点了点头!
这玩意儿唱起来难,一支刚拼凑出来,只合奏过一首歌的乐队想演绎好更难。
曹阿九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跟钟惊涛商量了几句,问清楚准备搞哪个版本。
钟惊涛也不怯场,这些年不玩音乐,但是九十年代新出的好歌也是有研究过。
这首歌的前奏是键盘先进,胡广发把他那段钢琴独奏弹完,手心就出汗了。
曹阿九卡着节拍给钟惊涛敲鼓槌,生怕过门时钟惊涛的节奏断掉,而他也没让人失望,稳稳的咬着过门的几个空拍,准确的踩着拍子用电音吉他接上了主音旋律。
这段前奏后半段超燃的主音吉他solo成了他的表演秀,即便是空置厂房,没舞台灯光,可他就凭着一把电吉他和稳健的发挥,成了一时独一无二的主角。
明明到了考验主唱水准的大歌,却阴差阳错的被钟惊涛提前又秀了一把。
吴艳茹的尖叫声被淹没在了一群人的呐喊叫好声中,更没人注意到她兴奋的捧心跳脚。
“她走了,离开了我的生活,我错了,我罪有应得,我如此的不忠诚,我该何去何从!”
当李旭彪开始发挥时,他的音准比他的英文水平更高,而他用擅长的音色来演绎歌曲,其表现力也让钟惊涛大吃一惊,随之兴奋的像是演出一样在李旭彪飙高音时与其互动。
“回来吧,我是如此孤独,求你了,即便跪下,原谅我,我的爱人……”
李旭彪如阶梯般连上四个音阶,顺利进入了歌曲副歌部分:“爱人,你愿意拯救我么?”
“我的心属于你,能原谅我么?”此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所有人都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