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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在村子、长在村子,但在我的印象里,村子里的人们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村子,谁都想脱离村子赋予自己的天性和固态,去到足够让村里人羡慕的地方成为自己和家人的骄傲。这种看似积极进取的美好向往,不仅是一种在村子里很普遍的生活样貌,还是一种生活在村子里头的无奈之举。因为,村里人可选择的人生路径十分有限。
对于村子里的大多数人来说,大家的命运几乎也是跟时代的演变与发展牢牢绑定在一起的。但无论时代如何延展或变化,“读书”永远都是生在村里的孩子们快速脱离村子的唯一捷径。即便自己不是那块料,也会把这种根植在现实生活里的生存感触传递给下一代。
从我们来到这世上,与生俱来的觉苦意识就始终在寻觅着一种可以慰己心安的甜感。纵使生活中不只一味,苦与甜的穿透力都能更直接的触及心灵。也许,正是因为体尝过固有的苦痛,才想要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吧……!
无法磨灭的不甘之心从来都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天性,哪怕村子里并不缺乏过惯了那样一种生活的人愿意坚守认了命的简单诉求,都不会影响和阻碍新一代决心打破常态追求理想生活的人生渴望。
任何时候的任何地方,总有敢为人先的特例对抗固化了的思维空间,也总有安于现状的声音热衷安逸了的生活空间。可当形成对比产生了差异性,直至演变成一种常态失衡的不均氛围时,原先那些无动于衷的人们才会意识到时代真的发生了变化。
胡乱叫嚣和无理抱怨,自然不是摆脱生存困境的方法。尤其在没有退路的情形之下,哪怕是随大流,也不至于一穷二白。因此,第一波敢于突破自我的人在流言蜚语中成为了被羡慕的对象之后,抱着试一试心态的人便会在求证的过程中成为还来得及的第二波人,而清醒过来的第三波人和过惯了安逸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可能说,一切的一切始终都会跟命运相连。但遵循自然规律,随时适应各种变化,永远都是可以做到的最简单行动。就算是下苦卖力气,只要能够改变生活状况,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一定都是值得的幸福收获。
在我看来,生在村子里的人无论怎么保守,对于知识改变命运的生活认知从未有过任何怀疑。而那种想要逃离村子获得更多收入的生存选择,更多时候也是为了下一代不再重复这一代的无奈挣扎。
其实,村里的人们,并没有太多太美好的生活愿景。就算是从一些有效的窗口获取到了许多外面世界的精彩,生在村子、长在村的人也会结合自身的条件相机选择。当然,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选择。
我的父辈们在他们那个年代里,可选择的机会虽然不多,他们却比我们这代人更热爱村子。无论走多远,他们始终都会在村子里落叶归根。而这份特有的情怀,或许就是他们那一代人共有的天命吧……!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时代浪潮席卷了神州大地,村子也迎来了新的活力和生机。即便我所能感触到的变化不多,在我的成长过程中还是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年轮印迹。
在我有了意识的记忆中,过去那种一军二工三干部的人生路径已经被万元户的时代标签代替了,过去那种仅上过初小或小学的普遍现象也已经被渴求上大学的认识取代了。不过呢,父亲和母亲从未在我们小的时候向我们传递过将来以后要读大学的概念,我们从小也没有这样的学习意识。因为,那个年代里的大多数人,思想还都不够解放。
固有的生活环境之中,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和责任,相应的认知变化也始终是紧跟着时代的变化发生着变化。所以,我记得起来的村子里,农闲时节外出务工的人群非常普遍。
形成常态的生活变化是人们追求幸福方式的选择途经,而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要想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却是特别奢侈的人生选择。尤其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哪里还会有什么理想和梦想的本能意识……?
有关于父亲和母亲那个年代里的时代背景和时代过往,我是断断续续从他们的回念中听来的。虽有一些轻微的感触,却无法同步感触。不过,我还是凭借着从小到大的记忆,将有关于母亲与年代的故事拼凑成了一个我所能感触到的故事轮廓。
父母亲这代人,几乎没怎么离开过村子。当然,这跟当时的年代背景是分不开的。或者说,父母亲这代人根本不需要离开村子。因为在那个时候,吃饱穿暖是唯一的生存选择。反之,离开村子外出谋生的人,大多数是没有活路的无奈之举。
与我印象中有着一百八十度大变化的村子在父母亲这代人的生命故事里正值是热火朝天干事业的原野,发生的故事,自然是离不开村子。所以,开篇引入的故事剧情,一定要从村子开始。
这是一个关于母亲的故事,也是发生在母亲的村子里的故事。而这个村子留在我童年记忆里的印象,甚至超过了我出生的村子所带给我的成长感触。就好像越是拥有越不懂得珍惜一样,我的童年总是更喜欢自己的村子以外的其他村子。
在我还不太懂事的年龄,我好像也曾反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生我养我的村子呢?那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头,因为我们可去的地方几乎都是一样的。每到暑假、秋假和寒假,我们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住姥娘家。等开了学以后,作业写没写完都是小事,大家一定都会迫不及待的讲述我们村子里没有的新鲜趣事。有的同学还常常会在开学后的前几天里把老师的称谓习惯性唤作姥娘,引起同学们在课堂上的一片童声笑语。这种换了环境之后的童年感触,我倒是不会发出口误,但总会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还得需要几天时间,才能从姥娘家的村子里重新回到生我养我的村子里头。不过呢,随着被渐渐打开的想象空间,从小学升入初中后,有关于村子以外的村子就再也不是我们拿来炫耀的童年趣事了。
当一个太过熟悉的地方重复进相同类似的成长画面时,原先最感新鲜的地方自然也会成为很腻的成长空间。于是乎,村子的村子以外的地方,就成了我们更想去的地方。然而,留在我童年记忆里的村子,却依旧还是母亲出生的那个村子。
我不记得姥爷和姥娘具体是在什么时间离世的,只知道姥爷是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因病去世的,姥娘是在我入伍第二年的时候因病去世的。至于亲人离世的该有悲痛,我一点都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掉过眼泪。
村子里的人文情怀,应该说要更浓厚一些。可是,村子里有很多很多无法表达的情感阻隔特别的冷漠,人们常常会因为很多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产生不可挽回的矛盾,甚至还有很多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情演变成了死敌。现在想起这些事来,虽有特殊时期的年代背景,却也是村子里固有的生活原态。
我们的童年,几乎很少能感受到来自祖辈们的疼爱。父母亲这代人,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有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娘娘和姥娘姥爷。
下一代比起上一代,一定是会幸福很多,但并不意味着一代人能懂一代人的年代命运。尤其是当我回想起自己的祖辈们时,他(她)们的容貌轮廓,包括他(她)们的生活习性,我几乎没有太深的印象和知觉。只记得他(她)们长满褶皱的脸上好似常挂着我看不太懂的慈祥微笑,每当靠近时,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本能嫌弃和别扭。
特殊年代里的岁月留痕,并没有带给我多少感味至深的生活回念,倒是父母亲这辈人在此中间起到了一个年轮过渡的记忆衔接。而父母亲这辈人身上保留下来的习性延续,自然就呈现在了我的童年记忆中。
伴随着时代变迁,下一代人所遇见的现实生活一定也要比上一代人所遇见的生活现实更加美好。即便还是会有很多这样或那样的生活感痛,生活里的日子越来越好是永远都不会更改的时年规律。因此,生活在村子里的人们,特别懂得如何知足……!
可能是因为时代发展的太快,我记忆里的村子跟父母亲记忆中的村子在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在他们那代人心目中,村子不仅是赖以生存的根基,也是生命的本源。所以,父母亲这辈人,从未想过离开村子。
小的时候,我没有体会父母亲这辈人生活不易的意识,直到慢慢懂事以后才开始产生了好奇心想要去了解父母亲在他们那个年代里的成长故事。好像也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渐渐从母亲口中听到了属于母亲的成长过往。
在时代浪潮的演变过程中,个体的人生路径微乎其微,尤其对于大多数普普通通的村里人来说,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村里人的命运好像似固定的一样,只要到了该干什么事情的年龄就会不约而同的走进各自专属的生活模式之中。我的母亲呢,自然也逃不脱如此这般的生存环境。
简单且又固化了的生活原样,有可贵的一面,必然就有可悲的一面。但无论怎样摆布成人轨迹,天命使然的人生定数永远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呈现人间剧情。所以说,一代人有一代人来世的使命与责任……。
从母亲口中断断续续听来的故事虽然总是母亲重复的成长过往,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得体会。尤其跟着母亲的回念走进母亲出生的村子时,我总会觉得那是一座特别特别神奇的村子。因此呢,我从小就对这座村子产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遐想。
有关于母亲与年代的故事,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村子。哪怕母亲在年轻的时候曾有机会逃离村子,母亲最终还是被那种紧锁在固化思维当中的潜意识带回了村子。
比起父母亲这辈人,我们这代人应该说是幸运的,不仅赶上了时代巨变的浪潮,还完全脱离了村子的生活。但是呢,那种想要逃离村子的人生诉求,却并没有找到灵魂归宿的净地。
这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村里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极力逃离村子的生活之后,再想回到村子,却发现再也回不去了。因为,现如今的村子早就不是原来的村子了……!
莫言在一次采访中说:故乡就是一种矛盾的存在,你在这个地方生活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逃离它,离得越远越好,希望永远不要回来。但是你一旦离开以后,又发现跟这个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挣脱不了的联系。所以,我当年坐上军车离开的时候,我希望这个军车开的越远越好,我永远也不想回来了。然而,故乡是有声音的、有气味的,人对故乡的感情相当复杂,也只有你离开故乡之后认识的更加深刻。
余华在一次采访中说:故乡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我得了一个很严重的湿疹,回到故乡什么药也没用,好了。
人这一生,能让脚步停留的地方或许有很多,唯独土生土长的村子,是永远都不觉余味的回念。就像母亲常常说的: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梦里梦见的院落,总是自己出生的那个炕头。
生活在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十分懂得知命,所以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头,于是便心甘情愿的认了命。
每当听完母亲讲述的故事,母亲的神态和眼神中就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又无可奈何的认命感。虽然我无法体会到母亲的心境,但我在经历了一些成长面对以后,慢慢理解了母亲的生活情怀。为此,我在构思整个故事之前,特意像小时候那样,又带着好奇心让母亲讲述了一遍属于她的故事,并录了音。只是,母亲的脸上也已经有了满是褶皱的岁月印迹……。
伟大的马尔克斯说:如果父母亲健在的话,你与死亡之间有一层垫子,当父母亲离开以后,你就直接坐在了死亡上面。
步至中年,经常会从母亲口中有意无意的听到有关于“死”的话头。这个谁都无法逃离的人生终点,母亲从来没有怕过,看得也很淡然。而我呢,很不愿意直面这个话题,却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因此,我想把有关于母亲与年代的故事通过自己的视角写出来……!
透过自然规律再看人生过往,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值得品鉴的一生。虽然各形各样,但却不离其宗。
面对天命注定的人间奇缘,如能知命而从,便可安然守常。怎奈,世俗里的生存依据从来都很残酷,不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根本无法消业。所以,束缚在固化空间里的故事剧情一定是带着悲与苦的人生考验。
我所能感受到的年轮变化跟母亲所感受过的时年过往,在本质上,其实并无太大差别,无非是年代背景不同。因为,活着的第一要素,任何时候都是生存的本能。
不论时代如何变化,谁都得面对生存问题。而生在村子、长在村子、活在村子,自然也难逃这样的人间宿命。怎奈,我们在面对这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时,同样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往往是在被动中走进了各自的人生定数。
年轮滚动的时代变迁,好像总是呈现着固态生活里没有的文明进步,殊不知,不曾拥有的仅仅只是自己未能感尝到的本来就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好些个看似新鲜的呈现,原本就在该是的地方照常上演着相同的剧情故事。
当透过通往外界的窗口获取到所谓的进步文明时,我们常常会在不经意间发现我们的节凑总是慢半拍,不管我们如何追赶,永远都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之上进行的修饰。而当我们也进入了时代文明的标志性生活之后,我们还是会有种莫名空虚的天性自卑感。
精神家园的缺失,应该说也是一种自然规律的原有现象。同时呢,饱满的精神面貌,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只是需要这样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来重塑精神家园。因此,越是发展变化慢的地方,越是保留着我们最需要找寻的本真善良。
村子里的生活空间和氛围,虽然总是很封闭、也很固化,但却是离天最近的文明延续。就像没被污染过的原生态一样,村子里的人们并没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望,紧随着融入自然规律的节气变化勤劳耕耘,便能安度一生。
易中天先生说:一个国家,害怕的不是贫穷、不是经历贫困,而是分配不均;害怕的不是人口稀少,而是社会不安定。如果社会安定,人民和睦,分配合理,大家都按照自己规定的社会角色去做人、去做事,天下不就天平了嘛!
说到底,人性的欲望也就那么点随处可见的所谓追求。不管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或是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统统都离不开生存与延续的天成使命和责任。至于说创造的文明,始终还是在衣食住行之上所展开的本能意识。
活世成人,大概就数填饱肚子最为重要。这不仅是生存的基本要素,还是繁衍生息的基本规律。当然了,思想意识和精神家园,同样是不可或缺的活人根本。所以,活着就得顺应自然。
村子里的人们,好像天生就很懂得如何生存。至少在吃饱肚子的这个问题上头,村里人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样的应有付出。
老话说:人要哄地皮,地皮就会哄肚皮。话糙理不糙的背后,不仅仅是生活的感悟,也是使命和责任承载着生活的重担。尤其是对于年代背景较为浓厚的村子,那种伴着苦感的辛酸与不易更是显露无遗。
我无从查找我的祖辈们是如何在那个特殊的年份里活过来的,也无法从母亲口诉的回念过往中体会到父母亲这辈人是怎样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里熬出来的,但我在有了轻微意识的童年记忆里看到过很多伴随着时代变化的村里人外出奔波的身影。
向好发展迈进的年代,始终在持续向前推进。就像我的祖辈们看待我的父辈们所出生的年代、我的父辈们看待我们这代人所出生的年代一样,不禁感叹之余总会有点跟不上时代变化的生活节奏。当然,每一代人都会经历如此这般的必然规律。
任何一个时代背景之下,永远都不缺乏敢于走出固化空间的人。祖辈们那一代也好,父辈们那一代也好,他们一定都见过离开村子的人。只是,比起那些敢于打破常态生活的人,大多数人要更加恋土。而到了我们这一代,离开村子已经完全变成了常态。
认识并接受一种习惯,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鉴别。所以,父母亲这一辈人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成为走出村子的主力军。但是呢,生存途经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单靠种地不能解决生存问题的那个年份当中,村子里固有的传统生活方式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变化,村子却依然保留着该有的模样。即便是外出奔波,村子始终是生存的根基。因此,春耕秋收依然是村子里的常态生活。
跟那些极少数离开村子上了学、参了军、进了厂,能够吃上公家饭的人相比,本本分分的村里人在迎来可以走出村子的机会时,其实并没有太多可以支撑的先决条件。唯一的路径,就是跟着工程队外出务工。也只有这项卖力气的营生,更贴近农民工的身份。
人跟人,原本没有差别。但因为有了思想意识和精神需求,人与人之间就形成了本质区别。抛开命运不谈,就说最本分的勤劳、实诚和善良,便足以满足紧跟时代的步伐更好的面对发生了变化的生存环境。然而,并不是谁都可以遵循自然规律适应这种变化。
跳出固化空间,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人的潜能也会随之激发出来。一部分因为没有机会离开村子的人,自然就要拼命的抓住历史机遇。紧跟其后缓过神来的一部分人,必然懂得照葫芦画瓢的简单道理。就是被动涌入潮流中的一群人,也很清楚外出务工要比种地收入多的事实。所以,离开村子走出去的人再回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不可逆转的人生变化。
或许说,这跟命运有关联。但那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人,最终还是会被现实给打败。只可惜,直到无法解决生存问题,固化的思想仍有残留。
村子里的神奇现象,是可悲的,也是可爱的。也许正是因为有了不同的人生选择,才有了不同的人生走向。当然了,这跟时代背景也是分不开的。
一代又一代人的责任和使命,紧紧围绕着传承有序的生活原样,形成了特殊年代背景中的特殊意义。但不管是没有离开过村子的人,还是离开了村子的人,或是经历了辉煌落败而归的人,村子至始至终都没有抛弃过任何一个生在村子、长在村子的人……!
自带来历和业力而来,自然就有专属于自己的人生过往和人生故事。精彩也好、平淡也好、悲惨也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了使命和责任。所以,接续传承的下一代有责任和义务坚守一份本真的初始心愿。
紧随时代发展变化而不得不做出生存选择的变化逐渐演变成的常态生活变化,使得村子的生活有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作为主体的村里人自然就不再甘心于靠种地维持生计了。而感尝过物质生活带来的生活富足以后,放开胆的生存欲望便随之将没有太多生活诉求的固有思想压到了箱底。一时间,脱离村子的生存方式彻底演变成了你追我赶的外涌现象。哪怕自己没能力走出村子,也要拼尽全力让下一代离开村子。
在我小的时候,村里人外出务工的生活现象是非常普遍的。尽管可选择的生存出路十分有限,人们还是在适应了时代发展变化的节奏中根据自身的能力找到了生存的依据。只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的生活变化。
完全脱离村子,彻底摆脱农民的身份,好像在潜意识里渐渐产生了对城市生活的美好向往,却无法掩盖住一代人对于乡土情怀的钟爱。哪怕是极少数最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具备了离开村子变成城里人的条件,土生土长的村子依然是无法抗拒的生活守候。当然,吃上公家饭的人和富起来的人,肯定跟普普通通的村里人是有很大区别的。而最感明显的,自然是衣食住行。
天性中自带的卑微一旦有了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任凭是谁,都会毫无保留的将日子过成让人羡慕的生活。但这种无所顾忌的姿态,并不是个别村子里独有的专属现象,几乎所有的村子里都有相同类似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尤其进入辞旧迎新的正月,走村串巷的秧歌队总能特别精准的找到各个村乡里最洋气人家的大门。
时代发展变化过程中应运而生的生活变化,应该讲,也是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或规律。因此,村子里的固有生活氛围渐渐融入新的生机和活力以后,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幸福的大门似的,人们的生存方式随即发生了巨大变化。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固有心态,看似是一种简单朴实的生活态度,实际上却是一种不甘心的无声叹息。试想,昨天还跟自己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自己的人,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村子里最富有的人,怎能让那颗本就甘苦的心安然守常呢……?
锁定在命盘里的无力改变,尽管透着早已认了命的固化思想,但人们还是会想尽办法跟上时代变化。毕竟,勤劳是村里人都有的生存意识……!
主动改变生活也好,被动改变生活也罢,时代的发展变化让日子越来越好是铁定的生活事实。所以,不论是守在村子里勤勤恳恳劳作的田间人,还是在农闲时节外出务工的上进人,谁都生怕自家的日子不如人。
在我有了记忆知觉的印象中,村里人已经不单靠种地维持生计了。除了那些富起来的人和吃上公家饭的人,村子里的大多数成年男丁基本上都有适合自己的一门生存手艺。而最常见的,则是围绕建筑工程为主的生存技能。
俗话说:鸭子家儿子会浮水。但在村子里,真正有技艺传承的却是少之又少。尤其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好些个有手艺的村里人,基本都放下手艺投身到了热火朝天的农耕事业上头。或者说,过去一些可以生存的手艺随着时代的发展,被淘汰了。因此呢,新的生存技能便随之应运而生了。可这种技能传授,并不是子承父业,而是时代发展变化过程中被动掌握的生存技能。
没有太多出路选择的村里人想要过上好日子,自然得顺应时代发展的生活变化。而脱离村子外出务工,不仅是改善生活贴补家用的生存选择,还是改变命运成就自己的一条通道。只是,谁也无法预测未来,仅有的生存选择也仅仅只能跟随大流。
在那个国家大发展的年份,各项基础建设拔地而起,大量的用工需求便成了村里人外出务工的聚集地。于是,像这个瓦匠、木匠、电工、焊工、管道工等等的技术工种随即成了生存的手艺。
老话说:一等人一看就会,二等人一学就会,三等人打死也不会。虽说人人平等,不应该把人分成等级,但在面对生存问题的时候,人就会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归了类。因此,一个人的命运也就此发生了变化。
任何时期的任何时候,可能会有一些机缘巧合的命定论。但是呢,更多时候的历史机遇,实际上是均等的。不管是上大学的机会,还是参军的机会,或是招工的机会,关键的选择永远都是自身成因的问题。就像这外出务工,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有的人却成了包工头、有的人却成了技术员、有的人却成了会计、有的人却成了工长、有的人却成了保管、有的人却成了匠人,还有的人却只能是个卖力气的小工。要说机缘巧合,大家所处的时代机遇其实是均等的,就算有一些人是天生命好、头脑聪明且灵活,可那卖力气的营生最不济也能让自己成个有手艺的匠人吧?事实上呢,却并非如此。
小的时候,很难看明白大人们的事情。等到大了一点时候,才慢慢明白了人跟人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走向和命运结局。说实话,人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但是,简简单单做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却并不是什么难事。哪怕自己一辈子就是个种地的命、卖力气的命,只要能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照样可以改变原有的生活现状。然而,有些人不能自识、不能自知、不能自清,却偏偏还要效仿人家的样子过人家那样的日子。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村子固然有村子的特殊性,但这并不是掩饰自己无能的理由和借口,更不是抱怨命运不公的懈怠和逃避。因为在村子里有很多知命而从的普通人家,通过勤劳照样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或许说,我们不可否认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一些人力能够改变的事实成因,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人间悲剧,到最后却成了无法挽回的现实考量……。
形成村落的原生环境之中,说不清的是是非非虽然常有发生,但村子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始终保留着离天最近的自然唯美与和谐。有时从大人们口中听到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我甚至还会保留一份童真的怀疑。直到长大以后,我都不愿意相信那些人和那些事,就发生在村子里头。
理想中的美好人间,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样或那样的故事发生,才构成了完整的故事剧情。而由个体组成的生活空间,也正是因为有了不断向前推进发展的时代变化,才形成了不同命运的不同人生。所以,当我在整理有关于母亲与年代的故事时,我最先想到了发生在母亲出生的那个村子里的一连串真实事件。这些带血的事件,我不知道有没有给到人们一些警示作用,我也不知道经历过这些事件的人们是否还记得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更不知道与之关联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最后是什么结局?我只知道,当我听到这些事件的时候,从此便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头。
该是的发生,任凭谁来左右,都早已经成了过去的往事。现在想起来,虽心有余悸,却比小时候看开了许多。因为,类似相近的故事,总会以同样的剧情脚本在其他地方重新上演。即便是文明进步到了一定程度的今天,仍然还是旧版本的新故事。
坦白讲,我非常不情愿以这样的开篇来讲述有关于母亲与年代的故事。可如果不折射出来,根本无法看到村子的另一面。而这一连串的开篇引入,恰恰正是村子里开始兴起外出务工潮,所引发的人性悲凉。
按理说,外出务工原本是改善生活现状的生存选择,对于个人和家庭而言都是可取的积极面。谁曾想,人性的外露就是在越来越开放的时代浪潮中慢慢显现出来的。当然,这不仅仅是时代发展变化的规律,也是人性返本还元、返璞归真的必然过程……!
时至今日今时,村子的变化早已没有了村子的模样。什么山山水水、什么草草木木、什么生生息息,全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被想要逃离村子的梦想荒废在了再也回不去的空地。
或者该说,这同样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规律。但是,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村子,也是事实。好在我还清晰记得原来的村子模样,能够凭借着想象的空间勾勒一幅属于母亲的成长画面。
世代相承的人间之行,不论来历和业力如何,传承有序始终是我们每一代人的使命和责任,祖辈们是这样,父辈们亦是如此。而今到了我们这一代,更要继承并发扬……!
平凡普通的日子里,我们踏着时代发展与变化的节奏,各自在生活里找寻着属于自己的人生定数,尽管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辛酸和不易,但在面对生存考验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活着的简单诉求。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生在村子、长在村子、活在村子里的人,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时代变迁,只需勤勤恳恳的耕耘好属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便不至于饿肚子。其余什么理想追求、精神需要,统统都可以等同于知命、认命的生活诉求。所以,村子里的固有生活,不需要太多想望。
可能说,我们这一代完全离开村子的人,已经不适应村子的生活了。不过呢,村子对我们来说,同样意味着灵魂的归宿……!
相比于父母亲这一辈人的乡土情怀和恋土情节,村子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也是生命的本源。因此,这则关于母亲与年代的故事,我将从母亲出生的那座村子开始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