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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如锦,余生早已来到这座海滨庄园,虽是侧门而入,但一路走来,其内部的奢华程度已令他咋舌。
三栋别墅间,横亘着两个各具特色的泳池,随处是说不上名字的各色繁花。中庭的水池边是人造沙滩和椰枣树,池中央的两座镶彩白象雕塑栩栩如生,从飞扬的象鼻中喷出汩汩清流。
一车车美食被陆续送上宴会,余生趁人不注意,在卫生间换上服务生的制服后,悄悄离开后厨。
外面喧闹声不绝,女子大都穿着中东服饰,脸上戴着各类面纱,只露出迷人的双眼,而男子都戴着半截的面具。
余生无语望天,在一堆不露脸的男人里,他怎样才能把巴海东找出来?按照巴海东的身家地位和宴会主人身份,他身边应该会围着一大群人才对,余生的视线从人群聚集处扫过,每一群人里都有中心人物,可并不是唯一的。
这时,有人往白象池里倒香槟,一群人兴奋地聚集到池边,全抬眼看向雕塑,一个服务生举着一篮子珠子来到池边,倾倒其中,涌在池边的人纷纷跳进池里。
余生被跑过来的宾客挤到角落,对这种狂欢气氛不太适应,他自言自语道:“真的珍珠?”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一个痞坏痞坏的声音传来:“你不信?里面还有金珠呢!”
余生闻到一股酒气,转头一看,男子三十来岁,穿着简单的白T恤沙滩裤配人字拖。他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劝道:“老哥,少喝点,我看你气色不好。”
“哈哈哈!”男人笑了几声,打量着余生问:“新来的?”
余生老实地点头:“第一次来。”
“没见过?”男人歪嘴笑着。
余生摇头:“没见过!”
“瞧你脸黄细脖,会务公司怎么选的?”男人满脸嫌弃。
余生傻傻一笑:“混口饭吃,再说我这长相也算中流砥柱吧。”
“就你还中流砥柱?”男人又笑起来。
余生连忙解释:“中流中的中流。”
“今天心情不错,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男人抓住余生的衣领,拖着他往前院走去,遇见的服务生迅速低头,这让余生满心疑惑,抓住他的家伙到底是谁?
男子带着他走绕过两米高的花墙,走进一座观景亭,亭外另一侧是平静的海面。
亭内架着一个大烤架,上面摆着吱吱冒油的大生蚝,旁边的桌上是大果盘和各种酒瓶。
男子顺手拿起一块榴莲,又叉起一个生蚝,摆在餐盘里,递给余生:“吃!”
一个衣着随意却能自由行走在宴会中的人,他的身份一定很特殊,再看他举止豪爽,对这里异常熟悉,余生猜测他就是庄园的主人,他突然想起虞放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生蚝加榴莲,这哥们的品位有多特别!
巴海东拿起一瓶白酒,往嘴里灌了几口,发现余生看着他出了神,执起酒瓶扔过去:“看什么!”
“我看你人不坏。”
巴海东确实没做过什么大坏事,让余生对他下手,他有些不忍心。
“坏?我来让你开开眼。”巴海东醉意上头,走到花墙前,掀开一片藤蔓,那里竟然藏着一个望远镜,“来!瞧瞧!”
余生慢慢走去,透过望远镜,整个庭院尽收眼底,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人们的行为都变得妖异起来,配合草坪上的各色射灯,余生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黑暗国度。
巴海东已在一旁迷糊起来,哧溜滑到地上,余生叹了叹,甩出手中的契约:“巴海东,时间契约,你敢签吗?”
“什么东西?”巴海东睁眼看了看,打了个酒嗝:“又恶搞?没新意。五年算什么,一万年我都敢签!”
契约空白处显现出巴海东的名字,而另一边则显现出“一”字。
余生不解地看着“一”字,他一直以为这个代号是美女老板使用的,艾茹茹事件则是因为美女老板没空,所以由他们三人代行。为什么这一次签名处还是“一”?这个“一”不是指美女老板,难道是指的自己?石室里的青铜妆奁不是美女老板的,又是谁的呢?
“余生!”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缓缓走来,对躺在地上的庄园主人视而不见,目光却凝聚在余生身上:“我们聊聊。”
熟悉的体型,熟悉的声音,他是机场偶遇的那个男人,余生缓缓站起来:“你可以喊出我名字,你是谁?”
那人笑笑,举杯示意四方:“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他话音落下,花墙外传来动静,像是好几个人跑过来。
几名保安把巴海东抬起来,绕过花房离开,好像这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男子将酒杯扔在草坪上,对余生说:“走吧!”
余生跟着他出了庄园,坐上一辆豪车,窗门一下落锁,余生的心里猛跳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跟来太危险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想聊什么?”
男人问:“为何你会被时间铺子选中?”
“我是被骗进去的!”余生耸耸肩,装作轻松地回答,眼神在前方游弋。
“我的资质也不差,也不见时间铺子找上我!”男人自嘲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毕竟我们做的事是一样的。”
余生不敢放松警惕,垂下头不去看车里任何饰物:“在桂市,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你侵入了贾广仁的潜意识,我们跟着你也侵入了他的潜意识,说起来收获贾广仁还是拜你所赐。”
余生闻言,握紧拳头:“你们是如何躲过水魔追踪的?”
“呵呵!”那人轻蔑地笑笑:“因为我们身上没有气味,水魔永远也找不到黑血扳指!永远!”
余生倏地抬头,挑眉一笑:“是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弯腰敲了敲车窗,霸气地说:“名字!”
男子侧眼看去,按下车窗,邪笑着:“虞大人,幸会!鄙人景明。”
虞放点点头,指着后座:“开门,或者打晕你后我自己开门。”
景明选择开门:“绑架?”
虞放坐进车里,淡淡地回应:“那是你们的手段。老巢在哪里?”
景明看向车后镜道:“我也是签了契约的,我敢说吗?”
“躲避水魔的方法?”虞放继续问道。
景明失笑:“这我真不知道。”
虞放问:“黑血扳指如今的主人是谁?”
“我就没见过黑血扳指,我的主人也没有佩戴扳指”,景明摇摇头,轻松道:“至于我的主人,连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虞放不想和他废话,点点前座的余生:“走!”
余生惊讶道:“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走?”
见虞放已下车,余生只得下车,目送景明离开。
好半晌后,虞放才道:“你不是放了水魔吗?”
余生叹了叹,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刚才在车上,他悄悄把那颗道德经扔车里了,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这单立契人还是‘一’,‘一’到底是谁?”
“不重要。”虞放双手插在裤兜里,沿着路边走去。
余生跟在后面追问着:“我在魔姐头房间里看到一张照片,上面的建筑是百年前修建的,八十七年前改了名字。魔姐头在百年前到过那里吗?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神秘事件,‘孤村七十二尸案’?”
虞放猛然转身:“这些答案只有你自己去找寻,那时还没我这个人!”
“你没活那么久?”余生摸着头,琢磨虞放和铺子里的人为什么不同,身侧突然飚来两辆跑车,引擎声震得余生耳里轰鸣,他不禁抱怨道:“大晚上飙车,多危险呐!”
虞放停住脚步,顺着跑车看去,海风卷起风衣下摆,让他多了分威严肃穆的感觉。
两辆跑车竞速,行到弯道时,后面一辆打滑,撞上前车,两辆车在轮胎擦地的声音中侧翻着撞向路边的椰树,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余生被这一幕惊呆了,本能地跑向那边。
一辆车被另一辆车压在下面,驾驶位的司机裹在气囊中,看不到脸,而他的头上直直地插着一块破碎的玻璃。
恐怖的预感升起,余生看向身后的虞放,嘴里无声地询问着:“是他吗?”
虞放的沉默让他嘶吼出声:“不是只有五年吗?他怎么现在就死了?为什么还要牵连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