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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苏念辞,徐烟在醉天城也没有了什么牵绊。
那日血鼠之战时的麻衣青年,还有其他为救自己失去生命的百姓,都已经让富贵样中年的家族人去关照了。
望了望身后的醉天城,即使作为临时城主的苏念辞离开了,文官殿依然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徐烟微微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远处的南山。
天上漆黑一片,露出点点星来,也即找来一匹马,装上一葫芦醉溪水,兑上酒,在这夜里悄悄地离开了。
乌黑的马儿双目炯炯有神,在皑皑的雪上,留下几个马蹄印,缓缓地消失在了远处。
一连行了几个星夜,徐烟黑色的狐裘上已经落上了一层白雪。
正当他见到一处山谷,准备稍作歇息时。
山头上竟然冒出来一个贼眉鼠眼,一个虎背熊腰的两个人来。
只见那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黑灰的手弩,大声喊到:
“并肩子,盘儿摄,甩个蔓来!”
徐烟暗道糟糕,这两人竟然是在那说着江湖黑话,可是他哪里懂得这些玩意。
这江湖上,惯爱说几句黑话,能答得上的自然让这些人忌惮几分,担心答者有几分背景或也是个狠茬,也就放过或是交涉一二。
长此以来形成了一套惯用的话术,取唇和春的同音之妙,又想要添上几分雅兴,就唤作春典。
那两人问的并肩子,正是将朋友的朋字的并列两月拆开,看作两个人,故而如此称呼。
盘儿摄,则是将徐烟的脸比作盘子,些或有面庞摄人之意,以表示长得俊。
而那甩个蔓来,则是将人比作枝蔓,问是哪个枝蔓上的,即是问是什么姓名。
那两人见徐烟答不上话,贼眉鼠眼的那人面露凶光道:
“弄死他,并肩子一起上!”
“大雪封山,多久不开张,还被老大叫来巡山,如今却是遇上好事了。”
“看这人面色年轻,必然没有什么实力,那皮草倒是好东西,先下了他的马,莫要伤了那皮草。”
那虎背熊腰的矮胖子随声附和。
两道弩箭迅速地射来,徐烟飞身一夺,自己倒是没什么事情,然而陪伴了几日的马儿却是一声呜鸣倒在地上死了。
看着马儿逝去,徐烟的面上带着一股杀气。
这两个贼人真是该死。
两人也不啰嗦,见弩箭不能建功,几个纵身飞跳各掏出一把朴刀砍向了徐烟。
他们只当徐烟不过明劲上下,丝毫不作担心。
然而谁曾想,徐烟手中紫霄笛探出,三花露出点点荧光,皎白的诗元附着在紫霄笛上,先是轻松一挡。
两人见徐烟诗元展露,暗道糟糕,这点子竟然如此扎手,贼眉鼠眼的那个就准备撤退,拿出一个哨子正欲边撤边响。
然而一道白虹飞过,紫霄笛插入他的胸口,他手上的哨子停留在嘴前,一动不动地倒了下去。
轻轻地将紫霄笛拔出,附着的诗元消散,碧绿的笛子上滴血不沾。
虎背熊腰的那个矮胖子见同伴被徐烟轻松杀死,痛呼道:
“大哥!”
“啊,我要给你报仇!”
一把飞刀扔来,徐烟侧了侧身轻松躲过,那人竟然连手上的朴刀都不要了,往身边紧忙一扔,转身就跑。
徐烟面上露出一脸古怪:“这人倒是好生有趣。”
看着那浓密络腮胡虎背熊腰的矮胖子向远处跑去。
徐烟正准备将紫霄笛送入口中运转诗意,转念一想,这两个贼人的武器如此统一,那贼眉鼠眼的还拿出哨子准备吹。
倒不如正好将计就计斩草除根,也好再顺便补给一番寻匹马儿来。
那矮胖子土匪边跑边喊:
“啊!啊!啊……”
徐烟就这样诗元运转,轻松地跟在他的身后。
跑了五六分钟,矮胖子土匪往背后一看,顿时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脚下跌了个踉跄,慌张地继续往前逃去。
又是两个半分钟过去,终于看到山头上的寨子,他的心中那是一个喜啊,这下终于不用独自面对这个杀神了。
这杀神如此难缠,到待会儿让寨主去前面顶枪,自己先躲到后山观望一二,说不得他俩闹个同归于尽,自己还能再上升上升。
充满野性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意。
然而,这笑意很快就消失了,见这贼人快到山寨,徐烟也不想惊动上面的贼人,于是又是一个纵身,白色的诗元裹在紫霄笛上。
一下捅穿了这矮胖子的脖子,那矮胖子不甘地捂着脖子,竟然放笑:
“贼哈哈哈,我的梦想,就这样结束了么?”
边笑,边拼命地吸气,然而,都从他脖子上的血洞漏出了。
嘴巴大张着,上下各缺几个牙的大嘴临死前还在拼命地向进吸气。
终于,倒在地上死了。
徐烟抚了抚脸,这人死前露出的境界竟然已经到了内景三花境界,远比他那堪堪暗劲的所谓大哥厉害多了。
只是他那暗紫色的一层真元,并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徐烟又是一脚踩出,诗元裹挟踩穿了他的心脏,轻轻地一抹合上他圆睁的眼睛。
这人倒也是个枭雄,只是可惜,运气不好。
诗意催动,一层薄薄的雪将他覆盖住了。
将挂在身侧的葫芦取出,一口醉溪水酒饮进,徐烟的身上带上了缕缕雷光,接着又消失不见。
即又向着山寨走去了。
眺望塔上,一个粗犷的胡子山匪浑身被棉衣包裹,丝毫不知道一个杀神的到来。
他还沉浸在美妙的梦中,无意识地用手擦了擦鼻子,发出阵阵呼噜声。
徐烟身形潜藏,轻松一跳,诗元运转,就到了这简单寒酸四处透风的木塔楼上,将这胡子山匪嘴巴捂住,看到这胡子山匪手旁的小刀,倒也顺手,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胡子山匪被痛地噩梦中醒来,他的身体,已经不见了,圆滚滚的头颅掉在寒酸的塔楼上。
这山寨也是看着吓人,实则,偌大的山寨竟然只有这样一处眺望塔。
徐烟看远处一个房间炊烟滚滚,黑烟顺着烟囱不断排出,心中计出。
先是几个飞身探入这炊房,那独眼的厨师打扮中年大叫:
“不是说还没好么,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怎么吃这么快?”
然而,正当他想要转身时,一把匕首贯穿了他的脖子,他面色复杂地倒在了地上。
“怎么饭没做好,就要杀人?”
黑色的狐裘纤尘不染。
徐烟拿起一旁的盘子,将那锅里还没炒熟的肉往里面一盛,两手捧着盘子,右手上按着匕首。
轻轻地走到一旁亮起灯还在喧嚣的屋子,犹豫了一下,裹上一层诗元缓缓挤开了门。
里面几个土匪正高兴地吃喝着:
“一一一呐二二二!”
“三三三呐!”
“杠子!”
“老虎!”
“你输了,喝喝喝!”
这几个激动地嚎叫的土匪正是在玩一种划拳的游戏,从一往后数,遇到四的倍数不积极要跳过改说杠子、老虎、鸡、虫的一种。
杠子、老虎、鸡、虫四者相互克制。
说四的倍数的和被克制的人要罚酒一杯。
那个输了的麻子脸土匪一脸郁闷,见徐烟将饭放在桌子上,生气地喊道:
“怎么才来,大爷都饿极了!”
周围的土匪都见怪不怪,那麻衣土匪又疑惑道:
“咦,你这小子脸上白嫩,我怎么没见过你?”
然而不待他再说什么,徐烟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手中诗元侵袭,匕首舞出一个皎白的圆环。
周围的土匪一脸震惊,徐烟拍了拍手笑道:
“死也,死也。”
这些土匪即都脸倒向桌上,没了声音了。
一个个作威作福的外景内景好手,就这样全都见了佛祖。
山寨的大殿之上,一个熊皮鹿角的壮汉盘坐在主位上,忽然,他的面色狠厉一睁,双手重重一拍。
“有血气!”
殿内换香的侍女手中一抖,竟然将手中的香瓶打碎了,她的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那熊皮鹿角壮汉竟然从旁边抡起一个链锤,直直地砸向绝望的侍女。
忽然,一道劲风闪过,一只白色光衣包裹的匕首将那链锤击飞,对着那壮汉飞了回去。
“真是遗憾,这下没办法潜入了么。”
那壮汉身上棕红的真意转动,他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徐烟,拉动锁链收回了链锤:
“是你杀了我的手下?”
徐烟拍了拍侍女的背:
“逃命去吧。”
“你这恶贼,当真是凶历残忍。”
那侍女面上挣扎了一下,向外跑去。
徐烟冰冷地道: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那就是我了。”
他对这眼前的壮汉已是厌恶至极。
那熊皮鹿角壮汉身上真意大作,一对链锤上都冒出棕红的真意,向上一跳,重重地向徐烟砸来。
徐烟轻轻地侧过身,匕首向那壮汉捅去。
那壮汉竟然是不闪不避,他身上的熊皮棕红色的真意流动,竟然直接将匕首卷碎了。
徐烟面上有些凝重,探出紫霄笛口中吹动,皎白的真意顺着笛声刺向那熊皮壮汉的双耳。
那熊皮壮汉竟然再次运转真意,头上的鹿角发出阵阵音波,空气中都出现了圈圈波纹,将紫霄笛的笛声挡去。
“小子,你还有什么手段?”
“不过是区区如此么,那么,你就去地狱陪我的那些废物手下吧,哇哈哈哈!”
“当然,如若你跪下求饶,老子大可不计前嫌赏你个二把手当当,怎么样?!”
熊皮壮汉自以为局势已定,竟然开始对徐烟招揽了起来。
徐烟轻轻一笑,感应了下剩余的真意,约莫还有内景中层,这样,就让你试试这招吧。
徐烟的灵府中三花忽然染上了一抹红色,那醉天老人的遗泽生成的种子,在数日前开出来花朵后居然和徐烟的三花融为了一体。
心念感应,徐烟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只要他心意运转就可以调动三花中的这道真意。
紫霄笛再次探出,这一次,徐烟本没有玄庭境界,但在这红色真意流转下竟然让紫霄笛幻化成了一把红色的长剑。
徐烟心意有感,葫芦一抬,一口醉溪水酒喝下,身上雷芒闪动。
提剑上前,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朗声道:
“余自出乡关,
意气冲霄汉。
醉中藏一剑,
剑出恶人斩。”
一剑向着仍在傲慢狂笑的熊皮壮汉砍过。
红光乍起,徐烟站在熊皮山匪的身后,紫霄笛上真意消失。
徐烟轻轻收回怀中,看也不看那壮汉寨主一眼。
两个链锤匡地一声掉在地上,那熊皮山匪捂着腹部倒下,鲜血滚滚流出:
“怎么会没有用?!”
“会有人为我报仇的,啊,小子…”
渐渐没了声息。
徐烟走到这大殿的中央,看向主位后的书架,正准备搜索一番,却是脚下一松,踩中了一处机关掉到地下。
一个山羊胡子老人被铁链绑住,可奇怪的是,旁边还有几个侍女伺候着,他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往嘴里一塞。
见徐烟掉下来,老人眼中灵光一动,接着微微双眼一眯。
徐烟正打算询问一二,然而不待他说话,忽然瞠目结舌。
那山羊胡子老人一头撞向旁边的墙壁,鲜血流出,没了声息。
他竟然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