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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苏念辞面露微笑之际,宋管家还有徐烟张漠,以及富贵样中年和枯瘦老人居然尽皆面上一凝。
他们发现自己忽然动不了了。
一众百姓也是面色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尔来此界数十载,
纵将独尊作何用。
世事如尘皆若梦,
惟我大道其非空。”
淡漠地声音传至整个醉天城的街巷。
一道暗金色的剑气斩来,苏念辞面上一僵,手上七弦琴迅速招架,他凝重地吐出四个冰冷的字:
“司马仲云!”
一位黑衣帝袍中年在空中现出身影,手持长剑,在空中睥睨而立,在他出现的这一刹那,整个醉天城都被暗金色的真意笼罩。
苏念辞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被剑气斩落,坠在了一处角楼上,砸碎了一侧的檐角。
徐烟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上仿佛负荷了万钧高压,丝毫不能移动。
他想要催动诗意运转诗元,可这诗元早已在对抗鼠毒中再次跌落至外景明境境界,他的脸上露出苦笑。
这下,只能靠苏伯父自己了。
宋管家也是面色闪烁,他堂堂玄庭境界强者,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竟然也如旁边的废物富贵样中年与枯瘦老人一般不能移动。
诸多百姓愤恨震惊。
这就是当今大乾的皇帝司马仲云?
这就是破坏了他们家园的元凶司马仲云?
而今这贼人在他们面前,他们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愤恨地看向空中!
司马仲云长剑倒持,他看都不看下方的百姓一眼,仿佛他们只不过是与自己无关的蝼蚁一般。
“苏念辞,而今却是留你不得了。”
“孤本打算放你一条性命,纵是舍这一城予你又当如何。”
司马仲云轻蔑地看了一眼城中动弹不得的百姓,继续道:
“你的那些小动作,孤并不在乎。”
“却不曾想,在你的引动下,这醉天城竟然产生了如此多的变数。”
他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下方的徐烟,看到徐烟不过明劲境界,稍作诧异,但只当是苏念辞布下了什么手段,才使得徐烟得以在那日斩开白家兄弟引动的光罩,即又不再理会。
下方的百姓看到司马仲云的这般做派,一个个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只能祈求,不住地祈求。
苏城主,加油,杀掉这个昏君啊!
苏念辞的黑白真意在周身起舞,却只是在他的五米内徘徊,怎么也突破不了这如渊如狱的暗金领域。
他的心中一沉,即是知道了与眼前这当世的归一天人强者深刻的差距。
此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他担忧地看了一眼下方的百姓。
苏念辞厉声痛呼:“司马仲云,你肆意妄为,奴役天下,残害忠良,可还有一国人君之样,昔日,却是我错看你了。”
司马仲云不为所动,依然淡漠地道:
“苏念辞,你当真是予孤了太多惊喜,不曾想,在孤的领域之中,你竟然还可以负隅顽抗。”
“念在你数十年来的苦功,以及小小和欣忆的面上,你自裁吧。”
苏念辞怒道:
“住口,司马仲云,你还有脸面与我谈起欣忆!”
“她为救你而死,而你却十余年来,对小小不闻不问,而今,在夺去她的母亲后,还要再夺去她的父亲,真当是厚颜无耻!”
司马仲云淡淡道:
“大道面前,何须多言,既然你不愿束手自裁,那孤就送你一程,小小那边,孤自会让人照顾的。”
暗金色的长剑向前一斩,一道滔天的剑气再次斩向远处的苏念辞。
苏念辞心意一动,竟是将七弦琴负于身后,他伸出右手,黑白色的王道真意不断凝聚,竟然化作了一本书的模样。
“王道!”
苏念辞道。
手中玄妙的真意之书翻开,黑白色的真意交织作棋盘,覆盖了他到司马仲云前的空间。
一道黑色的大字从书中飞出,居然将司马仲云这不可一世的剑气抵消掉了。
司马仲云再次斩出一道剑气。
苏念辞深吸一口气,真意之书再次翻动。
拓印有抱一的那一页从书中飞出,化作一道光柱,直接将这道剑气贯穿开了,击到了司马仲云身前。
司马仲云只是右手轻轻一推,这一书页就彻底地破碎开来。
一身帝袍纤尘不染,苏念辞心中大惊。
我和他的差距竟然真的如此之大么,这就是归一境界么。
苏念辞面色深沉,对着司马仲云道:
“君不君,臣亦非臣。”
“你攫取天下气运境界,只为一己私利。”
“司马仲云!”
“苏某今日与你,恩义尽断。”
司马仲云依旧不屑:
“苏念辞,你竟何时如此之天真了。”
“是孤,击碎了昔日大周腐朽的统治。”
“是孤,一改前朝制度的剥削,设立钦天司,天衍阁,藏经堂,干涉司,压制了这天下的黑暗一二。”
“这天下,皆是因孤而存。”
“即是孤抽调着天下气运,又有何妨?”
“即是孤,舍弃这天下,又与你何干?”
“更何况,这世人庸庸碌碌,不过是日复一日,天复一天,过着那墨氏机械般的生活。”
“如此世人,却又与蝼蚁何异,你可曾与尘埃抱有感情,或是与那蜉蝣有任何共同话题。”
“尔不过为事物之常相所迷,却是来教训孤了。”
“万事令人厌烦,耳听,听不饱,眼看,看不足,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尔不过为身欲所迷,却不知这色,声,味,嗅,喜,怒,哀,乐。不过尽皆为运动罢了。”
“这天地间,万般事物,普同一等,众生相与我相,又有何差异。”
“于孤而言,孤要其生,其即生,孤要其死,其即死。”
“孤本高看尔一样,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尔尔。”
“孤所追寻之真实,超脱,是尔等蝼蚁所不能理解的,尔辈,不过是这天地牢笼下的囚徒罢了。”
苏念辞冷冷道:“昏君,尽出妖言,一国百姓之生命,竟在你眼中如此不堪,你真当不配为人。”
徐烟被眼前这司马仲云的话震惊了,却也不能尽数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只感觉眼前这人当真好生狂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蔑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百姓。
宋管家似乎若有所思。
那富贵样中年和枯瘦老人一时膛目结舌,诸多百姓听到司马仲云这般蔑视的话,更加愤怒了几许。
这昏君,竟然放此妖言!
司马仲云淡漠着摇了摇头,世人讥讽的眼神在他的面前仿若是虚无,如若世上有可笑的话,那么他觉着,这些人确是非常可笑。
“大道之争,何须作此多言,你若是归一境界,我倒是高看你一眼,但而今你只不过是玄庭而已,纵然半步归一,却如我,依然不过蝼蚁一般。”
这就是归一境界的实力么,苏念辞心中不觉有了一丝懊悔。
若是当时选择晋升境界,些或便与这昏君有一战之力了,可恨,可恨。
只得全力一搏了,他的口中不断有字符出现,手中黑白色的王道真意之书,书页快速地翻动。
“修性。”
“命固。”
“救亡。”
“同好。”
“声乐。”
“立翼。”
“财启。”
“隆礼。”
“威势。”
九道或黑或白的书页在他的身前临空而立,心意一动,七弦琴从背上飞到身前。
书页化作了道道流光飞入了琴内,苏念辞双手并弹,一曲圣王破阵曲随心发出,道道黑白色的音符在天空中闪现,不断地向司马仲云攻去。
司马仲云似乎也是稍稍重视了一些,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帝袍随风飘动,暗金色的领域颜色更加深了几分。
苏念辞,若是能死在此招之下,也是你的荣幸了。
司马仲云轻道:
“断尘。”
本该是暗金色的真意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透明的无色,这道剑气缓缓地向苏念辞飞去,如若让不知情的人看来,只怕是要轻笑,如此迟缓的攻击,轻松就可以躲过。
然而,苏念辞心有所感,这道剑气,竟然仿佛顺着天地间的因果痕迹,直直地向他斩来。
击去的音符,都在这看似无力的无色剑气前一一破碎。
就在这道无色剑气斩在苏念辞面前之时,苏念辞笑了,七弦琴一改方才的狂暴,他轻柔地拨动,缓缓道:
“妥协。”
这道势无可挡的因果之刃竟然在他的面前消失地荡然无存。
司马仲云终于认真了起来,竟然又挡下了么。
你可真是给我了太多惊喜。
暗金色的真意不断在他的剑上凝结。
忽然间,宋管家、枯瘦老人富贵样中年,张漠还有徐烟,愕然地发现,他们居然可以动了。
醉天城中的百姓也都是一喜,一个个扭动着酸麻的身体。
这昏君,终于乏力了么?
不愧是苏城主,这昏君,也不过如此。
所谓天人,也并不那么可怕么。
司马仲云淡漠地一笑。
一道剑气倾天覆地,充荡了整个天际。
他们的欣喜并没能持续多久,所有人都面露惊骇,这道剑气,竟然斩向了苏念辞和城中的所有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