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城中百姓见到此景,皆是一愣。
“徐公子,不要有事啊!”
“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这样!”
“菩萨保佑啊!”
接着都在那里祈祷了起来,希望徐烟能够平安无事。
却说这边,尘烟纷起,徐烟被那血鼠扑在地上,砸碎了旁边小楼的檐角。
徐烟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水。
白色的风衣被那血鼠弄地破碎,那一爪之下,徐烟的腹部血不住地往出流。
若不是方才诗元自主护体,恐怕徐烟已被这血鼠撕成了两半。
那血鼠又是眼中寒芒一闪,锋利的爪子迅猛抬起,身子向后一缩,又要冲来。
徐烟来不及思考,连连运转诗元止住身上流淌而出的鲜血。
皎白的诗元凝聚在手上,抓着旁边被撞掉的木柱向着那血鼠一挡。
那血鼠竟是眼中露出一抹似人般的不屑。
刹那之间,一爪袭来,带着重重劲风。
那木柱刚抵挡一下就被撕成了两半。
红光在那血鼠的爪间大作,那血鼠居然欲要重演徐烟大典上的事迹,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徐烟面色愈发凝重。
大典之上,他消耗了太多的诗意,而今却是仅仅只剩下内景三花境界的实力。
而这血鼠,却是不知何来的机缘,居然达到了玄庭境界。
内景与玄庭之间,有如天堑一般,正常来说,一个玄庭境强者真意流转即可轻松杀死上百个内景高手。
只是却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这血鼠似乎也是突然进境,尚未掌握完整一身实力。
而自己则是从玄庭掉落,一身诗意比这血鼠的真意流转要流畅与精粹几分。
一面皎白的光盾在徐烟的双手处形成。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这光盾上还有文字流转。
那血鼠爪子砍在光盾上,凶恶的心一惊,这一爪之下居然没能将这个人类撕碎。
僵持了约莫二点五秒,这血鼠终于是放弃了这次攻势,身子向后飞腾一退。
徐烟却是着急地大喊:“小心!”
原来是这周围不知何时竟然围过来了一群百姓。
他们见徐烟被血鼠扑倒从高空坠下,着急地想要看看徐烟的安危。
该死的,这些人居然不曾想过,能将徐烟致于危险的敌人会是何等恐怖。
徐烟诗元拼命地运转。
一道白虹飞过,终于赶在那血鼠压下之前将那位险被压死的麻衣青年推了出去。
那麻衣青年被推倒在数米开外,着急地大喊:
“啊,徐公子!”
周围的人也是大惊。
那血鼠也是毫不放过机会,见徐烟被自己的后爪压住。
锋利的两个前爪往徐烟身上砍来。
徐烟连忙把头偏过,然而刚才诗意消耗太甚,这一下子竟然没能凝聚出光盾。
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爪被徐烟堪堪躲过一点,好在他偏过来头,这才使得血鼠没有将他直接枭首。
但徐烟的肩膀上到右肋出又是被划出了五道血痕。
那血鼠得势不饶人,粗大的头向徐烟一拱。
匡的一声!
徐烟被顶飞到了数米开外。
徐烟双目模糊,浑身发热,一时间竟然调动不出诗元来。
他颤抖了一下,想要起身,却是做不到。
血鼠见到时机大好,血光在双眼大放,狰狞可怖。
又是蓄势后退,一爪砍来。
“不,小徐公子!”
一个中年妇人放声大喊,正是之前被徐烟救丈夫的那位夫人。
她着急地看到徐烟被那血鼠撞飞。
看到那血鼠又要一爪袭来,竟然舍命一扑,挡在了徐烟面前,挡住了这一爪。
鲜血横流,这妇人惨笑着看了看自己被切成两半的身体。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像徐烟一样有诗元护体,一爪之下,被血鼠从腹部削成了两半。
“小徐公子,你是个好人,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临死前,她又眷恋地看向了城南的小院。
那虽然破旧、狭小,却是属于她和她丈夫的小院。
“死鬼,再也不能给你做饭了。”
一颗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她死了。
徐烟双目依然模糊,拼命地想要起来,想要运转诗意。
可是,他做不到。
他的灵府,就要枯竭了,诗意只剩下丝丝缕缕,在灵府的三花上萦绕。
那血鼠谑笑一声“吱!”
向后一缩,一爪扑来。
一位身前系着白布的厨师打扮中年,握着他那粗糙带走油污的手。
飞身一跳,用身子护在徐烟前面。
血肉横飞。
“小徐公子,你又救了俺婆娘一次,这次轮到俺来救你了。”
他的双目失去了色彩,胳膊被血鼠砍断,胸口解出一条血缝。
临死之前,他的嘴角还露着一分感激的笑容。
是徐烟,在那该死的大典上,将他在发狂中唤醒。
是徐烟,在他的惶恐中,救了他中毒的婆娘。
虽然会死,但能够救下徐烟。
他不悔。
血鼠挑衅地看着徐烟,一爪,又一爪。
不断有百姓飞扑过来,用生命将它的攻击挡住。
“徐公子,你要好好活着!”
“小徐公子,老汉先走一步,振作起来啊!”
“徐公子,奴家只能帮你到这了。”
血鼠眼中露出不耐烦。
这些人就好像杀不完一样,不停地扑在他的面前,把徐烟护住。
麻衣青年被徐烟救下,但也同时伤了腿骨。
他挣扎着,向徐烟这边爬来,想要为他挡下徐烟的下次攻击。
“徐公子,快醒醒啊,振作起来啊。”
徐烟的眼中流出几滴血泪,可是他睁不开,他睁不开啊。
他只能模糊地看着,这些百姓为了救他,用身体不断地挡在他的面前,又不断地被杀戮。
他痛啊,他的心好痛。
这些百姓是淳朴的,也是善良的。
他们不知道灾难的元凶是谁,看着苏念辞上任城主,醉溪出现枯竭,发生了大典上的灾难。
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去怪罪苏念辞。
可当宋管家指出了真正的凶手司马仲云时,他们也会为怪罪苏念辞而痛哭。
他们看到,徐烟几次奋不顾身地去拯救他们的性命,因而也奋不顾身地去救助徐烟。
有的人,骑在百姓的头上,他得到的只是无尽的唾骂。
有的人,俯下身子去拯救,百姓亦为他挺身而出。
大乾的干涉司,干涉不了百姓的心,干涉不了这众口铄金,干涉不了民怨沸腾。
司马仲云的骂名,传遍了醉天城的大街小巷。
而徐烟的恩义,也被人们铭记在了心中。
徐烟的心,分外沉重,鲜血染红的嘴角微微张开。
他虚弱地躺在地上,想要爬起,却是动弹不得。
他悲哀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那麻衣青年还在竭力地向徐烟爬来,然而,十多米的距离仿佛天堑一样横在他的面前。
他的手流出了鲜血,被地面的木片划烂,他的腿骨发出脆响,伤势愈演愈烈。
可他还在睁着坚定的眼睛,向徐烟爬来。
白光在徐烟的身上闪烁。
徐烟忽然发狂般地痛喊一声,他不想要,再有人为他而死了。
血鼠一惊,眼里露出惊疑。
徐烟的身周白色诗意在身旁激舞,那灵府的一线诗元不断地壮大。
无垠的星空中,无限的星辰皆有白光亮起。
大乾京州城中,钦天司内,一位白胡子的老人疑惑地向天空看去。
帝宫之中,司马仲云似乎所有所感。
玩味地看向西府,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旁边的侍卫听到后双手一拱,向着帝宫外走去。
……
天空中的星光向着徐烟的身上汇集。
徐烟的身体里,忽然涌现出无限的力量,一时,身体的高温,浑身的痛意都仿佛不存在了。
他的身体轻轻飘起,束起的头发,随风荡开,他的心,万般痛苦,面上带着无限冰冷。
麻衣青年看到徐烟站了起来,他激动地流出一滴泪水。
伸出手向眼中徐烟的虚影抓去:
“徐公子,一定要,杀了这个孽畜啊!”
说完就脱力向着旁边昏了过去。
徐烟心意微动,紫霄笛如若有所感应,从怀中飞至徐烟的手中。
这紫霄笛,在那大典之战后,竟是带上了几分灵性。
诗意激荡,紫霄笛再次在诗意的伟力之下幻化作了剑状。
那血鼠居然似乎身有所感,狰狞的面上带上了一抹畏惧。
四腿微屈,看似是要向徐烟扑来,却忽然向下一撞,钻到了地下。
这醉天城的地下两米处,居然地道纵横。
只见这血鼠拔腿就向着醉天城的地下中央钻去。
动物,在遇到了危险之时,多会躲到老窝寻求一种安全感。
这血鼠,虽然有玄庭境界的实力,却依然未曾改变自身作为动物的天性。
徐烟诗意运转,化作白虹追了上去,跟在了血鼠的后面。
到了血鼠的老窝,这居然是一个墓室。
暮中的陪葬品被弄得凌乱,玉床上,一具被咬了一半的尸体露出点点红光。
徐烟忽然明白的事情的因缘,露出一丝凄然。
感知到这半具尸骸,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应当就是那千年前的归一先贤。
他在临死前,还不忘留下遗泽,用醉意滋养醉溪,成就一方桃源。
可在他死后,那些不肖后人利用他留下的醉意,危祸一城,让满城的人发狂。
更是引动地脉异变,居然让这血鼠寻隙啃食了他的身体,死后亦不得安宁。
那血鼠在墓洞中,见逃无可逃,竟然又是凶光一作。
一口将剩下的半具尸体都彻底吞下。
时间未能让归一的天人强者尸身变得腐朽。
但在这天灾人祸之下,却是再也难以留存了。
刹那间,这血鼠的周身红光大作,发红的皮毛闪闪发亮在这地下显得十分妖异。
徐烟纵身上前,皎白的诗意引动诗元。
紫霄笛幻化的剑上也覆盖着一道白色的光衣。
那血鼠面露凶光,利爪向前挥舞,红色与白色的气波在空中对冲。
徐烟诗意流转,仿若仙人下凡,与这血红的妖鼠战作一团。
只听得一身历响,吱!
白色和红色的光芒尽皆消失,烟尘消散,血鼠被砍作了两半,墓室归于平静。
徐烟腹部流出鲜血,但他却紧握着紫霄笛强撑着身体,眼中流出两行泪水,悲道:
“本作寻常恩,人以命相归。尽将妖魔斩,人命却难回。”
“不值得,不值得啊!”
终于,眼前一黑,心力交猝,倒在了墓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