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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放下手中的茶杯,挪了挪上身,喉咙里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我分析这应该是一个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案,是专业的团队合伙做案,分工明确,先弄响跑车引出龙少的跟班,而后破坏电源,最后行凶杀人,这明显是多人协同作案。”
老赵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刚刚小张介绍了酒店的监控存在盲区,酒店的后勤供应通道便在这盲区内,酒店的物资供应以及餐厅的餐厨垃圾都是从这个通道出入的。但最近的监控却安装在酒店内环形车道的转弯处,离通道口较远,无法看清这边的情况,酒店安保说晚上10:00点后通道就会关闭,这个团伙可能在这之前就从这里潜入了酒店。”
“老赵分析的非常合理,这应该可以定性为专业团伙有预谋的凶杀案。”老唐接过老赵的话说道,老赵听后脸上立马露出了谦逊的笑容。
而后几名同事又分别汇报了对龙少近期接触过的人以及到过的地方的走访调查,大都没有收集到有价值的线索。
“接下来的侦办,大家认为应该将重点放在哪里?”老唐望向大家询问,见没有人接话,老唐便继续说道:“我认为这样重大的刑事案件绝对不会是偶然的突发事件,其背后一定会涉及到极其重大的利益冲突,所以我想,下一步的重点应该放在腾瑞集团本身,要仔细侦查腾瑞集团在其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和谁有过或者正在和谁发生重大的利益纠纷,把这做为一个重点突破口。”
“我赞成唐队的意见。”老赵举起右手说道。其它同事也跟着表示赞同,老唐就对下一步的侦办做了具体的部署。
“大家接下来抓紧时间,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吧!我现在去跟秦局汇报一下。”老唐说完站起身来,穿上外套,向6楼的秦局办公室赶去了。
我在过道里叫住准备离开的张力:“酒店里有多少40岁左右的男性旅客?”
“这个没有统计,好像不多。”张力有些疑惑,但他立刻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有一位姓崔的旅客不是本人登记的,在酒店登记的是冰城人,姓彭,两人是战友,这姓崔的大约40多岁。”
“你记得他的样子吗?”
“大约1.75米的个子,穿着深色羊绒毛衣,外面套了件休闲西服,身材很标准的那种吧。”张力回忆道,这个形象立即和我大脑中那个微笑的身影融为一体。
“资料在哪?”我问道。
“在小柯那里。”
半个小时后,小柯将我要的资料整理好,夹在一个文件夹中递给我,她扬头问道:“杜指导,你说7天能破案吗?”
“尽力吧!”我苦笑道。
我见她准备在我办公桌对面坐下,就对她说道:“好了,你抓紧时间去休息吧,接下来一定会忙的够呛。”
“没事,还有什么须要我做的?”
“没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她站起来转身离开。
我翻看着文件夹中的资料,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2820号标间住宿人信息:
登记人:彭双庆,手机号……,冰城人
入住人:崔捍卫,手机号……,HUB省施南市人
二人关系:战友
入住时间10月2号
来冰城目的:旅游
快11:00点时,我拨通老唐电话,他正从秦局那出来。等他走进办公室后,我开口说道:“如果是集团间的利益冲突引发了这起案件,那对方杀死龙少不等于毁掉了自己最大的筹码吗?”
“也许就为了报复吧,你是怎么想的?”老唐问道。
“我想,你给我一天时间,我还想从酒店旅客和龙少相关案件的受害人这方面再查一查。”老唐沉默了片刻,很显然他并不赞同,但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深夜躺在客房的单人床上,想着那位姓崔的男子为何总让我不由自主将他和这起案件联系起来,是因为他那束目光和揶揄的笑容,还是……忽然一整冷风吹开窗户涌了进来,我的思绪好像是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冻的瞬间收缩了一下,办公室外的夜色里,秋风吹拂着一排黑魆的红杉树大辐地摆动,我赶紧起身重新关好了窗户。
第二天清晨,我拨通了崔捍卫先生电话。依照约定,上午8:30点,我在永帆酒店4楼的自助餐厅里,见到了他。餐厅是豪华的欧式风格装修,此时就餐的人并不多,酒店也是今早才恢复正常营业。崔捍卫选了最里端靠落地窗的卡座位置,他还是前天夜里我隔着酒店大厅见他时一样,深色的毛衣外穿着件浅褐色休闲西装。我径直向他走去,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微笑着伸手请我在对面坐下。
“崔捍卫先生是吧?”我问道。
“是的。”他回答。
“我是冰城刑侦支队的,我姓杜。”我伸手从皮包里取出证件,崔捍卫伸出右手,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不用看。
“需要吃点什么吗?”崔捍卫问道。
当我走进餐厅时,从左侧煎烤区飘出的香味就已经把我腹中的饥饿给唤醒了。我笑着回答道:“好吧,我去取点煎黄鱼吧。”我起身离开座位,路过面点区时,我弯腰从柜台下取出盘子,装了几片面包和切好的水果。心中不觉有些诧异,这一次询问竟是这样一个开始,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不适,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崔先生是来冰城旅游的吗?”我吃了片面包和一小条煎黄鱼,喝了一口倒在玻璃杯里的纯净水,问道。
“是的。”
“崔先生是一个人来冰城?家里人没来?”
“家里人走不开。”
“酒店登记的彭双庆先生是您的朋友?”
“是的,我说不要住这样贵的酒店,可老彭已提前订好了。”崔捍卫笑了笑,对朋友这个决定表示无奈。
“崔先生当过兵?”我问道。
“83年入的伍。”
“83年的话好像南方的边境还有战事吧?”
“是的,我参加过。”崔捍卫回答。
我立即放下手中的餐具,说道:“失敬!失敬!”崔捍卫笑着摆了摆手。
“彭先生是您的战友?”
“是的,我们一起蹲过猫耳洞。”
“猫耳洞?”我不解地问道。
“一种防御工事吧。”崔捍卫解释道。
“这些天崔先生到过冰城哪些地方游玩啊?”
“太阳山去过了,索菲亚教堂也去了,既然住在中央大街,所以这条街我已逛了好几遍了。”崔捍卫笑着回答。
“可12月才是冰城的旅游旺季。”我说道。
“噢,我知道。有名的冰雪世界了,可我大概看不了。”崔捍卫笑着解释道:“我有鼻炎,冬天不适宜呆在北方。”他指了指自己挺直的鼻子。
“案发当晚您在哪?”我突然问道。
“我在酒店客房啊。”
“没有出去?”
“8:00点多钟从中央大街回酒店,老彭开车回去了,我就直接回了客房。”
“之后没再出来?”
“没有啊。”
“您几点钟休息的?”
“大约10:00点多吧。”
“停电的时候您在干吗?”我注视着他,随口问道。
“停电了,什么时候?”崔捍卫反问道。
“大约凌晨1:00点多吧。”我盯着他的脸说道。
“噢,那我睡着了。”崔捍卫平和的笑着回答。
我吃完盘中的食物,起身和崔捍卫告别,他表示还想再坐会。我到门口的吧台补办餐卷时,服务生告诉我同桌的先生已经预付了2人的餐卷。我向着崔捍卫的方向望去,见他正凝视着窗外,我便转身乘电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