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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转头,盯着盘旋而上的楼梯口,脚步声临近,随即出现一位中年人。
大护法一愣,他以为来的是二护法,毕竟通神教派三大护法中,除了他便是二护法实力最强。
他往三护法身后看了看,显然二护法没来。
“三护法,是你!”
三护法冲大护法点点头,眼神挑衅,三护法语速极快,似乎和他急躁的性格一般:
“没错是我!”
三护法是一位中年人,眉宇间桀骜不驯之色却更胜年轻人。
刚想挤兑两句大护法,他便看见大护法身后的教主,随即眼神中挑衅尽去,赶忙低下头。
教主这是?!!见到教主此刻的形象,三护法眉头深皱,心中惊恐。
走到大护法身旁,他抱拳,微微行礼:
“拜见教主!”
教主缺少感情的声音在通天塔第九层回荡着:
“嗯老三。”
大护法思索片刻,微微出声:
“教主,您叫我两来是为了仙州的吉地仙宫?”
教主惜字如金:
“对!”
大护法看了看三护法,就见三护法也像是想到什么,他语速很快:
“近日仙君幕府传出消息,说诚邀修行界各大势力,前往仙君幕府详谈进入吉地仙宫之事,教主,何不杀将过去,夺了那吉地仙宫?”
三长老是一位既嚣张,实力又强的人,应天巅峰的他虽然在通神教派三大护法里实力垫底,但通神教派高位格强者们,普遍强于其他势力。
可以说都是同阶里的佼佼者。
看着说话不带脑子的三护法,大护法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转头看了看教主,闭口不言。
“杀将过去?哈哈哈哈……”
听着教主疯狂的笑声,两人都是有些诚惶诚恐。
教主继续道:
“你二人可知,我为何沉睡于通天塔?”
两人确实不知道教主为什么要沉睡于通天塔,教主可以说是当今修行界最年轻的一位教主级人物。
别的教主级人物沉睡或自封可能是因为寿元问题,但教主绝对不是。
教主自问自答:
“你们谁还记得,我一千多年前曾说过什么?”
“一千多年前,我在将通神宗宗主打死后,扬言这修行界再无人是我的对手。”
大护法和三护法对视一眼,回想起和教主横扫邪州的那些岁月,心里战意顿感澎湃。
曾经的邪州,还不叫邪州,而是神州。
在通神教派众多弟子心中,曾经神州的通神宗是一帮道貌岸然的家伙。
通神教派则不一样,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从不会在乎他人看法也不屑于在乎他人看法。
两人听见教主的声音继续传来:
“就在那之后不久,太宰家山门里跑出来一个怪物。”
说到这里,教主看不清脸的脸庞一阵蠕动,身后虚幻的铁链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盯着教主的两人赶忙微微低头。
“那个怪物说要将我镇压在小西山,我几乎被他打得身死道消。最后时刻,仙君幕府里也跑出来一个怪物,是他将太宰家出来的那个怪物拦下,我才得以苟延残喘。”
低着头的两人眉头颤动不已,震惊到了极致,两人情绪似怒海狂涛翻涌着。
三护法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太宰家?仙州太宰家?怪…怪物?”
大护法也惊疑不定,心道:
当初教主登临绝巅后,确实扬言修行界再无人是自己对手,就算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上任佛陀,也被教主重创,最后更是身死小西山。
教主从禁忌海带出来的可不止诡异的手段,还有通天塔。以他当时的实力,在众教主人物中也是顶尖一列,太宰家…太宰家虽然不弱,但相比起大势力而言差了许多,太宰家跑出来一个怪物?
想到这里,大护法像是想到什么:
“教主,你说的太宰家跑出来的怪物是不是太宰老祖?他为何要将你镇压在小西山?”
三护法一愣,他对太宰家的印象是,有点实力,但不强。
在他心中,太宰家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修行者世家,虽然有大能坐镇,但修行界有大能坐镇的家族可以说比比皆是。
至于那位太宰家老祖,他也只是听说和仙君幕府那位曾在小西山打起来,没想到是因为自家教主。
以前在他心中,太宰家老祖,可能只是和大护法傲天一级的人物罢了。
有一点不同,太宰家的大能在修行界都比较活跃,别的大能级强者要么坐镇教中,要么潜心修行,但太宰家强者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修行界各个地方。
“没错。就是太宰老祖,是一只眼睛!至于为何要将我镇压在小西山,他说…他说我从禁忌海里,带出来了不该出现在这片世界的东西,还说小西山可以净化我身上的东西。”
“一只眼睛!?这……”
两位护法有些惊疑不定,上下打量着诡异的教主,只见教主浑身漆黑,看不清脸庞,身后有一条虚幻的铁链,下半身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听见教主缺少感情的声线,打量教主的二人赶忙低头。
“至于仙君幕府跑出来的怪物为何会将太宰老祖拦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他们后来也在小西山大打出手。”
教主顿了顿,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所以,老三,你还要杀将过去?”
三护法顿时有些哑口无言,虽然自己从不把修行界那些家主教主看在眼里。
但若是连教主都被打得几乎身死道消时,是仙君幕府那位将太宰老祖拦下,这只能说明,仙君幕府那位实力可能远胜教主。
大护法露出思索之色,看了看三护法,随即看向教主,道:
“那您的意思是?”
教主看出了大护法的疑惑:
“老三去与各方势力周旋。”
大护法心中了然:教主状态特殊,我需要坐镇教内,而二护法是一个只会魅惑男人的骚货。
老三则脾气急躁且爆烈,教主让他去,显然就是为了恶心恶心修行界那些虚伪的家伙,可是,三护法虽然是应天巅峰,但……
大护法看向三护法,只见此刻三护法面色惊疑不定。
大护法心里还想着此间种种时,就听教主的声音继续传出。
只听教主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幽幽开口:
“教主级别人物不会出场,你带着通天塔塔尖前去,若有不开眼的,你大可以教训教训他们!”
三护法面色由惊转喜:
“若有通天塔塔尖在,就算是修行界的那些老匹夫,我也能战上一战!”
三护法一甩袍袖,颇有种舍我其谁之感,随后两位护法感觉脚下地面一阵颤动……
当日,道州缥缈峰和天道山也有人赶往燃烧平原。
武州则东武山和天罡寨有强者传送进燃烧平原。
仙州一处偏远小山村……
阿布今天早上起的很早,父母从小就耳提面命,说只有勤劳肯干将来才会有出息。
刚吃过早点的他牵着自己家那头大水牛,准备前往附近一处山峰,将其放养在那,来到山峰,他看了看山下的寨子。
只见山下阵阵麦浪在晨风中翻滚着,座座屋舍炊烟袅袅……
新的一天来临,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老农跟在和他一样苍老的耕牛后面蹒跚前行……
鼻尖微微颤动,嗯…很香,闻着晨风中若有若无的麦香,这是阿布最喜欢的味道,这是丰收的味道。
铜铃声声,若远若近,从山腰传来……
听见铜铃声响,阿布转过头,看着刚从半山腰一条土黄小路走出的老人,老人牵着一头和他一样干瘦的老黄牛。
看着老人那张饱经沧桑、沟壑纵横的脸,阿布眼前一亮,嘴唇微动:
“老爷子,你也来放牛?”
听见少年人的声音,老人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脸上绽开笑容,声音有些沙哑,从他喉咙里一点一点挤出:
“阿布?是啊,来放牛,嗯..哎,家里去年的麦秸秆已经不多啦,我这几天都要让老兄弟待在山上,你这么早?吃过了没有?”
老人说着,摸了摸干瘦的老黄牛,老黄牛用头不停蹭着他麻衣下摆。
少年将自己家的耕牛拴好,这是他们家为数不多的重要财产,其次是他们家那几间破墙烂院。
即便在外人眼中,那几间破屋和荒郊野岭的破庙没什么区别,但那是他们一家人生活的地方。
现在是盛夏时节,耕牛不需要劳作,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阿布和爱自己母亲一样爱他们家的这头耕牛。
将壮实的耕牛拴缚在一颗高大的松柏树上,让它自己觅食,周围有膝盖高的野草足够它饱餐一顿。
忙完,阿布小跑向老人,少年人的声音如响哨般悦耳:
“不早不早,吃过啦吃过啦!”
阿布说着边将老人手中牛绳接过,边和老人悠闲地交谈着:
“老爷子,你说这世上有飞天遁地的神仙,可是我怎么没遇见过?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我可想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啦,但是我又担心我阿妈阿爸,妹妹还小,干不了农活.....”
朴实的老农听着少年人清脆的声音,回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想仗剑天涯,但终究还是如他那头干瘦的老牛一般,被拴在了这片土地上。
长期的劳作让他脊背不再绷直,佝偻着腰,老人一屁股坐在有些扎人的野草上,声音就如他的身体一般绵软无力:
“筑基山就有一位悬壶济世的老神仙,你怎么不去拜他为师?”
少年人表情疑惑:
“筑基山?你是说,那里!”
阿布指着远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间怪石嶙峋,苍松翠柏耸立其间。
绵延而上的石阶路如一条白色丝带般缠绕着山峰,峰顶坐落着一座亭台,要是在亭台上往下看,肯定是一览众山小.....
“是的,筑基山上的老神仙,每次村落遭逢疾病瘟疫、山火水祸,他都会下山帮助乡亲们....”
少年人向往的眼神看向远方,他心中很矛盾,既想走出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又割舍不下自己的亲人。
看了片刻,微风吹起他略显凌乱的长发。
作为农民的孩子,他并不需要过多打理自己,相比起打理自己,他更愿意打理地里的庄稼,响哨一般清脆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我也曾无数次听阿妈说起过,筑基山有一位老神仙,但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老人从麻衣口袋里摸出一把没剥壳的花生,一边说话一边剥着粗糙干硬的花生壳:
“那是因为最近几十年都风调雨顺,庄稼年年丰收,我家那口大面缸都快装不下啦......”
老人说着,沟壑纵横,如老树皮般苍老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大概是世间最美的笑容。
……
“唰唰”扫地声萦绕于筑基山山根处,老人停下手中动作,初升的太阳光印射在他眼中,熠熠生辉。
回转注视朝阳的眼睛,眯了眯眼,他看向远处一座林木葱茏的低矮山峰,那里两人两牛正看向筑基山这里。
老人摇了摇头,声线如一位贤者般,让人有种顿悟之感:
“平静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像是在回应少年人,可惜相隔太远,少年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听到这句话。
说完,老人看向远方,那是仙君幕府的方向,他摇了摇头,继续手中动作,“唰唰”扫地声继续萦绕于筑基山山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