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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皓月高悬于空中,清冷的月辉为桐江畔的景物镀上了一层银芒。
迎着江边吹过的冷风,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正在坝上独自闲逛。嘴角向上扬起轻松的弧度,手中的一根树枝正在空气之中不断挥舞摆动。在配上这个少年口中不时传出的个个生涩难懂的咒语,就宛如一名实力通天的大魔法师。
只是他的面前既没有巨大的火球凭空显现,也没有无数风刃席卷而过,显而易见一切都只是他在自娱自乐罢了。
“三更半夜不回家在坝上玩树枝,给人看见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吧。”张敬哲习惯性的自嘲道
“不过今天早上在学校里捡到这根树枝是真的完美,又直又光滑的。”
“算了算了,还是不玩这个傻逼魔杖了。”把手中的树枝向袖子里一塞,他又绝续向前走去。
走了不过十几分钟,他就来到了一片河滩边。河滩不大一眼就可以看的到头,面零星长者几棵树木和不少芦苇,中部还有一条两人宽的小路向着河滩靠近江水的一面通去。
“以前有这个吗?”
张敬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他不是每次出来走路都会走到这么下面来。
边打量着河滩,边用鞋子踩了踩摊上的泥土。泥土很松软潮湿,踩上去的时候还有会有轻微的下陷感。
取出手机对着边上的那颗树拍了张照,应为开了闪光灯的原因图片倒也还算清晰。
“明天到学校去问一下地理老师,这树种在这里真的不会被水泡坏吗。我觉的应该是会的吧。”
把手机塞回口袋,本着反正都出来走路了这条小路不走白不走的原则他径直向小路走去。
“这么一条小路居然连路灯都不装一个,阴森森的。等下草丛里藏了一个变态杀人魔,直接冲出来给我宰了我都发现不了。”张敬哲在穿过了那条六七米长的小道后不经调侃道。
四下大
打量了一番,他发现小道这边是一个水泥筑出来的平台。平台的边缘延伸入水中,因该是给人洗衣服用的。
只不过平台的边缘处现在有一道穿着深蓝色卫衣的人影。
看发型因该是一个男生,只不够因为带着口罩的原因张敬哲并不可以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那人影就这么站在那里,双手插兜凝望着江月。
“我靠这个大哥怎么站在江边emo啊,不会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吧。”张敬哲的顿时脑补出了无数狗血的小说情节。
“好惨啊,不像我都没有这种烦恼。”
只不过还未等张敬哲幻想完,对面居然就转身朝向了他。
“同学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啊。”清悦的男声传入了张敬哲耳中。
蓝衣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就和张敬哲一般大的样子。
张敬哲也没多想,冲着对方笑了笑:“在家这个点也是打游戏,还不如出来走走就当锻炼了对吧。”
“说的倒也是。”少年轻轻点了下头。
从对方略显低沉的语气中张敬哲感受道了一丝,一丝悲伤。走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距离,张敬哲直接盘膝做到了地上说道“倒是你怎么这个点还在外面,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一点。”
对方见此也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张敬哲会如此主动。很快他也坐了下来。
“被你看出来了。事情要从那天说起……”在接下来的的一小时里张敬哲就听对面讲述了了他和她女朋应为都喜欢养猫而相识,到一起努力考上高中最后因对方不得不搬离福临市而被迫分手的爱情故事。
有点坐麻了的张敬哲缓缓站起了身,轻轻的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
“青春期的爱情吧,大多数都是没有结果的。我觉得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今天晚上就让它过去吧。”
“谢谢啊,说出来舒服多了。不过有些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啊。”对面少年也释然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他转头向张敬哲略带抱歉的说:“十一点半了,我妈催我回家了。那我先走了。”
“好吧,我在逛一会也要回去了“看着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张敬哲又转过了身
”聊了这么就居然忘记问对面叫什么名字。下次如果有机……”
一股心悸感涌上心头,就像自己的心脏一下子被无数双手握住一样。身体一下子就僵硬的无法再行动分毫。
视线中央猛地出现了一道裂痕,然后裂痕满上向着张敬哲的身周蔓延。而每当裂痕延申一寸,他就会感受到世界变得陌生一分。直至目光所至的所有空间都被裂痕所占据,随着“咔”的一声的场景瞬即破碎为了点点消散在空中。
天上那轮明月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之色,不时还有几道黑丝在其上蠕动而过。
四周的树木树干由棕色变成了焦黑,树枝以及扭曲的姿态指向天空。
漆黑和猩红已然变成了世界的主色调。
随着心悸感的减弱,张敬哲急忙蹲下一边深吸着空气,一边用微微发抖的手拿出了手机。
不过无论他如何按动开机键手机都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手机开不了啊。”张敬哲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几分不安“我记得手机明明是有电的啊。”
再三尝试无果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张敬哲索性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站起了身:“这破东西是指望不上了。”
“虽然周围景物的细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很明显我还在那片河滩上。”张敬哲开始向着那条小路慢慢走去,他决定先往回走。
毕竟那个方向人会比较多,而且他的电动车也停在那边。
这片河滩然张敬哲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手上一直有痒痒的感觉传来。就像是,就像是有毛拂过。
在进入小道之后,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
实在是受不了了张敬哲索性也就跑起来了,想着快点冲出小道。只是跑许久到张敬哲惊恐的发现他居然还没有跑出去,一直位于小路的三分之一处。
“不应该呀,为什么跑了这么久还没有跑出去。”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自语道“真的是见鬼了。”
又一次加速向前跑去,只不过无论他则么跑小路的尽头都始终和他保持着数米远的距离。最让张敬哲崩溃的是,在他转身想回道平台上时竟然异常顺利。
“这也只能用鬼打墙来解释了吧”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敬哲捏了捏眉心。
“大哥,我就是一个路过的高中生。我想我也没惹到你吧,这样你放我走我等下回来给你烧点纸。”他向着周围说到。
当然他还不至于再去跑一边小道,说着话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罢了。
在十一月的寒冷江风里,张敬哲开始对这片平地展开了搜索。
毕竟在无法离开这里的情况下,搜索一下说不定还可以给事情带来些许转机。
这一找还真的给他找的了一不寻常之处,在一颗树的后面藏着一个用芦苇梗伪装起来的小洞。这个洞不大,正好可以让两只手同时伸入。
把世界应成红色到月光不知什么原因在洞口处就被扭曲,无法照亮洞中分毫。
“找了这么久,边上奇怪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希望这就是异常产生的根源了吧。”
从一边的树上折下了一根树枝,张敬哲稍作犹豫就把它伸入洞里想要试探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这个洞里面居然有一个大转弯正好将树枝卡住无法在向下分毫,又换了一根稍短的树枝结果还是一点没变。
牙一咬心一横,把树枝一扔,张敬哲缓缓将手臂伸入洞中。
洞里的温度比外界低了不少,才与洞中的黑暗接触半伏在地上的他就打了个冷颤。
花了大概六息的时间张敬哲就把几乎整只手臂探入洞内,而此时手指前端有一柔软的触感传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心跳顿时加快。用那只手在感受了一下,他大致对那个东西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一个有着细毛,且细毛上附着点点液体的柔软物体。”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感,张敬哲又把另一只手探入了洞中,且用两只手一同将底下那东西向着洞外托来。
就在两只手把它托出洞口的一瞬,洞里的黑暗一下散去,殷红的月光照亮了小洞。
洞壁上附着长着各色细毛的动物毛皮,无数已经结块的血液突兀的镶嵌在他们之间。不大的洞底铺满了小猫的残尸,它们的直勾勾盯着洞口的双眼早就便的浑浊不堪。
而此时张敬哲手上拿着的赫然便是一具四肢呈现不规则扭曲,身上有着数十道狰狞的伤口的无皮猫尸。
瞳孔赫然缩小,张敬哲下意识的就把手中之物丢在了地上让后向后坐倒。
看着已经被暗红鲜血染红的手臂,再加上那萦绕不去的腐烂气息,他直接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就在他脑海一片混沌之际,身前的猫尸居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且扭曲到不成样子的四肢把它缓缓支撑支撑而起。
慢慢的向着张敬哲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伴随着一声猫叫。和猫叫同时响起的还有洞中血肉蠕动,向着猫尸涌去的恶心声音。
待到张敬哲恢复了一点理智,准备向后逃去时,已近来不及了。先前可以用双手托起的小猫现在已经变得有两米之长,尖牙外凸的血盆大口之上是六只泛着红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充满着无尽怨恨的盯着他。
几乎本能的将双臂护在脑袋之前,张敬哲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也是在此之后,巨猫四肢一发力张开了血盆大口就向着他扑了过去,仿佛想要直接把张敬哲撕碎一般。
腥臭味扑面而来,张敬哲知道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数秒之后张敬哲都没感受到想象中的剧痛。缓缓张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那温暖的棕黄色小猫窝中静静晒着太阳。
伸了个懒腰,他就起身离开了猫窝去与和它同一胎出生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玩耍了。
到了每天第二次吃饭的时间,屋门像往常一样在“咔“的一声后被推开,只不过这次进来的除了它的主人以外还有一个身穿蓝色卫衣的少女。
少女明显是第一次来这里,在看到屋里这么多小猫之后马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双手握着书包背带的她激动的说:”阿姨,我真的可以领养一只小猫吗?“
她身边的妇人闻言也是一笑:“阿姨我还会骗你不成,你今天下午就在这里和小猫玩着吧。网上告诉我你想要哪知吧。”
那天下午张小猫和它的兄弟姐妹都和这个少女玩的很开心。
主要是平是下午家里没人,它们几只小猫都只能自娱自乐。现在有人拿着逗猫棒陪它们玩,甚至还会给它们猫罐头和猫条吃,他们肯定开心。
那天晚上小猫正在自己的餐盘前埋头干饭的时候,少女突然带着妇人来到了它的面前摸了摸它。
“阿姨,就它吧。我觉得它和我最有眼缘了。”
抬起猫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女“虽然听不懂这个人在讲什么,但是好像是在夸我呢。”
在“喵”了一声之后,他又低下了猫头开始干饭。
妇人看了看这只淡黄色的小猫面带笑意的说:“好吧,那就这只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吧,它叫小悠。”
不过让小悠没有想到的是在两个小时后它就被少女带回了家。
刚开始的几天因为刚到新的环境里,小悠可以说是让少女不得安宁。什么一有机会就躲到家里面乱七八糟的小角落搞得满身灰尘,什么没记住猫砂盆的位置到处乱拉都是时有发生的。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小悠也逐渐习惯了在新家的生活,没有那么闹腾了。
除了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少了那么多兄弟姐妹有点无聊以外,它是觉的在这生活没什么缺点了,起码伙食变好了。
一转眼就是两年过去了,小悠长胖了很多,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毛茸茸的黄色圆球。这导致少女天天拉着它在家里跑来跑去说是以防肥胖。少女也上了高中,变的更加的亭亭玉立。
像往常一样,趴在窗台上享受温暖阳光的小悠在听到开门声音响起的时候就越下了窗台准备去迎接少女。
不过这次在落到地面上后小悠就停止了动作,应为开门而入的并不是它的主人而是一个身穿深蓝色卫衣的少年。
“家里果然没有人。”少年一边轻笑着一边关上了门,四下张望了起来。
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弓着身子的小悠,脸上一下就绽放开了笑容:“小家伙你好呀,怎么一个人在家。”
“不要这么害怕我吗,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怎么还这样啊,和她还真像呢。不过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咯……”
叫声随着麻醉剂的注入渐渐减弱,小悠感到四肢开始变得无力,在这名少年的手套上留下几道划痕已经是它能做的所有。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蓝衣少年跪在雨中近乎疯狂的大笑着。雨水顺着他的身体滴下,滴到那插着水果刀的猫尸上,滴到那河滩的泥土上。
缓缓将护在身前的双臂垂下,张敬哲的脸上有两行泪水划过。
身前的巨猫以然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血洞和地上的血迹昭示着它曾经存在过。
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影子,张敬哲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站起了身子,张敬哲迈步走向了小路。
“我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正界反界交汇之处大概就在这了”
“没想到啊,我竟然自作多情的和一个畜牲聊天聊了一个小时。”
“居然承担起了小悠你的因果,我自然不会做事不管。”
“我们会让那个畜牲付出应有的代价。”
心悸的感觉又一次传来,周围的空间开始蔓延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