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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左右,我醒了过来,身体舒服了一些,就是肚子依旧胀痛,好像吃下去一块金子,坠得坐立不安,将手机关机收好。
乌云低垂,整个世界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雨势明显减弱,海风吹得塑料布吁吁作响,它像船帆在海风中不断鼓张,噼里啪啦的好不让人心烦。
昨天在宋淑然睡着以后没多久,我们三个也有点困了,于是将她带来的橡皮艇绑好,也跟着睡了一觉。
我醒来得时候发现邱舒怡正吃着半颗苹果,我好奇,这苹果不是白一丁的命根子吗?
怎么突然舍得给人了?
邱舒怡见我醒了,将苹果掰开给我一小半。
白一丁的眼睛一刻不离开这半颗苹果,表情不难看出他的心在滴血,可也说不了什么。
“不太好吃,”我嚼着苹果,抹嘴说,“都不新鲜了,有点蔫巴,你早点给我们多好?”
我盯着怄气的白一丁,原来杀人诛心的感觉这么好。
“操你大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瘪犊子,我他妈昨天宁可吃屎都没说碰这苹果一口。”
“那屎又不是你自愿吃的,还不是自己掉水里才进嘴里的嘛?”
说到这儿,我大声笑了出来。
“嘚瑟啥啊你,”白一丁愤愤说,“看你肚子胀得和孕妇似的,怀了一对龙凤胎?”
“对啊,”我不为所动,“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咱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岂不是美哉妙哉?”
“可得了吧,你这样的生出来的也是猫狗,反正不是人。”
“你俩别斗嘴了,”邱舒怡提醒道,“宋淑然醒了。”
宋淑然倚在那里,眼睛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像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布满夏日的生机,温婉动人,不乏增添一点憔悴美。
她的眼神不断在我们三人之间交错游离,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觉得身体怎么样?”邱舒怡凑上前问。
她虚弱地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们。”
宋淑然吃力地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起身,朝着我们鞠个躬。
白一丁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半氧化的苹果,递给她:“喏,吃个苹果补充下体力。”
原来那半苹果他没吃,而是准备给这个空姐,这应该就是宗师级舔狗了吧?反正我是做不到,这时候还是自己填饱肚子才是最关键的。
“你不吃吗?”宋淑然没有接过来,反问。
只见白一丁故作深沉的笑了笑,一副不应该出现在那张脸上的笑容伸展开来。
“我吃不吃都行,”他回答,“现在你是伤者,多补充点水分和果糖,你去医院看病医生不也劝你多吃水果蔬菜嘛。”
“可是….…”宋淑然瞄了我们两个一眼,有点为难。
“哎呀,别可是了,快吃吧,我手都累了,不吃我就扔海里了。”
“那好吧,”宋淑然礼貌地接过苹果,“谢谢你,白先生。”
她刚才表现得很为难,可苹果真到嘴边以后她就没有了矜持,一半苹果被她三口就吞下去了。
下午一点多左右,我们四个围在一起吃着为数不多的食物。
午餐是俄罗斯红肠分成四半,一人一袋坚果,夹心饼干每人三片,鸡脖一个,为了饱腹,只能多喝水,用水来填饱肚子,而且对便秘也有好处。
顿顿吃这些东西实在有点腻了,我望着行李箱里的面饼发呆,等天晴了一定要用阳光煮一碗面吃。
“这些零食都是行李箱里的吗?”宋淑然一边咀嚼一边问。
白一丁点头称是,还不忘吹嘘自己,大概就是都是他打捞的工作,将行李箱绑在一起也是他的主意,听到空姐的称赞后像极了一只摇尾巴的小狗。
邱舒怡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个空姐,虽然眼神里没有敌意,可不难看出有点不高兴,难道是有人威胁到她的美貌了吗?
但我觉得她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那因为什么呢?
“你知道飞机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事故的吗?”我嚼碎饼干,任由碎末渣子散落。
宋淑然明显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停止了咀嚼地动作,犹豫着什么。
“不是告诉你了是遇到强气流了吗?这还用问?”白一丁抢答。
我没有理他,而是直勾勾盯着空姐,从她的神态来看,坠机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简单。
许久,她才慢吞吞地回答说:“其实.…不是什么遇到气流,是有人劫机。”
“劫机!?”
邱舒怡和白一丁异口同声惊吓道。
“你说得劫机是不是劫持飞机的意思?”白一丁忍不住问。
对方点点头。
白一丁又问:“就是飞机被不法分子挟持对吗?”
“对!”宋淑然放下食物,抚摸着绷带,“劫机的人混进了驾驶室,好像还和机长纠缠了一会儿,然后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觉得面前这个空姐有点问题,而且她的腿伤并不是意外导致的,更像是一把刀子硬生生插进去的,如果真是这样她应该会说出来,而不是刻意隐瞒。
邱舒怡还在沉浸在劫机这个事实中,没有完全走出来,的确,劫机这种桥段只在影视作品中见过,万万没想到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可见我有多么倒霉,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坐上了被人劫持的飞机。
“劫机的时候你也在场吗?不然空姐应该看不到机长那边的事儿吧?”我问。
邱舒怡的眼睛黑的像两片泥潭,凝视着宋淑然,更像是审视。
“当然在场呀,我给机长送午餐时候看见的这些,可是怕引起骚乱,所以才广播是遇到气流的。”
白一丁似乎发现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问:“这个十字架是你买的吗?”
“你说这个啊?”她放下食物,从胸口掏出十字架吊坠,“这是英国的一个教皇送给我的,同时他也是我的前任。”
我正在喝水,听她最后一句话好悬没呛到,都说这个行业有一点点滥,可没想到这个空姐竟然玩得这么花,连外国的教皇也不放过。
假设白一丁真的成功了……那岂不是牙签搅水缸,亦或者是大海捞针。
白一丁愣了半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和你处对象的那个教皇算啥!咱们现在是在海上漂浮冒险,应该信仰奥丁神和雷神!”白一丁突然大声说,语气中夹杂着酸楚和气愤。
“为什么?”邱舒怡擦擦嘴,反问,“奥丁…是雷神的爸爸吧?那不是漫威电影人物吗?”
白一丁刚想回答,我便按住他抢过话茬。
“奥丁是北欧神话里的主神,他和雷神并不是漫威原创人物,白一丁想表达的估计是当年维京人探索版图时,在海上碰到大风大浪就会向奥丁祈祷,希望能平安度过这场风暴。”
白一丁再次投过来想要杀人的目光,使我更加能确定他想说的就是这个,我再一次抢了他卖弄的机会。
“你瞪我干啥?”我一脸严肃道,“咱们现在是在太平洋上,你提奥丁有个屁用,又不是在北欧。”
宋淑然咯咯笑出了声。
你一言我一语,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雨没有停,反而比下午大了许多,海面给了我一种因为雨水上涨的错觉。
晚餐照旧,还是中午吃的那些东西,只是多了一张嘴,食物减少的速度超出我的想象。
心疼归心疼,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我觉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理性和人性,因为文明不是一种束缚。
吃完饭后,我难受得不行,已经四天没有大便,现在肚皮都快要撑破了,只能绕着行李箱踱步,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消消食。
行李箱上满是雨水,好几次好悬没滑倒掉进海里,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雨天下海的滋味。
海水泛起奶白色的浪花,舔舐着橡皮艇四周的行李箱,黄豆大的雨点打得箱身劈啪作响,好似雨点多重奏,周围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邱舒怡拿出手机翻看着以前拍的照片,神情恍惚,似乎意识回到拍摄照片的那天,照片中的她还在文明都市。
白一丁坐在宋淑然旁边玩着switch,并告诉她这游戏如何好玩,想在游戏里干嘛都可以。
一边玩还不忘嘘寒问暖,身体实时状态之类的,他虽然玩着游戏,可眼睛总是忍不住瞄进宋淑然的胸口。
走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便躺了回去,头枕着邱舒怡的腿,渐渐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