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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二,辰时,一行六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出发,石小芳拐着竹篮,石顶天挑着扁担跟在最后面,他看到一条条泥巴路两侧坐落着参差不齐的起脊瓦房,偶尔也有两层楼房,村子西头是一条及为宽广的河流,在近200米宽的漫摊上是用石头建造的渡口。
谭家庄位于石后村正北30里,帆船乘着南风逆流而上,看着河水中斑驳的树影,石顶天向身边的石村长问道:
“石叔,您小时候周游过全国吗?”
石村长:
“年轻时跟我父亲去过一些地方,那时候世界真小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什么都可以做,但现在想起那会儿,想到的却是遗憾。哎……,那时候年轻啊,不懂得把握机会。”
石顶天好奇,问道:
“什么机会,石叔?”
石村长:
“出人头地的机会。”
石顶天:
“什么机会能出人头地?”
石村长:
“因人而异,年轻时站在这片土地上上,感觉有使不完的劲,认为什么都不是问题,等慢慢看清自己,品出味来,也就老了,没有选择了。”
石顶天听不明白,追问道:
“那年轻时又该怎么选择呢?”
石村长:
“发挥自己的长处,追寻自己的内心,合法合规做事,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听着石村长的话有点耳熟,好像张六叔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些老人总爱打哑谜,石顶天向村长靠了靠,诚恳的问道:
“石叔,您见多识广,给指点指点,于我而言,有什么好的选择吗?”
石村长笑道:
“也许到了蜂窠村,你就知道了。”
……
巳时,一行人在谭家庄渡口下船,石小芳看到谭家庄确实如老贾所言,到处都在翻新屋、盖楼房。
媒婆领着进了谭和善家,看到院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其实是谭婆子让丈夫卯时起来收拾的。
双方按照礼节寒暄落座,亲家拉着石小芳到东屋细说,亲家把聘金等交给谭婆媳,双方至亲、长辈相互介绍后,热烈的攀谈起来,基本都是男女至亲细说两人从小就表露出的种种优良品性,其他亲人不停的点头,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表达着至亲们对新人的美好祝福。
石顶天见谭婆子安排,谭和善父子跑前跑后,真如石妙音所说,这谭和善长相倒挺清秀,笑呵呵的,像“小鸡”一样被掂来掂去,而他的妹妹谭和笑早没影了。
饭后,谭和善牵着石妙音的手去了自己的房间,石妙音似是抱怨道:“因为彩礼的事,这两天石梵音一直给我摆脸子。”
谭和善安慰道:“我就不信她结婚不送彩礼。”
又深情道:
“妙音,结婚以后是咱俩过日子,这些彩礼以后都是咱们的,我父母也是为了咱们好啊。”
石妙音听到谭和善的话,虽知道他说的不错,但心里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沉重。
……
次日下午,村长通知石小芳,明天破天、顶天两人得去蜂窠村报道,又悄悄说道:
“听说你谭家庄的亲家已经开始盖新房了,是给女儿准备的婚房。”
石小芳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石大哥,这件事还得麻烦您保密。”
石村长:“我明白,只是给你说一声。”
石小芳想着两个侄子要离开,小女儿也明确表明要去蜂窠村开个小酒坊,一家人即将分离,心中不免升起一阵儿唏嘘。
酉时三刻,石梵音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母亲拐着一篮子菜回来,说道:
“梵音,晚上我炒菜吧,你打下手,我好好的做几个菜。”
母女俩一块择好菜,女儿洗菜,母亲在案板把肉块切片放在一个碗里,撒上盐;又把葱姜蒜切好单独放一个碗里;再把女儿洗好的菜一一收拾好;女儿烧火,母亲炒菜,借空又洗了几个碟子,篦水后放在锅台上,每炒好一个菜,盛到盘子里,并用碗盖上保温。
看着记忆中行云流水的动作,听着炒菜的锵锵声,石梵音内心充满宁静,一种心安与喜悦悠然而生。
一家六口围着四方桌,上面整齐的摆着六盘菜,这种仪式感,让四个孩子有种过年的感觉,石小芳道:
“吃,快吃,尝尝我的手艺衰退了没。”
期间,石小芳不停地给小女儿夹菜,偶尔也给两个侄子夹菜,不自觉的说了很多关心的话语。
石梵音感觉母亲有点伤感,以为是姐姐订婚的事闹的,用关心的眼神看了看母亲,饭后便留下来陪着母亲。
石小芳:“今天石村长来通知了,明天要破天、顶天去蜂窠村报到。梵音,你确定也要去吗?”
虽然外出闯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想到明天就要离家,一时便心慌伤感起来,石梵音搂着母亲哭了起来。母亲轻抚女儿的头发,安慰道:
“别哭了,好孩子,我也舍不得你啊,70多里也不算太远,到时候常回来,我们也会去看你们的。”
石梵音慢慢止住了哭泣。
石小芳:
“你也早点休息,一会儿给顶天他俩也说一声,要他们也好提前准备。”
次日早饭后,在渡口,石小芳递给顶天、破天两身缝补好的衣服,又给了小女儿一些盘缠,小船北上,几人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