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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剑派大厅内,左子穆几人,对于这突如其然的变化,是满脸诧异和疑惑。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三名不速之客,居然对着个年轻公子行礼。模样还这般恭敬。
况且这公子不是说好,是来助拳的吗?旋即回过神来,这模样英俊的青年,可不就是这几人,一直苦寻的那位了。
慕容复对福三等人点头回应。不去理会左辛二位掌门的异样眼神。
直接对史安开口:“这位史兄弟,你天赋不错。可惜学的都是些三流剑法。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即便你再付出多少精力,未来的成就也会十分有限。”
场中的黑白剑史安,因为方才击败一名强敌,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就听有人诋毁自家武学,立即双目含怒。
饶是他涵养不错,表情也显的难看了些。当下愤然出声反问:“阁下好大的口气,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莫非是也想来赐教一二。”
“恕我话语直白了些,赐教谈不上,切磋一番倒是可以。”慕容复也有些手痒。且想看看,这史安具体斤两。也不拔剑,直接点头示意对方进攻。
史安当下也不管慕容复是否托大。敢如此嚣张的,应是有些实力和资本。
双剑于手中,各自舞了个剑花后,相互交错似巨鳄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慕容复就直直地咬将过来。
再看慕容复面容一肃,眼中精光散溢。步伐带着身形摇摆,直接使出凌波微步,竟对着那寒光闪闪的利剑不闪不避,仿若闲庭信步般,跨入那猛兽血口。
其实,慕容复开口刺激这黑白剑,乃是起了招揽之意。准备以雷霆手段将其击败,再试试能不能,用高深武学引起他的兴趣,至于未来会不会归附,就需要徐徐图之了。
新学不久的凌波微步,慕容复使出来还是有些生疏。但用来应对这个,已经被他完全看穿底细的史安,是绰绰有余了。
众人只见慕容复身影晃动。直接踏入史安双剑攻击范围。两手飘飘然伸出,向着利剑剑身送去,似慢实快。
右手搭住白剑,左手圈住黑剑。双手交叉之下,居然同样使出了那如同巨鳄扑击的招式。
黑白两剑,被二人这般牵引。竟似两只巨鳄相互撕咬。再听当啷一声脆响后,二人分开。
史安如痴呆般茫然站立着,脸上全是不可置信。手中双剑已断折了一柄。却白剑只余半截,黑剑倒是完好。
也就是无量剑派众人,没多少见识。不然定要喊出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史兄弟,莫怪在下心直口快。只是我认为,倘若有更好的剑法,再配得上你的武学天赋,未来当真可期啊。”慕容复见火候已到,开始循循善诱。
“我知你有行侠仗义之心,但当今武林,哪位大侠不是武功卓绝。
希望等你想通了,可以到姑苏城找邓百川邓大侠,此人是我好友。想必他会十分乐意,助你这样的侠义之士成长。”
说完,也不管还处于震惊中的黑白剑,领着几个家仆便要离去。
哪知就在此刻,无量剑派众人,居然隐隐有围拢之势,那东宗掌门左子穆,嘴巴几度开合,显然是想要个交代,又迫于对方威势,不知从何说起。
然慕容复却不想惯着他们,也不愿耽搁时间,顺手拔出康嬷嬷怀中的龙渊剑。
锵…喨…剑鸣间,众人尚未看清宝剑样貌,一道白中透金的剑气,厉啸着横贯长厅,转瞬间将顶上房梁切断,紧接着大堂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似乎结构已有些许不稳。
收剑回鞘,慕容复几人悠然而去。
当然,这般潇洒的背后,还是有些代价的。慕容复行走间,脚步已然虚浮。而硬木制作的剑鞘,更是开裂了数道缝隙。
每当旅人放慢脚步,便会发现一些以往,被忽略的美景与人文。
自无量山开始踏上归途。慕容复稍稍放缓赶路的进度。毕竟目的已经达成,不必急着赶回。
况且每日早中晚,慕容复都要抽出时间,在无人打扰的庭院中或山林间,修习凌波微步。
虽不至于修习上一个时辰,但至少踏完三遍六十四卦,还是有必要的。
康嬷嬷等人这几日,都见了自家公子,使出那神乎其技的轻功步伐。
虽是看不出什么具体门道,但他们都是识货之人,便不由赞叹连连。
这一日,梓州路昌元县内。慕容复等人,寻了家较为雅致的酒楼歇脚。
因不急赶路,他们每到吃饭休息时,都会寻当地比较热闹的地方。这也是慕容复,想听听古人茶余饭后,会聊些啥。
酒楼二层临窗位置,慕容复和康嬷嬷一桌,福三几人另开一桌。
喝着泸州佳酿,慕容复饶有兴致的,听着周围食客聊些民间八卦。
内容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天南海北的胡侃。
什么哪家府上,又娶了位俊俏小妾;
或是旁边成都路延边,又和吐蕃哪个部族有了冲突,死伤多少多少;
还有那河东裁缝铺掌柜,因为喝花酒,被自家婆娘追着骂了两条街。说完笑骂一句,那杀才一个赘婿,岂敢搞这些花头劲。
不一会儿,好几桌的食客,开始围绕同一个话题聊了起来。
原来在上个月开始,昌元县螺罐山,出现了个身高八尺,手长脚长的红毛野人。
这野人善使飞石,手拿根碗口粗的木棍。专在山林间,袭杀那些劫道山匪。
据被救下的百姓所说,看到那人离得老远,就啪啪的扔出些石块。
这石块带起的破空声,像鬼哭狼嚎一般。挨着飞石的歹人,不是脑浆破裂,就是腿断手折。
有些幸免于难的家伙,逃之夭夭还好,倘若不识相地冲将上去,肯定是被身披草叶的野人,一棒一个送去阎罗殿。
被救的百姓,往往是跪倒在地,口呼山神爷爷显灵。觉得是山里的大仙,不忍大家受苦,使了神通。
慕容复听的兴致盎然,能被如此多人,说的这般有鼻子有眼,想必是有些门道在里面的。
便想着今日晚间,修习凌波微步时,往那螺罐山里寻他一寻。
吃罢午饭,一行人继续赶路,途中依照慕容复的吩咐,将方向偏往螺罐山。到了山脚,即便时间尚早,他们也寻了家客栈先住下了。
到了晚间临近酉时,慕容复一人上了那螺罐山。此前他还特地向当地人打听了,在哪几处会有山匪出没。
螺罐山两峰秀峙,壁立峭耸。不算雄伟,却也是沟谷纵横,山峰秀丽,绿树成荫别有一番景致。
在山林里,慕容复开始漫山遍野找土匪。其实在北宋,或者整个古代社会,盗匪一直屡见不鲜。
区别也就是猖獗与否。像如今这元丰年间的匪患,还是以小打小闹居多,散布于各个山头密林等地。
真正能成气候的匪患,少之又少。至于那些强大到敢攻城拔寨的,都是举世瞩目的豪强了。
如后世为人所熟知的《水浒传》中,北宋末年出现了四大匪寇。
有的是为了,能在招降时多些筹码,便开始大肆破坏,从而引得朝廷重视;
亦或是已经有了不臣之心,如在广西建立‘南天国’的侬智高。都是些在史料中,留有浓墨重彩的存在。
慕容复他们此前赶往无量山时,就碰到一伙不开眼的土匪,十来个拎着刀棒的精瘦汉子,被福三他们一个冲杀就灭了个干净。
当然这不代表,路上的匪患不多,没有高手。只是人家也是有脑子。
见他们几个是轻装简行,又均佩戴武器。普通山匪惹他们干嘛,一眼望去,就几匹马是绝对的好货色,但为了这去拼命,是相当不值得了。
更别说大部分盗匪,都是些这几天打家劫舍,过几日又回村子农忙了的庄稼汉子。
慕容复在螺罐山转悠一阵。一直没看到山匪藏于何处。想来这段时间,该是被那红毛野人,杀的不敢露头了吧。
不禁有些失望,因为据他了解,螺罐山这两个山头,应该有着,好几波小股山匪的。
最终慕容复实在寻觅不着,且酉时已到,就在一处山坡平缓之地,修习起凌波微步。
山林里环境优雅空气清新。几遍凌波微步走下来,让慕容复越发神采奕奕。
正当慕容复感觉天色已晚,要返回客栈时,他觉察到自己似乎被人窥视。立马警觉回望,只见在一棵大树的枝丫间,蹲着团阴影。
天空明月不显,四下昏暗。蹲着的阴影,只有那对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看那蹲伏的姿势,应该是个人影。
“阁下何人,这般鬼祟作甚?”慕容复直接问道。
那人也不答话,转身从树上跃下。似乎不会什么轻身功夫,从两丈多高的地方跳下,直直砸落,地上顿时草叶翻飞。随后那人影就跨起大步子跑开。
慕容复看那将近八尺的身形,呆了一呆。虽天色较暗,看不清发色,但想来便是那红毛野人了。赶忙跃起身形追去。
没追得几步,前方之人甩手投掷一物。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携带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慕容复淡淡一笑,边跑边抬起右手,向那石块摘去。准备拿来回掷对方。
哪知石块尚未完全入手,便有凌冽之气袭来。手掌像是有利刃划过。
慕容复赶忙催发内力,使出一手斗转星移,将石块稍稍偏转方向,擦着自己的身子飞了过去。
石块去势不减,直接将不远处的大树洞穿。
见了这般场景,慕容复暗暗乍舌,自己这是撞上了什么恐怖东西。
哪知还不待他多想,前方之人,见飞石无用。直接停步转身,手里挥出一根不知从里哪来的长棍。
追式难停的慕容复,只能直接撞将上去。脚踏凌波微步被迫迎敌。
好在那长棍,虽也是势大力沉,但无甚高明招式,直来直去的路数,被慕容复轻松闪开。
可长棍砸在地面时,泥土四溅。连长棍顶部都有些开裂,导致其中大量木刺跟着乱飞。慕容复只能全力运转轻功避开。
就这样几番交锋,慕容复发现对方根本不会武功。举手投足都是靠着股蛮力。
发现这一点,让他更加吃惊。要知道修炼近十年内力的他,已经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如此都不敢与对方直接硬碰硬,只能以凌波微步周旋,同时使些卸力招式防御。
不断找对方攻击间隙伺机还手。可惜龙渊剑没有随身携带,不然倒可以试试,与对方硬憾。
有几次反击得手,慕容复掌拳触及对方时,发现此人的身体,坚韧不失弹性,个别位置还颇为柔软。
不似打在壮汉紧实的肌肉上,要知一些横练功夫了得的练家子,哪个不是一身腱子肉,似铁打一般。
再到得后来,这红毛野人似乎吃不了痛,每中一击就发出奇怪的叮咛声。
这般粗狂豪放之人,却发出如此诡异的声音,怎能不让慕容复感到头皮发麻。
再争斗一会,野人跳将开来,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声音虽有些沙哑,却是女声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