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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都啥?
雷铉震惊了。
且不说那个莫名其妙的【????】,奇迹法术分类里多出的【意外惊喜】、奇迹协议多出的【戏剧鉴赏】、奇迹语言多出的【剧本格式】,还有目前定义未名的奇迹赋能分类,整整多出了三个名字。
【激情表演】、【死厄交织】、【《剧目:金昙花》】。
……这瞅着不似好玩应啊。
“你似乎有所担忧。”斯瑞修士的声音传来,“别担心,即使火焰熄灭,祝圣炭也有其作用。”
闻言,雷铉抬起头。
他这才发现,在他好像盯着那块炭沉思的这两三秒间,斯瑞修士竟已经站去了餐厅门口。
“先在圣佩卢斯住下吧,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说,“但没关系,等到升天节,我们会送你回去。”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
为什么他那么笃定雷铉没别的地方可去?‘升天节’又是什么?送回去是送到哪里?难不成是把他送上西天??这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虽然不太喜欢主动与人打交道,更不喜欢缠着别人。但眼见斯瑞修士撂下话就要走,雷铉一急之下腾身站起,大步掠过阿蒂南,几步就追上了对方:“等等,斯瑞修士……”
“……”
斯瑞修士依然没看过来,但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皱了皱眉头。这让雷铉下意识放缓脚步,没有和对方靠的太近。
他胸腔里油然而生一抹懊悔与愧疚,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两句脏话。
在陌生地方,面对似乎抱有善意的陌生人,怎么能这样不顾分寸呢?你一生中接受过的教育可都没让你这么做过啊,雷铉!
眼见修士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往后退了两步:“抱歉,斯瑞修士,很抱……”
在他说完这话之前,斯瑞修士低声应答:“没关系。”
说着,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游过泳吗?”
“……啊?”雷铉一愣。他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脑中飞转几轮:“游倒是游过……”
“在哪里?”
……这总不能回答他是在另一个世界高等学府的体育课上?
雷铉眨了眨眼:“泳池……还有海边。”
他的确在海边游过泳。那是某个南方城市的海岸。那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水性还不错。
斯瑞修士似乎抽了口气。鉴于他平时气息就静,雷铉硬是没听清。
“你在,海边……游泳?”修士一字一句地反问。
雷铉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海似乎有些危险。
但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斯瑞修士又追问道:“你捕过鱼吗?”
“没有。”雷铉愣了一下。
他生在大平原里,学校又不教这个——
斯瑞修士的神色已经堪称纠结了:“那你……知道捕鱼要怎么做吗?”
雷铉已经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迷惑了:“打窝、用网兜,或者撒渔网?如果需求量不大的话,也可以用鱼竿?”
斯瑞修士深深闭眼。
他叹出一口极漫长的气,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随后解下颈间垂挂的黄金太阳项链,把它递给了雷铉。
雷铉懵了,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斯瑞修士轻声道。
他的话语依然轻柔,落在雷铉耳中却像一个祈求。
但雷铉依然没有接过那条带着裂痕与岁月痕迹的项链:“这看起来很昂贵……”
“它于我已经没有价值。”斯瑞修士道,“但对你来说并非如此。”
他上前半步,将那条项链硬塞给了雷铉不带火的那只手,并迅速退开。
在那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里,雷铉的感觉就像一块冰靠近了自己——斯瑞修士的体温好像很低,以至于他只要在那里,就像是个全自动冷气辐射机。
之前感觉还没那么强烈,刚刚对方明显情绪有所波动,那样的低温就明显起来了。
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雷铉这个淋透了雨的人体表都已经彻底干燥,只是外衣仍带着些许来自环境的潮意。
斯瑞修士的头发和皮肤,怎么还是有点湿?
过于迅捷的思绪在在脑海中回旋闪烁。雷铉手上试图把那条项链塞回去:“等等,修士,我真的不能……”
随着他握炭的手抬起,斯瑞修士后退的速度简直像是在闪现:“不,你能。”
他的措辞简短利落不容拒绝,说着就已经快步走回了中厅方向,只给雷铉留下了一句:“记住,出门必须戴着它,把它戴在显眼的地方——去镇外看看捕鱼吧,你会知道自己需要它的。”
“……”雷铉哽了一下,也不好再追上去了。
这算什么?有一种需要是修士觉得你需要??
他迷茫极了,回头看餐厅方向,阿蒂南小修女不知何时也已然消失。因此又去厨房找了一圈,对方并不在这里,整个不大的厨房中只有一个灶台、一张石案和几个木柜架,柜子门大多坏了个差不多,雷铉一眼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食材,只有角落里放了个歪瓶,里面装了半满的液体,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没有主人家允许,雷铉也不好去看。
此后,他想找个人问问自己能不能跟他们学习语言文字,却没再在中厅附近找到人了。
斯瑞修士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卡罗尔修女也是。阿蒂南小修女之前就说了自己有很多事要做,此时自然同样不在。
更多区域他不能也不好去,这毕竟不是自己家。
最终,雷铉不得不把太阳项链挂在脖子上,回房将那块祝圣炭也放进笼子里,扯走紫布提着他的单手叉出了门。
他准备按照斯瑞修士的提议‘去镇外看看捕鱼’——只是捕鱼而已,又会有什么问题呢?总不能鱼在天上飞、捕着捕着还可能出现什么怪物吧?
就这样,红发青年走出教堂大门。
阴冷天光之下,他蜜金的眼睛与胸前项坠映着色泽相近的光。
而教堂高处的塔楼里,在无论是宗教意义还是安全意义都不允许任何人长期居住的地方,斯瑞修士静静站在一道陡峭的回旋台阶前。
这里是顶上那间‘灯火室’正下方——此刻,火焰在上方熊熊燃烧,或明或暗的躁动光亮透过门洞与封顶玻璃,从台阶尽头落在斯瑞修士眼前。
他站在阴影中,与光之间隔着一道栏杆。
最终,他没有向前一步,而是顺后方楼梯退下,又向下、向下、更向下,从湿寒的暗影中走过,去到摆有神龛的静室内,从怀中取出内红的蓝色结晶握住,对空无一物的神龛跪下。
他漆黑的背影由此沉入昏黑,白发连发梢都不再移动哪怕一寸。
室内陷入漫长的寂静。没有人能看得到,在他藏在黑袍之下的手臂上,有尖锐鳞片似的蓝色结晶,正在破皮而出。
不算鲜红的冰凉血液带着细微结晶颗粒顺流下来,手边滴落在地,让室内空气都泛起了一丝枯寒。
“还……不到时间。”他低声自语,“还不到时间……”
……
出门在外的雷铉,并不知道教堂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就算是知道,他也只会发出同一声感叹……
“……我草。”
红发青年喃喃着。他站在细雨中,仰头看着空中轻盈来去的流影,由衷向自己、向世界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鱼,怎么还真在天上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