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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灭了,墓室里伸手不见五指。
金九万说:“快走!”
夜星火却一把拉住他的衣服。
“你们看门口是不是有个人?”
黑暗之中,又是那双红色的眼睛。
洪天宇大喝一声:“是谁?!”
无人应答。金九万掏出白磷做的火折子,点亮了墓室。
只见一个人影在门口闪了一下,跑出去了。
金九万点亮火把,问:“看清了吗?”
“没有。”夜星火和洪天宇异口同声。
“出去看看。”
来到门厅,大门已经打开了,大门外黑漆漆的。挂在盗洞口的绳子,落在地上。
金九万拿起绳子的一头,说:“咬断的,洞口离这里十几米高,这里墙壁光滑,出不去了。我们从大门走。”
三人站在墓室的大门口,看到一个宽阔的洞穴,闻到一股野兽的味道。洞穴中传来一阵声响,像响尾蛇一般哒哒哒。
洞穴里回音多,这声音是远是近无法判断,金九万头皮发麻,感觉野兽近在咫尺。
啪,一滴水滴到金九万的身上。三人向上看去,看见有一个人倒挂在洞顶。只见他裂着血盆大口,流着口水,有一双灰色无神的眼睛,耳朵很大。那个声音就从他嘴里发出来。
洪天宇不由分说,掷出白虎刀。那人胸膛中剑,跌落到地上。
……他俯在地上不动,白虎刀穿过了他的身体。
洪天宇把他翻过来,是个虎头人身的怪物。这个怪物皮肤粉红,肌肉发达,一根毛发都没有,是个秃毛的老虎。
“皮肤色素褪去,呈白色,视力退化,是瞎子。这是典型的穴居生物。”金九万说。
“不对啊,刚才墓室里的人,不是红色眼睛吗?”夜星火问。
“在暗处是红色,亮处就是灰色了。穴居生物都是瞎子,你看这个,双眼无神。”金九万把火把拿开,那人的眼睛果然变成了血红色。
洪天宇问:“吸血鬼会不会就是他?”
金九万说:“不知道。不过我猜这个穴居生物,应该来自那个棺材之中。”
夜星火思考片刻,说:“你是说是那些小老鼠长大了?”
金九万说:“是的,那种臭蘑菇很邪性,地球上没有这样的物种。”
“那么多小老鼠,那会有多少秃老虎?看来我们要杀出条血路了。”洪天宇拔出白虎刀。
金九万说:“不会很多,洞穴中没有太多的食物,这样的大型生物,难以生存,而且这些小老鼠,不能突然接触空气,必然会找个小土洞聚集在一起,互相残杀,彼此做食物,能长大的百不足一。”
洞穴中四通八达,三个人在洞穴中摸索前进,走了半天,转来转去,没找到方向。
金九万揉揉鼻子说:“这边有股烂鱼虾的腥臭味道,我们走这边。”他顿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等等,这烂鱼虾是洞穴食物链底层吧?”
夜星火小声说:“后面有声音。”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身后有两只秃老虎爬过来,还离着几百步。
金九万掰断钟乳石,朝着相反方向扔去,发出当当的声音,秃老虎闻声扑过去。
金九万拉起二人就跑,疾跑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拐弯处,听到了水声,拐过弯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上百个秃老虎聚在一起,或吃鱼,或自相残杀,或吃同类的尸体。有一个正在挖一具尸体的心脏,有一个拿了支大腿啃,还有一个抱了个头颅,敲碎了,吸脑浆……他们都有人的形状,看起来就是一副地狱景象。
金九万三人的出现,让所有秃老虎都停住动作,他们侧耳倾听,张开鼻翼嗅着空气中陌生的味道。
金九万把手指放在嘴上,让他们不要出声,他的眼睛又在四处寻找出路。
这里很宽敞,一条地下河经过这里,地下河带来了很多鱼虾,秃老虎就在这里抓鱼。不幸的是,他们必须穿过秃老虎群才能跳入河中,这距离不远,但似乎永远不能到达。好在洞穴中有些磷光,不用火把也能看得见,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优势。
身后两只秃老虎快速地爬过来了,眼前的秃老虎也朝他们的方向聚集。
金九万故技重施,远远地扔出火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转移了秃老虎们的注意力。
“动手吧,别愣着了。”洪天宇挥舞白虎刀,杀进老虎群中。
金九万来不及制止洪天宇,只好撑开金刚伞做一个盾牌,护着自己和夜星火,也朝秃老虎群冲过去。
秃老虎看不见,闻着味,听着声,把他们团团围住,洪天宇舞动白虎刀,密不透风,只要秃老虎扑过来,看准脑袋砍。
夜星火手拿长剑,护住金九万的背后。
一只巨大的秃老虎往三个人中间扑过来,它吃了洪天宇一刀,但它毫不退缩,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夜星火很快就被扑倒,被秃老虎咬住了手臂。秃老虎咬合力惊人,他的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用长剑撬开秃老虎的嘴巴,奋力踹开那只秃老虎。
夜星火快速爬起来,向秃老虎少的地方跑。他脚下踩空,一头栽到一泡恶臭之中,这恶臭软绵绵的,还挺暖和。他知道了,这是粪坑!。
粪坑不深,他挣扎着爬出来,狼狈不堪,满身臭粪,他来不及呕吐,迎面就来了一只秃老虎,夜星火忙拿长剑抵挡,谁知那秃老虎停了下来,左边嗅嗅右边闻闻,转个头走开了。
夜星火正纳闷,再看自己一身臭粪,恍然大悟——那些秃老虎闻不到我了。
金九万已经被扑倒,他拿着钢叉,狼狈地和秃老虎周旋,衣服全部都被撕烂了。要不是有刀枪不入的防护服,他都被撕成碎片了。
夜星火朝金九万这边靠近,他就像一个幽灵,没有秃老虎搭理他,他一剑捅死了一只秃老虎,扶金九万起来。
金九万捡起金刚伞,左右格挡,向不远处的洪天宇移动。三人又聚成一团。
也许是粪臭干扰了秃老虎们的嗅觉,也许是秃老虎们也怕臭,它们的进攻慢了下来,给了他们一些喘息的机会。他们且战且走,居然移动到了河边。三人个人不约而同,一个猛子扎到河中。
河水不算太急,河里的鱼不少,有时会撞到金九万三人。顺着鱼群,三人游了一会,水流渐渐变缓,河水浅了好多,只没过大腿。
夜星火站起来,看见河岸上一处亮光,再一看好似一座庙宇,灯火通明。
金九万也站起来,兴奋地说:“一座神庙,我们快去看看。”
三人上到河岸,洪天宇捏着鼻子问:“你怎么这么臭?手臂受伤了,要不要紧?”
“小伤,不碍事。”夜星火把他的遭遇如此这般的说了。“你还笑,要不是我掉进去,我们都做了秃老虎的点心。”
他脱了衣服,全身洗了一次,又洗了衣服,包扎好伤口,三人整理好装备,来到神庙门口。
原来神庙周围到处都是变异的大萤火虫,把神庙照亮。宫殿的匾额上个三个大字《重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