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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袍道士两人,双手还保持着阻止的姿势,脸色瞬间变成铁青。
“你今晚是不是忘给她喂药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没用!”
黄袍道士狠狠瞪了阿奎一眼,直恨不得照他那张丑脸来上一电炮。
阿奎无辜的眨眨眼,“不对呀,出门前我明明给她喂过啦,不然怎么可能抬出这么远,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也搞不懂。”
“有什么搞不懂,肯定是你用的剂量不对,傻子都能想得到。”
原来,这一路走来,黄袍道士二人一直在给这位姑娘灌迷药,白天休息时才把她放出来,不过活动范围仅限于房间里,由二人轮流看守着,不得与任何人接触,连阿生都没发现。
听着二人的对话,原本懵逼的阿生更懵了,“等等,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这个姑娘还活着?”
事已至此,黄袍道士也不再隐瞒了,开诚布公道:“没错,我们一直都知道,只是故意瞒着你。”
阿生不淡定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这可是绑架妇女,是在犯罪你们知道吗?”
“够了,就知道你小子会是这种反应,不瞒着你难道等你去举报我们吗?”阿奎怒吼道。
听到对方如此强硬的态度,阿生瞬间感觉三观震碎,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碰到有人能把犯罪行为说的这般理直气壮,难道他们就不怕王法吗?
“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从不让我接触尸体,只安排一些苦力打杂的差事给我,原来在背地里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今天如果不是恰巧露出了马脚,我岂不是无形中成了你们的帮凶!”
阿生越说越气,联想到自己半生的清白差点毁于一旦,他的火气蹭蹭直往上冒。
黄袍道士可能也没想到老实巴交的阿生会发飙,急忙安抚,“阿生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我不听,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不能干,现在我就把人放了,你们谁都不许拦我。”
阿生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要放人,他也不管两人同不同意,直接上手开始给那个小姑娘松绑。
黄袍道士急了,“住手混蛋,谁让你帮她解绑的……阿奎,还不赶紧把他拉住!”
“王八蛋,让你住手呢,聋了听不到吗!”
阿奎闻言一声暴喝,一个箭步窜到阿生背后,张开双臂将其死死箍住。
不愧是长期下苦力的壮丁,阿奎的力气还真不小。
但见他腰身一挺,生生将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阿生整个抱离地面,然后像抱儿子一样往路边搬。
阿生猝不及防瞬间被控制,待他反应过来,人已被拖走。
“放开我,快放开我……”
阿生奋力挣扎,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阿奎坚持不住了,双臂发力猛地将其摔到地上。
这一跤,阿生直接从路边滚到了树林,脸上不慎被带刺的藤蔓划破,他丝毫不顾,一骨碌爬起来又往上跑。
刚回到路面,阿生还未来得及反应,黄袍道士冲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奶奶的,你冷静点儿好不好?她是落花洞女,继续待在家里迟早得死,我们是在帮她知道吗?”
阿生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懵了,不光是因为挨打,更多是对于落花洞女这个身份的震惊。
“你说什么,她是落花洞女?!”阿生瞪大眼睛问。
黄袍道士点点头,“千真万确。”
“你们抓落花洞女干嘛,又能帮到她什么?”
“你不懂,马家堡里有个大户人家看上她了,想收她做儿媳妇,所以才委托我们偷偷把人运过去。”
“胡说,想娶人家女儿,明媒正娶就行啦,干嘛要偷偷摸摸,还是把人跟尸体混在一起,天下哪儿有如此荒唐的婚事?”阿生表示不信。
黄袍道士耐心解释道:“因为她身份特殊啊,作为被洞神相中的女人,普通人家哪儿敢把她往外嫁?”
“那男方知道她的身份吗?”
“当然知道,不然干嘛找我们帮忙。”
“既然知道他们还敢娶回家,难道不怕触犯神灵吗?”
“哼,神灵,狗屁的神灵,你该不会是真相信落花洞女死后会与洞神成亲吧?”
黄袍道士此言一出,阿生瞬间慌了神,他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敢亵渎神灵。
“你,你怎么能说这话,会遭报应的!”阿生磕磕巴巴说。
黄袍道士则不屑的表示,“呸,狗屁的报应,如果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那些为非作歹的土匪早死了,咋不见你们信奉的神灵出来收拾他们呢?”
阿生无言以对,他相信神灵,不是因为有什么实际遭遇,而是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里,神灵便是不可冒犯的存在。
他们高高在上,主宰一切,凡人只配顶礼膜拜,不得有任何不敬,这种认知是深入骨髓的,无法轻易更改。
“可你也无法证实落花洞女的传说是假的啊,万一她真被许配给了洞神,你这样强行把人掳走,岂不等于引火烧身。”阿生弱弱的说。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钱,只要价格够高,别说落花洞女了,哪怕是阎罗王的媳妇儿,我照样给她掳过来。”
黄袍道士的态度斩钉截铁,很明显是个无神论者,哪怕今天把嘴皮磨破,估计也很难说动他。
阿生也看出来了,于是识趣的闭上嘴。
黄袍道士见他已有松动,连忙打起了感情牌,“阿生,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可正因如此,你更加应该帮帮这位可怜的姑娘才对。”
“我问你,你是宁愿看着这位妙龄少女被父母丢到山洞里等死,还是把她送去大户人家享福?”
听完这话,阿生沉默了,确实,落花洞女的下场通常很惨,无一例外都会死在最美的年华里,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可要说就这样偷偷把人带走,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正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一时,阿生陷入两难之中。
“阿生,你不是一直想搬去其它地方生活吗?现在这个世道,想出远门没钱怎么行,这一趟,我们只要能把货物安全送达,每人就能获得一百枚银元的报酬。”
“你想想,我们光运送尸体,辛苦一年才挣几个钱,如果不捞偏门,难道你真想跟妻女在荒山上生活一辈子吗,况且我们又没害人,反而是在帮她,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黄袍道士趁热打铁又开始利诱,这一招正中要害,因为阿生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