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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的不错。。。他们应该被你唬住了。”洛维斯前公爵跟在他侄子的后面,冷不丁的出声夸赞。
“真的好吗?就这么把公爵的位置让给我。如果你收回这个决定,城楼上的那群人都会当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的。”鲁道夫并没有避讳周边的两个矮人,但矮人们还是自动自觉的快走一步,装作完全听不到的样子。
洛维斯撇了撇嘴,随后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不传给你传给谁?帕尔那个老不死的?也算你这小子运气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但就是生不出儿子来。这次算是便宜你了。”
“只能说天意如此。本来是你的东西,我费尽心思之后,还是得还给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守住它,不要让不知所谓的人夺走。”
鲁道夫并没有被洛维斯的坦诚所打动,反而进一步的逼问,似乎是想将多年的积怨全部倾泻一般:“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的叔叔,现在我该如何与你相处?那群墙头草究竟该围着我,还是围着你?”
“如果你想留我一条命,那就让我作为代表出使诺顿吧。我想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外孙,自从他出生以来,我还没见过他。。。最近我听说他的境遇相当不妙。”洛维斯有些伤感的说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再次请求他的侄子:“他和你的处境有点像,有一个来自敌国的母亲,备受国民的苛责。如果有一天,他在诺顿待不下去了,还希望你能收留他一下。”
鲁道夫思考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回答:“如果他的到来对莫顿有利的话,我自然会保护他。”
“至少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洛维斯前公爵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鲁道夫确切的保证,但他清楚,如果是自己,大概也会做出和鲁道夫一样的选择。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还有什么要说的话,那就是小心那群墙头草。”洛维斯收起了哀伤,一脸严肃的警告面前的年轻公爵:“他们可不是什么弱势群体,也许他们单个在你面前很无力,但是只要他们抱起团,你的政令连你的房门都出不去。”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有一支绝对且只听从于你的武装力量,让你能时刻震慑住这群墙头草,不然你就等着一觉醒来,被绑着当做送给诺顿的礼物吧。”
“还有就是,小心瑞比特,他手伸的太长了。这一次我失算了,本来我以为可以通过向赛肯德施加压力,逼迫赛肯德动手杀了瑞比特。结果没想到,赛肯德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说起赛肯德,洛维斯有些咬牙切齿。虽然赛肯德的忠诚值得信任,但他每次都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办事,反而比那群贵族们更加惹人厌烦。
鲁道夫倒是眉头紧皱,虽然他倒是挺想任用赛肯德,但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赛肯德带来的难题。
“我的叔叔,一支不受控的矮人群体,你是怎么能忍受他们活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的。”鲁道夫有些头疼的问着老者。
洛维斯只是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说:“一支身强力壮,体力惊人,善于制造攻城武器,而且还能轻而易举将地道挖到你床底的部队,这时候你只能相信他们的人品了。事实上,这群矮人确实比贵族们要值得信任。”
两人闲聊之际,已经走近了矮人大部队。
这群矮人们倒是稳稳当当的在马车上坐着,只是嘈杂的互相吹牛聊天,也没继续惹什么大麻烦。
鲁道夫快走了几步,拍了拍手,示意矮人们保持安静:“朋友们,我并不是太清楚你们来此的目的。但作为莫顿的主人,还请你们赶快回去吧,免得城内的妇孺继续担惊受怕。”
矮人们皱紧眉头,一把将作为代表的强森与丁格尔拽回了人群,随后将二人团团围住,有些不满的质疑二人语言能力太差,不能准确的表明自己一行的来意。
强森驳斥了一众矮人对自己的诽谤,愤怒的说道:“我刚刚过去才知道,白石城的领导换成那个小鬼头了。他都没来得及让我们说话,就直接跑过来了。”见众矮人都一脸不信的样子,强森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所有人,大声嚷嚷道:“你们等着,下面让我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说罢,强森爬到一个厢式马车的车顶,居高临下的看着鲁道夫,瓮声瓮气的说:“公爵先生,请谅解一下我们的苦衷,我们不会去城里,只是向城门外的赛肯德讨个东西救人罢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所说的,只是你们说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鲁道夫此时并不想退让,他深知矮人索要东西的宝贵,所以还是试图用言语来劝退矮人们。
“我们也不相信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人类。轻而易举的喝光了我们所有的存酒,还将我们全都揍了一顿!”
说着,强森突然从车厢上跳了下来,一把拉住试图退后的鲁道夫,泪声俱下的哭诉:“我们可以回头,甚至可以立马拿起武器与那个野蛮人拼到底。但是要是那个家伙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在白石城做出什么事来,我真不敢想象!”
眼前矮人的言语让鲁道夫背后发凉。这一群矮人稍微准备一下,就能轻而易举的摧毁白石城的城防,再加上一个能单枪匹马打败这群矮人的战士。。。权衡一下,比起藏书能带来的未来,更重要的是保证莫顿的现在。
虽然已经决定要退让,但鲁道夫并不想轻易的让矮人们看穿自己的心虚,只是强装镇定:“你们有谁知道这个战士的来历吗?我们说不定可以劝他罢手。”
“来历吗。。。”强森一时语塞,当时他并没有跟着哈格一起冲出去,只是后来有人喊有架可以打才冲了出去。
一旁的丁格尔突然插话,迷迷糊糊的说道:“这家伙先是跑过来说要拼酒,然后老大让我打头阵。后来等我醒过来,就听到他和老大说什么,抢劫赛肯德,还有什么瑞比特之类的话。然后老大拒绝了他,他就生气的把老大抓了起来。”
丁格尔这毫无头绪的话让鲁道夫更加的头疼,来历不明的强者,赛肯德与瑞比特的争端,以及瞎胡闹的矮人们。他瞥了瞥将一切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的前任公爵,老者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老神在上的望着星星。
并不打算让惹出这种烂摊子的前任公爵置身事外,鲁道夫咳嗽了两声,强行将老者从游离状态拉了回来。
“洛维斯叔叔,我与赛肯德并不是太熟的。不如就由你去劝说一下赛肯德,让他主动交出藏书,免得再生祸端。”
回过神的老者思考了一阵,随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赛肯德那边好说,就是瑞比特有点麻烦。不过也好,如果他趁这个机会就此发难,也可以直接除掉这个祸害。”
随后老者指着强森,疲惫的说道:“我已经有点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强森,就由你赶车,我们一起去赛肯德家里看看情况,其他矮人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矮人们的嘈杂喊声充斥着旷野,他们对老者的安排置若罔闻,大声嚷嚷着要去赛肯德家抢书抢美酒。
老人被矮人们的喧嚣吵得头疼,鲁道夫倒是觉得自己大概摸清了矮人们的秉性,站出来大声宣布:“如果你们现在不安稳的回去,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你们将无法在莫顿任何地方买到一滴酒。”
“如果你们安稳的回家,等过几天我的第一道政令就会是,矮人在莫顿买酒享受八折优惠!”
矮人们依旧不为所动,弄得鲁道夫有点纳闷。这时老人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我刚上任的时候,为了拉拢这些矮人,就签了七折优惠令。”
弄清缘由后,鲁道夫被自己叔叔的行为气的龇牙咧嘴,但也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大声宣布:“以后矮人在莫顿买酒享受八折优惠!”
“哦!哦!哦!”矮人们开始欢呼雀跃,赞美着公爵的慷慨,随后按照鲁道夫的要求转身回程。
目送着矮人大部队扬长而去,鲁道夫与洛维斯坐上了强森的马车,开始向赛肯德的庄园驶去。
“是时候跟赛肯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鲁道夫也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思考着如何应付那个莫顿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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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经尼德兰军驻扎的地方,那个依靠着尼德兰伯爵军威勉强残存的难民营地,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
哭喊声,咒骂声,刀剑与脖颈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眼盲的莱福特好像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的一切,依旧静静的坐在营地中央,只有拿着书的手绷起的青筋,略微能透露出他此刻心中的愤怒。
屠杀的凶手们有意识的避开了这位正直的老人,但年迈的布鲁斯却没能获得这份殊荣,身中数箭,静静的躺在了莱福特的身旁,彻底没了生命迹象。
一个被刺穿身体的妇人,抱着婴儿残破的身躯,挣扎着向莱福特爬了过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一个蒙面的凶手一刀斩下了妇人的头颅,随意的一挥刀,掸去了刀上的鲜血,而后收刀向莱福特走去。
确认营地里再也没有活人后,一众蒙面的凶手整齐有序的围成了一个圈,将莱福特与他们的首领紧紧的包围。
蒙面凶手站在莱福特面前,一把夺过了莱福特手中的书扔到火里,随后平淡地说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发展到这个局面了,老师。”
“你终于肯来看望我了。”莱福特叹息了一声,他早已洞悉了来人的真实面目:“我好像确实不怎么会教徒弟,无论是你还是瑞比特。我总以为你们会在磨练中树立自己的准则,看样子我想错了。”
“不,您没有错,我的确树立了自己的准则,所以我现在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面对您。”蒙面凶手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堂堂正正?”莱福特被来人无耻的话逗笑了,直接揶揄道:“连自己的脸都不敢露,还能称得上堂堂正正吗?”
蒙面凶手并不为所动,也没有摘开面罩的意思,只是无所谓的回答:“反正您现在的也看不见了,我是否蒙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都是老师您的错。这群人本来可以在绝望中获得解脱的,但老师您却给了他们一丝希望,所以他们现在才会死的更加痛苦。”
可怜的莱福特,无神的双眼中不自觉流出了泪水,既是为那些在这里惨遭杀害的无辜人们而流,也是为自己彻底走上邪路的学生而流。
“错误的过程一定会带来错误的结果。”他喃喃自语道:“今日之事也必将成为你和你的主子不可磨灭的污点。”
蒙面的凶手拔出了刀,从脚边的尸体上撕下一块布用力擦了擦,随后将刀锋对准了莱福特干枯的脖子,满不在乎的说:“不会有人在意今天的事情,老师,因为未来将由我们书写。。。永别了。”
刀光一闪,莱福特的头颅与身躯分离开来。在头颅落地的一刹那,莱福特早已失去颜色的瞳孔释放出了璀璨的光芒。蒙面凶手被刺眼的光芒晃得暂时失去了视觉,下意识地用胳膊护住双眼。但在下一瞬间,光芒消失,莱福特的头颅掉落在地上,无力的摇晃着。
蒙面凶手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身上,确信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部下,但所有人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刺眼的光芒。
“你做了什么?老师。”
看着面前紧闭着双眼,带着微笑的头颅,以及静静倒在地上的身躯,蒙面的凶手也没心思再去纠结那道诡异的光芒。只是收起了刀,带着一众杀人凶手们加了一把火,将沃尔伯爵赠与的厚实帐篷尽数点燃,随后远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