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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乐慧思的呼吸一滞,脑中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看向谢衔月。
谢衔月微笑着解释道:“昨晚在你结束与我们的视频聊天之后的第三十二分钟,柳行惘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去,窥伺之镜和我放置在各处的监控装置被强制性地暂停使用,过了一小时十七分钟零四十二秒,所有的监控设施恢复运转,窥伺之镜也能够再次使用。窥伺之镜展现出的画面中,所有人均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名字变成红色的柳行惘之外。”
“我给监控装置下达了指令,让其中一个监控装置自行转移至柳行惘的房间,并在她的房间进行搜查。不过很可惜,柳行惘的尸体并不在她的房间之中。所以连生和X在解决完矿山的事情之后,就去乱葬岗等地,寻找柳行惘的尸身了,简称挖坟。”
“作为副本中的关键人物,却在第四天死掉了。剩下的十二天里,还有十个不知会在何时会死去的人物。柳行惘会死而复生,还是会与他们的死亡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呢?”
乐慧思嘴角抽搐,问到:“你这是在给我出卷子吗?”
“引导思考罢了。”谢衔月耸了耸肩,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发现,你似乎不能心平气和地将模拟副本与真正的现实分开。”
盯着谢衔月的目光,乐慧思沉默了。
在他沉默的时候,他想起了在模拟副本中遇见的所有人。
他们的言行,动作,表现,总是给乐慧思一种,他现在仍然处于孟城,而不是模拟副本中的恍惚感。
也让乐慧思不禁思考,这些人的构成。
他们是否与真人的构成一样?如果他们也有人类的心脏,人类的大脑,那他们与人类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脑中真的不存在真正的思考吗?他们是否可算作真正的生命?
他想了很多,有有关模拟副本中让人恍惚的一切。
最终,乐慧思点头答道:“是,我无法将他们视作被模拟出来的东西,他们太像了不是吗?”
谢衔月微笑着,让栗然将店小二喊过来。
栗然不太理解谢衔月的想法,不过她还是选择去离开雅间,去楼下叫店小二了。
乐慧思以为谢衔月要背着栗然对他说些什么,但谢衔月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虽然谢衔月只是在那边坐着,但乐慧思却感觉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的皮囊,自己的骨血,来查看他的灵魂一般。
门外传来了店小二和栗然的声音。
“客官真的要再点菜吗?莫不是在诓我?”
“是,他们想要加菜。”
听到他们的声音,谢衔月不再看着乐慧思,扭头看向雅间的门。
就在店小二推开厢门的那一刻,谢衔月开口说道:“停下。”
原本还在小声嘟囔的店小二在听到谢衔月的话的一刹那,猛地停下了动作。
乐慧思看向双目失焦的店小二,又看向双眼已经爬上了红血丝的谢衔月。
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上前查看谢衔月的情况。
谢衔月伸出了手,拦住了乐慧思的触碰,问道:“你是希望我用粗暴一点的手段,还是温和一点的手段。”
“呵。”
意识到谢衔月身体不对劲的乐慧思差点被气笑了,他生气地对谢衔月说道:“我希望你别霍霍自己了!用什么手段都行,别霍霍自己的生命啊!我收拾不了你,小心连生收拾你啊。”
谢衔月恍若未闻般,自顾自地点头说道:“那就用温和的手段吧。”
说罢,谢衔月打了个响指,店小二失去焦点的双眼又重新聚焦了。
店小二的态度十分热情,连忙问道:“几位客官要点啥。本店最出名的,当属这红烧肉,叫花鸡,糖醋里脊——”
谢衔月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漫不经心道:“来几盘点心。”
“客官,光吃素有啥意思啊。我们这里的叫花鸡啊,那可是一绝。”
“四盘杏仁酥,谢谢。”
“穷酸。”
店小二嘟囔了两声,一扭头就想走。
闭着眼睛的谢衔月对着店小二的背影说道:“停下!”
店小二的动作一顿,双眼再次失去焦点。
谢衔月放下在揉着眉心的手,对栗然说道:“麻烦你挪一下他,将他的身体朝向从面对门改成面对餐桌。”
栗然没有犹豫,直接将店小二扭了个面,让他正对餐桌。
完成这一切后,栗然从袖中拿出了一支让乐慧思十分熟悉的针管,就朝着谢衔月走去。
谢衔月摆了摆手,拒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打了个响指,店小二失去焦点的双眼再次重新聚焦了。
店小二的态度十分热情,问雅间内的三人道:“几位客官要点啥。本店最出名的,当属这红烧肉,叫花鸡,糖醋里脊——”
“来几盘点心。”
“客官,光吃素有啥意思啊。我们这里的叫花鸡啊,那可是一绝。”
“四盘杏仁酥,谢谢。”
“穷酸。”
说罢,店小二嘟囔了两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现在明白了吗?”
谢衔月努力地睁开双眼,看向乐慧思。
“他们是设计好的代码,只要代码没有有问题。无论重来多少遍,他们都会说出同样的话。至于他们的身体,只不过身体结构和外表看起来与人类类似罢了。仿生人类的制作材料价格和维修费用较为高昂,一般不会用于需要大量棋子的模拟副本。或许你玩过一些游戏?或许你在游戏中消灭过你的对手?他们就是那样的存在。只不过,现在是真人游戏时间罢了。如果你还在为他们会流血的身体而恐惧,那我可以采取暴力手段,将他们切开,让你仔细查看他们的内在究竟是什么。现在,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乐慧思沉默半晌,最后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听到乐慧思这话,早就在谢衔月身旁虎视眈眈的栗然连忙拿着针管戳在了谢衔月的手背上的动脉血管上。
谢衔月仿佛没有感觉到雅间的气氛一样,打趣道:“轻点,不用这么着急。”
第一次拿着针管给别人打针的的栗然手都是抖的,她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打过,这么打,打,打针你不会死吧……”
“放心,这针打在哪里都行。你要是害怕,那就让我来吧。”
听到这里,栗然如蒙大赦,连忙撒开了手。
谢衔月一边给自己注射药剂,一边看向了脑子还是混沌的乐慧思,怜悯地看着他,嘴里却说出了更让乐慧思崩溃的话。
“早点接受吧,下周是阵营战,可能会有人当着你的面炸开,或是被削下来半个脑袋……”
“等等,等等。”还没缓过神来的乐慧思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忍不住崩溃地说道:“你让我缓缓啊!”
最终,被迫接受一切的乐慧思仿佛像是几天没睡的人,垂头丧气地和谢衔月,栗然一起带着四盘杏仁酥走出了食肆。
在路上,栗然看着丧尸一般的乐慧思,忍不住劝道:“实在不行就别想了,顺其自然吧。只要脑子里不去想,就不会受伤。”
“谢谢,但是我忍不住。”
谢衔月也贴心地问道:“那需不需要我帮助你封锁记忆?”
“不需要!”
三人闲聊着,走到了十字路口。
前方是去孟府的路,左方是去去媒婆家的路,右方是去徐府的路。
谢衔月对乐慧思点头道:“那就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我去媒婆家,乐慧思去孟府,栗然去徐府。”
“好。”
“欧克。”
乐慧思走入了巷子中,趁四下无人,打开了屏蔽装置。
因为有之前在谢府被围攻的经历,所以乐慧思这次特地向栗然要了一个失忆炸弹。
大不了就一起失忆,乐慧思在心底想道。
靠着屏蔽装置的加持,乐慧思旁若无人地从敞开的孟府大门中走了进去。
孟府的氛围和谢府的氛围很不一样。
在谢府,人们都保持着沉默,不多说一句话。在孟府,许多人虽然明面上是沉默的,但是私底下却什么都敢说。
也是多亏了他们旺盛的倾诉欲,乐慧思一路上听到了许多的信息。
“听说了没,咱们小姐爱上了个穷小子。”
“啊?小姐不是和徐家的公子有婚约吗?”
“我亲眼看见的,小姐每天都要去私塾旁的酒肆……”
“孟管家没了,现在孟府,除了老爷和小姐,可就是您最大啊。”
“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管家的事还没有信呢。”
“哎呀,谁不知道老爷器重您。这管家之位,肯定是您的啊。到时候,还得请您多多提携啊。”
“哪里哪里,一定一定。”
“害,当初知道那件事的人,就只剩咱们了。这可咋办啊……你说老爷,不会真的,要杀了我们灭口吧。”
听到这话,乐慧思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孟府的柴房旁。
一个浑身腱子肉,脸上有疤的中年人,正在劈柴。另外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在焦急地踱步,自顾自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