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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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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体育馆门口已经人山人海。门口处有几个高大的男子把守着,出示门票者方可入内。大学的体育馆就像运动场一样大,或者说,这就是一个运动场,一个全封闭的运动场。足球场建立在外面的运动场内,而体育馆中,则是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被有机的拼接在了一起。后门与侧门早就已经被封锁住,进出就一个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里面的座椅围绕四周成阶梯状,一排排井然有序。座椅后方,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没有水的游泳池,时不时还能看到清洁人员在内清洗四壁。整个体育馆可以容纳上万人,万人对于大学来说不足为奇,一所大学可有好几万人。因为足球场没有座椅,所以这样大型的活动,都在体育馆中举行。和高中时期开放式的校庆不同,在封闭场所内举行的校园十佳歌手大赛,观看者需要门票。大学,某种程度上来说,让莘莘学子提前认识到了现实。唯一的不同,当然是对于绝大多数同学来说,你的消费,不论多少,都是由父母来承担。毕业后,自己挣钱了,方知柴米油盐酱醋茶之贵,方知那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运动场中央,是用钢筋搭建好的舞台,舞台边缘是几台大音响。舞台顶端挂着几个大字——校园十佳歌手大赛。
  为了能够让观众们看到歌手们的脸,四面的座椅只用了三面,背向歌手的一面则没有使用。为了秩序,门票也像电影票一样编排好了座号,观众只需要看着x排y列对号入座。
  体育馆内沸沸扬扬。
  “三排十六座……”蹇雪拉着舒韵诗的手走进了体育馆,她们走到了第三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韵诗,你看,那个人好像是昨天那个人。”
  “哪个人?”
  “昨天那个人。”
  舒韵诗随着蹇雪的声音转过头去,她现在坐在三排十七座,转头后的她在四排十五座看到了钟锦,他怎么也来了?此时的他正凝视着前方,好像正在期待什么。
  七点半过后,几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关闭了大门,大门关闭后,他们也走进了体育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门票上有规定,七点半之前必须到场,过时不候。至于上厕所,体育馆内本身就有好几个厕所。
  在七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体育馆内的所有灯光都暗了下来。要是是在以前啊,这种情况肯定是伸手不见五指。由于比赛还未开始,荧光棒处于待用状态,发着七彩光芒的是低头族手中的神器——手机。高考之前,低头族玩手机都是偷偷摸摸的,他们都害怕一个人——班主任。其实他们真正害怕的是班主任与父母的交流。高考过后,学子们便肆无忌惮。成也好,败也好,从此以后,谁也阻止不了,那颗游走在二次元和三次元边缘的心。
  一片喧嚣在那一刻变得有些宁静,然后又哗然一片。
  舞台在上,一个数字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是一个“5”,“五四三二一!”数字随着观众的呐喊而变动。
  随着音响砰砰砰的声音,几条彩色的光线开始旋转,彩灯之下,云雾缭绕。不知何时,台上出现了一男一女,都穿着礼服,很明显,这就是今晚的主持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校园十佳歌手大赛。”
  下面的观众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
  随着歌舞升平,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走了出来,身高一米有八,看起来有些瘦。看其四肢活跃的程度,似乎是运动型的男生。小小的长脸显得有些清秀,炯炯有神的双目似乎能化解寒冰,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王者之风。一双招风耳随风飘扬,高高的鼻梁让他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帅气。有些低沉的声音恰似那秋天的风。
  “穆云夕,穆云夕……”
  许多女生拿出了手机摄影。蹇雪也紧跟着她们的节拍。
  “喂!你的竞争对手有点多啊!”舒韵诗笑道。
  “男神,那是要放到心中的。我的男神,当然是喜欢他的人越多越好了!这说明他很优秀。”
  “优秀?”
  “优秀”这个词语是个模糊的概念,因为优秀与否,脱离不了才华本身。而才华却有很多定义,在音乐方面,穆云夕确实很优秀,但如果是科研,钟锦才是当之无愧。
  “大家好,我是穆云夕,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江湖梦》。”
  “云夕,我爱你……”
  “谢谢!”
  穆云夕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唱:“刀光剑影人烟没,黯淡了,谁的江湖?
  往事如风花飘落,忘却了,岁月如梭时蹉跎。
  对酒当歌笑几何,对影三人花田错。
  剑指苍穹仰天啸,我自浮夸字逍遥。
  岁月留不住,莫把佳人负。
  泪流朱颜出,不比心血苦
  ……
  ……”
  ……
  ……
  “大家好,我叫郁雪瑶。”
  男生这边似乎没有女生那边积极。女生几乎都知道男神的名字,男生却未必知道女神的名字。这样的晚会,女生来得比男生多得多。女生是来看男神的,男生是来看妹子的。美丽的妹子站在台上,虽然十分欣喜,但远没有女生那般疯狂。
  “郁雪瑶!郁雪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是钟锦。昔日论坛上,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进行讲解的。
  “郁雪瑶,郁雪瑶!”一开始有些单薄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抑扬顿挫。
  “谢谢大家,一首《桃源》奉上。
  梦尽头的天外天,有一个桃花源,曾忆渊明陶醉采菊见南山。
  在我的心中,有一个桃花源,小时候听妈妈讲的故事全在这里边。
  你的梦里是否也有一个桃花源,里面的人儿美若天仙。
  梁祝化蝶觅桃源,潺潺的流水蝶满天。
  桃花源,桃花源,你在我的梦里面。
  梦桃源,忆桃源,游离在人间。
  在彩虹桥的尽头,有一个桃花源……”
  “好!”钟锦似打了鸡血般拍打着双手,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掌声。
  “他这是干什么?找存在感吗?”
  ……
  ……
  “你今天穿得真漂亮。”人群散尽后,钟锦终于等到了郁雪瑶。
  “谢谢!”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六园区。你呢?”
  “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学校有那么多寝室,为什么不住学校?”
  “空闲时间,喜欢无尽遐想,不想被打扰。”
  “什么时候,我来打搅一下你,可以吗?”
  “随时欢迎。”钟锦笑着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啊?”
  “你是吗?”
  钟锦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歌唱得真好听。”
  “好听吗?”
  “嗯嗯!”钟锦连忙点头。
  “还不是没拿到冠军。”冠军被穆云夕拿去了。郁雪瑶拿了个第二名。
  “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最好的。”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因为你的出现。”他在心中说道,却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们才认识一天,自然不确定她的心意。
  “这个送给你。”钟锦又掏出了一个玻璃球,一朵带刺的玫瑰花上面坐着一个小人。
  “这是?”
  “你读过《小王子》吗?”
  郁雪瑶带着疑惑点了点头。“这东西,哪里买的?我怎么没看到有卖这个的呀?”她见过装在玻璃球里面的纽约、装在玻璃球里面的伦敦……就是没见过装在玻璃球里面的小王子和玫瑰花。
  “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嗯!喜欢吗?”
  “还行。你怎么做的?”
  “改天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实验室就知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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