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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声敬完酒,莫平凡就让他去新房,掀头盖子。
很多童年的玩伴也起哄去看新娘子。
不算是闹洞房,算是凑热闹。
新房里,红烛两根,红纸花红被子满眼都是红色。
新娘子傻愣愣的在床上坐着,盖头盖得好好的。
莫大声走过去,就要伸手揭开,这时
“哒哒哒”
整齐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马蹄声引起了院子里吃喝村民的注意。
马匹在乡下很少见,但凡马蹄声响起时,不是大事就是祸事。
几乎全村人都聚集在这里做酒宴,人一多,几个强壮的汉子胆气也足,放下筷子走到院外,踮脚朝着马蹄声看去。
八个骑手由远到近,飞快的靠近了院子。
村长也站了起来,本想上前招呼,莫平凡拦下他,主动走上前,对着骑手拱了拱手道
“各位好汉,不知来此有何贵干?今日小儿娶妻,不如各位进来吃个便饭喝点水酒?”
为首的汉子并不说话,只是抱着斧子,昂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平凡。
一旁狗啃头的汉子倒是笑出声来
“大哥,这来得可真巧啊,还有酒喝”
莫平凡见他这样说也堆起笑脸说道
“有酒喝有酒喝,各位好汉大驾光临,陋舍蓬荜生辉,快请进”
狗啃头忽然收起笑脸,低下了头轻声对莫平凡道
“爷爷喝酒不喜欢旁人打扰,不如杀光你们再喝?”
闻言,莫平凡脸色一变,转身欲要逃跑。
狗啃头哪能由他跑了,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条满是倒刺的细铁鞭,鞭子一甩,电光火石间,卷住了莫平凡的脖子,倒刺都嵌进了脖子的肉里。
手上一用力,莫平凡就被卷着脖子甩飞四五米。
落地后,脖子鲜血直流,嘴中吐着血沫子,出气多进气少,躺在地上不动了。
霎那间,空气都凝固了。
村长高呼
“马匪,马匪,快拿家伙”
村妇在尖叫,孩子也哭闹起来,汉子们多数就近抄起木凳,有的小年轻,脑子活,砸断桌脚,当做武器,有的小孩端起碗,打算要砸。
更多的直接想跑。
院门被马匪拦着,就去翻莫家的矮墙。
见此情形,为首汉子掏了掏耳朵冷漠的说了句
“一个不留”
说着一马当先,骑着马,提着斧子,朝着人群冲,一路砍瓜切菜。
新房中,一群半大小子听村长的喊叫以及喧闹,全都冲了出来。
莫大声头盖都没来得及揭开,也跟在后面跑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莫平凡,身旁流了一大摊血,生死不知。
莫大声感觉像是一个炸雷在耳边炸响。
震得人如同要眩晕过去一般。
小伙伴们作鸟兽散。
一个提着双刀砍杀的瘦小马匪,看到了新房门口,大大的喜字,眼睛都冒着光。
目光扫视到站在新房门口边上,挂着喜带双手握拳的莫大声,发出一声狞笑。
拍马冲了过来。
马蹄声惊醒了莫大声,怒吼一声“我入你凉”
扛起院子里一张桌子,桌脚对着马匪。
不顾生死的往马匪冲过去。
砰
马匪都懒得动刀,驱使着马匹连人带桌撞飞了出去,莫大声手中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倒飞回去,撞到了新房的墙壁才停了下来口吐鲜血。
新娘这时蜷缩在床脚瑟瑟发抖,不停抽噎。
莫大声侧过头隐隐约约看到这一幕,在床边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大声忽然醒了过来,见到那个瘦小的马匪,双刀扔在床边,扒了新娘子的衣服,正在做些什么。
新娘子脖子上有一道紫黑手印,人已经被掐死了。
莫大声躺在地上,恍恍惚惚中,看到了床底下藏着的钢刀。
提了一口气,猛地滚到床底,顺利拔出钢刀,隔着床板,一刀朝骑手扎过去。
骑手很机警,耳朵刚听到异响就翻身下床躲开,但是运气不好,被莫大声的钢刀撩开大腿的嫩肉。
伤口很深,瞬间血流如注,莫大声想补刀。
马匪忍痛掏出了一把匕首,逼近莫大声,要了结他。
吓得莫大声乱挥钢刀,又凑巧砍到了骑手的手臂。
骑手吃痛,滚到墙角躲开莫大声的乱刀。
莫大声顾不得追击,趁乱跑出了房间。
现在他只想逃,想去找到他的大水牛,远离这里。
希望这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踉跄着跑出新房,甚至都没得及回头仔细看看自己的新娘子。
门外,到处是一片狼藉,喊打喊杀,村里汉子虽然强壮的不少,但是多数都被砍死在地上躺着了。
这队穷凶极恶的马匪,正在四处追杀妇孺。
瘦小马匪见到莫大声逃跑,随手拿着新娘子的衣服包着伤口,就追上来。
但是脚伤严重,没站稳倒了下去。
莫大声提着钢刀,连滚带爬的冲进牛棚,解开大水牛的牵绳。
爬上牛背,用钢刀拍在牛屁股上。
大水牛心领神会的慢跑了起来。
瘦小马匪爬起来见莫河想跑,高呼到
“大哥,那小子想跑”
院子外,那持斧马匪头子,还有拿铁鞭的汉子,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刚好看到莫大声骑牛从后墙缝隙逃出去,狞笑着打马绕过院子追来。
莫大声急得对大水牛喊到
“牛牛,快跑,再不跑起来我们就要死了”
大水牛似乎听懂了,加速跑了起来,莫河家后院围墙有个缺口,大水牛就从这里冲了出去。
出了院子,莫大声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就是认准往小河边跑。
马跑起来,比牛快多了,但是今天的大水牛很勇猛,虽然在慢慢的被追上,但是居然没有一下子被超过。
跑了半里地,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
狗啃头马匪,仗着自己的长兵器,一鞭子甩过来,朝着莫大声的腰上袭来。
大水牛灵性的往另一边跑了几步,鞭子在莫大声腰上划开道口子,但幸运的没被铁鞭卷到。
小河近在咫尺,一把斧头猛的破空飞来。
原来持斧马匪头子,直接使出了撒手斧,甩出斧头朝莫大声脑袋砍来。
危急时刻,大水牛前蹄一软,庞大的身体向前倒去,顺势拱背,把莫大声甩了出去,斧头从他头皮划过飞了过去。
扑通
莫大声滚进了小河里。
大水牛刚想从地上爬起来,被捡回斧子的马匪头子一斧子砍在了脖颈上,后脖子分离了小半,血流如注,如同喷泉,倒地惨叫。
受了伤的莫大声入水后根本不敢冒头看,耳边满是哞哞的哀嚎声和河里的水花声。
憋气潜进河底,顺着水流快速的往下游游去。
他水性很好,但是也不能一直憋气。
实在憋不住了,也不敢冒头,生生把自己憋昏在水里。
.......
太阳刚刚落下,天空还未全黑。
小河倒映出片片鳞光。
一个穿着粗麻衣,腰间绑着兽皮,背后还背着弓箭的精壮老者,在小河边清洗一只开膛破肚的野兔。
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眯着浑浊的眼睛,看向水中。
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水里起起伏伏。
再定睛一看,不禁发出一声轻咦。
扔下兔子,左右看看,从地上抓起一根小臂粗,近三米长的树枝,朝水中捞去。
此时才看到,他右边的袖子里,右手手腕以下空空如也,光秃秃的。
老者左手抓着树枝,右手用抱,树枝如同大枪,插入水中,尖头在水中灵活一挑。
那个水中之物被拨出了水面,轻喝一声,树枝划拉着一个物体,朝岸边漂来。
老者见已经靠近岸边,扔下树枝,往水里走了两步,靠近了一点,左手朝水里抓去。
哗啦
一个男孩被老者单手提着他的腰带,从水里拽了出来。
扔到岸上,老者借着最后的天光,看到男孩稚嫩的面容和身上溢血的伤口。
见此老者心中升起疑惑。
又看到男孩怀里抱着一柄白亮的钢刀,他更是陷入片刻沉思。
见男孩胸口沉寂,拍了拍他的脸,又探了探鼻息。
老者将男孩倒放到一块有斜度的巨石上,用力的按向他圆滚滚的肚子。
按了七八下。
男孩“哇”的一声,吐了几大口带着酒气和血色的河水,肚子都小了一圈,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还好,胸口开始有了起伏。
这时,老者的耳朵动了动,眼神变得锐利,一股肃杀之气从他身上散发。
他急忙男孩甩到自己肩膀上,一手拎起兔子,断手勾住弓箭和箭袋子。
窜入一旁的树林中。
他刚扛着男孩在树林的灌木中趴下,小河两岸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四个大汉骑马呼啸而过,两骑在河左岸,两骑在右岸,目光却是打量河中动静。
天色渐晚,老者洗兔子时打湿的地面已看不清,骑手们自然也没看到有密集的水痕延伸到树林里。
骑手打马远去,老者并未放松警惕,而是继续趴在灌木丛中。
又过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了下来,骑手摸着黑从下游又重新回到这里。
马速慢了很多,时不时停下往四周查看。
又过一刻钟,终于彻底走远了。
老者扭动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匍匐着爬出树林。
听了一会,才站起来,往远方骑手消失的方向眺望。
“是官府?还是流寇?”
老者嘴里轻轻嘀咕着。
来到灌木丛中,又把男孩提溜出来,打开火折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年岁。
看着男孩自言自语道
“总归不会是你这小娃子的错处吧?”
说完便扛起男孩往山中走去,男孩怀中的钢刀也被他抽了出来,别再腰上。
当然也没忘记那只杀好的兔子。
老者看着年岁很大,白发充盈几乎没什么黑发,胡须也都全白了,但是脚下灵活,宛如一只老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