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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闹钟准时在六点二十响起,不能再晚,再晚时间就有些紧凑。
对阿溪来说,清晨几乎是一天中精力最好的时候。此时脑子反应速度是最快的,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往往来得更出其不意,或是更精准些。
她不打算吃水煮蛋,煮起来还是太费劲。烧开水更方便,然后泡上一大杯咖啡,外加上热乎乎的面包,不管里边有没有夹心,就是不错的早餐。关键在于咖啡是热的,面包也是热的。现在早已过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她再也不想喝一杯冰的橙汁,或是刚拿出来的冷牛奶。橙汁虽然美味,冬天也要喝热的。
早间新闻传了过来,没有太多的新鲜事。南非的鸡蛋涨价了?奇特,为什么是南非?事实上,全球的鸡蛋早晚都会涨价。她在画面中看到那里的人们用锅煮着通心粉般的面条,接下来准备把鸡蛋加进去。
到了冬天,什么都会涨价。之前的小油菜两块多一袋,上周就渐渐地变成三块多。看价格就算不太贵,但如果换算成百分比,却是上涨三成。还有西红柿,之前买三个只要三块多,上周买回来后才发现小票上印着五块。
所以,这物价就如同南非的鸡蛋般,在不知不觉中涨了上去。还有冬季里电热器卖得很好,可以理解,在这个冰寒地冻的季节,热水、暖气、电热,都是最好的东西。
能源迟早还会上涨,这是阿溪在今天做出的第一个预判。
第二个预判就是,她喝完了咖啡,开始回到之前的事件中来。表面上看,公寓系列事件中最初的不满是小辰在最近两个月中饱受困惑,从而决定不能一味忍让。但事实上,其中潜在的不满暗中滋生。
首先,二号房年轻男人的观察力是够格的,并不是说他做着分析师的工作就因此产生职位性质上的背书。他说的很对,那个女人充满着不满情绪,浑身上下都是一触即发的不满。其次,如果不是这种感觉,那么斜对面的近五十岁的男人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搭上线。要知道,有些人哪怕住得很近,时间很长,三五年未必都说得上话,而他们竟然如此省事,仅仅在借一包盐的几分钟里就可以不自觉地产生关联。
所以,第二个预判就是,究竟这些人各自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们到底是在无尽的不满中重新充满获得感,还是失去?
一句老话掠过心头,“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谁能从中获益?斜对面的男人吗?他是损失了一份情感,还是摆脱了一段食之无味的关系?
还是按照房间位置依次过一遍吧。二号房的男人?显然不是。他是如此年轻,如此沉默而敏锐。虽然注意到四号房的女人,以及感触到对方那暴虐的情绪一触即发,但并不表示他会因此产生好感,当然不会。
三号房的小辰?她获益了吗?固然暂时没有之前的问题。但谁知四号房的男人会不会对那个根深蒂固的习惯并没有改过自新的意思,要过几天才知道。
至于四号房的男人,毫无疑问,他的女人对其有诸多不满。如果赚得多一点,很明显,就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吃的好一些,买更多的东西。但这并不是男人的问题。有很多人,先要自己有,才能求诸人,怎能自己并没有,却如同空中楼阁般要求另一位凭空建起巴比伦塔。
五号房的那对夫妻却是老辣之人,很厉害的那种,走在路上绝对不会吃亏。好在他们的房间之间并没有声音往来的烦恼。但谁知道呢?有些时刻只是一个眼神,明争暗斗之中,似乎并不需要更多的理由。更何况这两个女人年龄相仿,类型也极为接近。而且根据她对人性的认知,有些人是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睚眦必报,无论多么小的琐事,都不会稍微放一放。
慢着,她好像忽略掉了一个人。二号房那年轻而明媚的妻子,虽然长相普通,但会哼着歌,心生满足地给年轻的男人煮着面,并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动一动手指头。这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那么,对方会从这起事件中有哪些收益?似乎没有。
窗外大风忽起,在这个季节,零下两度的气温中,大风也不是一定要等到特定的时刻。
阿溪摇摇头,关上窗子。她得重新考虑损益二字,有些时候,万事万物之间的变换都是想不到的。不过是一两年前,旅游较为停滞的时候,游轮的特价票只要九百多一张。足足五天的时间,可以在船上享用星级大餐自助。想想吧,腊蹄膀火锅、刁子鱼火锅、农家小炒肉、粉蒸肉、泡椒肚片之类,还有美味的小蛋糕和布丁、冰激凌,光是吃个三五天,就可以把票价收回,更不用说岸上历史悠久的景观。但当时没有买,现在市场回暖,票价也翻倍,很自然地恢复到之前的两千多块。
所以,谁能知道真正的损益是什么?就算来到眼前,又有谁能及时抓住。
无论如何,阿溪是个理性的人,或者说,多年来的蹉跎经历让她不断调整自己的方法论,越来越向理性靠近。她拿出一支笔,在本子上写着,总比凭空在头脑里过一遍来得更有条理。
现在有七个人,三个年龄段不一的女的,还有四个男人。按照年龄排序,依次为二号房的男人、四号房以及斜对面的,最后就是五号房的男的。
如果平均换算起来,每个人的概率是七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十五左右。如果是随意抽取其中的两人,用排列组合来换算,七选二,那就是七乘以六再除以二,有二十一种组合。可以理解,第一个挑选的人有七种可能,在剩下的人中再随意选一个,就有六种可能。七乘以六等于四十二,其中两两重合,所以就是二十一种可能。
不,不是这么算的。阿溪当然想得到不太可能是两个男人联手做出来的,其中的动机太过微妙。那就是四个男人中选一个,外加上三个女人中选一个,四乘三,十二种组合。外加上单个人出手的频率,为七种。
十二加上七,现在的概率总计十九种。
阿溪摇摇头,十九种可能也太多了些,远远超出认知范围。但这么想的好处,却是没有轻易地排除掉任何一种可能,现在并不是拍着胸打包票的时候。
当然,其中总会有人的概率比其它人更大些。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