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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可能?”皮探长在电话里听完她的推测,感到不可思议。“这如果只是你的分析,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对的,还有百分之五十就是判断错误。而万一出了错,是要负责的。”
“不会,你不试怎么知道?”阿溪循循善诱地说,“再说,你不认为这是个比较好的突破口吗?而且从我的角度看,这个作为催化剂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好吧。”皮探长犹疑着,“一会吃中饭的时候我们再碰个头,一起去看。”
中午十一点半,食堂里做好了香喷喷的辣子鸡丁,还有粉蒸肉,冬瓜排骨汤。但皮探长没有心情去吃饭,不是每一次都会有灵感,有的灵感是无效的,尽管如此,每一次还是得不懈怠地去尝试。
他很快来到公寓的楼下,等了几分钟,阿溪出现。她有些慌里慌张的,穿着橄榄色的棉服,把帽子竖起来。
“寒潮。”她自嘲地说,“只能这么穿。”
皮探长还是很沉稳,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敲响斜对面的门。
门开了,那个男人本来在电磁炉上煮点什么汤,看到他们,感到有些吃惊,但还是开门让他们进来。
“是又有什么事吗?”汤发出配料的香味,不同地方的人煮的汤有不同的味道,好不好喝却是但凭天赋。很明显,这个汤不太对他们的胃口。
“没什么,你和四号房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认识?”阿溪轻描淡写地说。
“认识?什么是认识,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对方有些敏感。
“不,是很熟。”阿溪摇摇头,“有人看到你在对方的房间出现过。”本来说这话需要冒很大的险,但的确没有别的方式,如果要问小辰,又担心拖延进展,还不如径直问。
“是谁和你说的?”对方眯起眼睛,显出几分衡量的表情。
阿溪没有正面回答,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之中。此时如同压力测试,多说一个字都起不到该有的作用,虚虚实实,亦真亦幻。
那人掂量了片刻,终于开了口。“是对面的女孩说的吧,她有一天出来的时候,我正在四号房借个东西。”
“不是借个东西那么简单吧。”皮探长抓住时机,敏锐地跟进。
“不,那天真的是煮汤,忘了盐,没有买盐。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两块钱的盐再跑一次,当时只有对面房间下午会把门开着透气,就在门口随便问了一句,没想到对方就答应着递出盐来。”
“恐怕不止于此。”阿溪沉着地说,“还有人听到你们的调笑声。”虽然拿不准,但也只能说到这里,且看有没有反应。
俗话说,君子见几而作。她之所以能这么问,无外乎抓住两个点:一来,这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很大,说明他有在楼道里大声说话的习惯。既然如此,久而久之,大概率会被人听到几句,这也是前提条件;二来,此人的身型和那个女人的男人极为接近,虽然有些什么说不上来,但隐隐约约的有些影子若隐若现,推测并非空中楼阁。
她猜的没有错,对方犹豫着,片刻后无奈地说。“是有这么回事,那又如何?”
“有没有作用,多大程度上起到什么作用不是你自认为的。”皮探长冷冷地说,“把你的事说清楚先。”
那个男人坐下来,不置可否,眼睛飞快地转着。显然,他不认为这有很大的干系,但不说出来好像也不行。
终于,他下了决心,沉闷地说。“是有这么回事,但不是因我而起的。说了你们肯定也不会相信。”
“这个夏天,天气很热,早上和下午我一般都会开门透透气,这一带有人也有这个习惯,有的没有,看个人的方式。有一天下午,我照常打电话联系业务,没有办法,工作大部分就是通过电话来交流。现在并不需要频繁出差,成本太高,从一个地方坐火车到另一个地方,用电话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不必再用些交通费。”
“正在这时,四号房的女人不客气地探头进来,指责我说话的声音太大。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我没有反应过来,但过后想到,这是工作日,工作日打电话,有问题吗?更何况不是在过道打的,是在自己房间里。”
“这件事不容易想清楚,但在刹那之间,我终于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说到这里,他不无得意地停下来,卖个关子。
“那是什么眼神?”皮探长听到要紧处,忍不住问到。
阿溪没有作声,看来皮探长还是有些单纯,还能是什么眼神。
果然,那个人有些油地笑了几声,“我想,那是有些寂寞和不甘的眼神。之后才知道,她的老公在外边上班,晚上很晚才回来,当然,这是几个月前的事。好像她的老公也渐渐没有工作,他们都改上夜班,这是后话。”
“过后我才知道,对方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百无聊赖,心里有些烦躁,正想找个人,不知是说话,还是说以吵架为幌子,来认识旁的人。要知道,如果一个人既不上班,也没有一些旁的来往,很容易就渐渐脱节,除了自己的老公,谁都不认识,而这很明显不是那个女人想要的。”
“渐渐熟悉起来后,该发生的事情都陆续发生。”对方说得相当有技巧,点到为止。“但要在此声明的是,并没有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在我这个年龄,不过是出门在外工作,不可能为着她重新来过,所以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没有特别的要求。”
皮探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里感叹着阿溪的过人眼力,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想到早上刚来的时候,并不会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牵涉其中。
“但是,难道她老公不知道吗?”皮探长突然意识到,如果知道,动机又另当别论。
“当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又略微得意地笑了笑。的确,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损失。“对方当时很晚才下班,时间上是完全碰不到的。”
阿溪的感触就是,现代人的道德感和之前的年代不能比。但她随即又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年龄段,也是从之前那些单纯的年代所过来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