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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马克焦躁不已的时候,教堂大门从里面推开来,许镜一脸急切地喊道:“马克警长,鲁西安大主教晕过去了,赶紧叫医生!”
马克闻言愣了几秒钟,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指挥手底下的人去医院找人,然后跟随许镜跑进教堂,来到一地狼藉的祷告台前。
“驱邪好像出了些问题,大主教在十几分钟后似乎陷入了某种奇特的状态中,我看到周边出现一些怪异的几何图形,然后他就开始呼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疯狂乱叫,接着身上冒出各种各样的触须。”许镜指了指大主教身上戳了满身破洞的主教袍,继续说:“我观察了几分钟,直到他的状态越来越恐怖,我怕出什么事情,便冲过去撞晕了他,然后……”
马克微微抬起鲁西安大主教的脑袋,伸手摸了摸,转头看了他一眼。
“大概率脑震荡了,你可真棒,良好市民先生!”
许镜摊摊手,一脸无耐。
他妈的你当老子想这样?再等下去都能切了做个章鱼大杂烩了!
……
说话间,外面哗啦啦进来两拨人。
一拨是医院的医生护士,事关沃辛顿分教区的次席红衣大主教,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点什么意外,北方艾辛顿教区的教民们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小镇医院给喷出翔。
要知道法兰公教是帝国第一大教派,信众大约占百分之六十的人口,相当于10个人里有6个教徒,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一共三位最次也是教区前五号人物,即使是首相和国王都要给几分面子。
另一拨人是伯利克为首的执政厅官员,他们表情更焦急,毕竟雪戎镇是个偏远的小地方,人口不过七八万,除了有点渔业和药材业,一切经济补助都要靠着沃辛顿,沃辛顿的大老爷们信教的比例更高,要是鲁西安在这儿出点什么意外,教区大佬随便歪歪嘴,明年的财政补贴立刻泡汤,不过西北风倒是管饱。
伯利克看着医生护士们匆匆忙忙处理受伤的鲁西安大主教,一边破口大骂:“马克!你是干什么吃的!作为警长连个人都保护不好!”
“警长只能管凡间的事情,他们的事,我可管不了。”
马克对伯利克的愤怒不知可否,因为他知道这位执政官先生只是在发泄怒火,至于对象无所谓,他在做戏给别人看的同时巧妙地推脱责任,因为现在谁都不想接这口锅。
医生指挥着护士把主教轻轻放置在推车上运出去,门口有医院的汽车等候着,看着主教被抬上车,医生又匆匆跑回来,对伯利克说道:“伯利克先生,大主教的脑袋受了撞击,是轻度脑震荡引起的昏厥,神明保佑,要是再偏一寸那只烛台就插进脑袋里了。”
“一定要照顾好鲁西安大主教,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弄得我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伯利克瞪了一眼躲在边上抽烟的马克警长,庆幸只是一点小伤,大主教毕竟五十来岁的人了,即使有神明庇佑,有神力加持,但总归还是凡人,他也没听说过哪个教徒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前几年有个贼进了沃辛顿大教堂在逃跑途中用一把匕首捅死了位四十多岁前途无量的红衣主教,那时,伯利克就知道这群人跟自己一样的只是凡人而已。
执政官先生拍了拍医生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去救治大主教,环顾四周喊了声:“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我来说吧。”
许镜摸了把脸,扬起手回应道。
刚才他一直在边上看着伯利克表演,心知这家伙想推卸责任,便偷偷给伯利克打了个标签:一个标准的政客。
许镜又把刚才跟马克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说给在场的人听,然后又转头对伯利克说道:“能否单独谈谈?”
伯利克想了想,又打量了一下眼前惹眼的黄皮东方人,毕竟那么高的东方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印象中那些人又矮又瘦,浑身臭烘烘,常年在码头跟黑皮们做着同样的事情,而眼前这位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定制衬衣夹克加上一条熨烫整齐的西裤,看上去是位很优雅的绅士,便点了点头跟他走到一旁。
“执政官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其特殊性,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跟马克警长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虽然他是有为特殊人员提供保护的责任,可他毕竟是个普通人,而我建议您以我刚才的描述写一份报告先送给沃辛顿郡守,事情发生了,这么多人看到也捂不住,您说对吗?”
看伯利克点点头,许镜接着说:“然后您再写一份言辞恳切的求助信,让教区派遣更有经验的人来处理这类问题,您看我是当事人,也十分迫切想解决自身的问题,大主教是帮我驱邪出的事,我并不会逃避责任,再怎么样,沃辛顿的大老爷们也不至于都是傻子吧。”
许镜心里真有些担忧起来,鲁西安大主教,一个北方大教区的高层,驱魔之时那道从天而降的金色圣光作不得假,他在这方面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专业人士给自己举行驱邪仪式时被反噬出现异化的情况,这说明什么?说明藏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极端可怕,难道是那个女人的杰作吗?还是说那颗被冲进下水道的深红色结晶?
他发现呆了四年的世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自己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在巨大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伯利克摸着下巴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接受了许镜的意见,很快让教堂的神职人员给许镜准备了一间屋子,又把诺顿主教介绍给他。
“这位就是雪戎教堂的主事人诺顿主教。”
诺顿主教大约四十岁左右,一身普通教袍看上去很慈祥,在人群中并不突出,要不是右手食指上的蓝宝石主教戒指跟普通的修士几乎没什么区别,诺顿眯着眼朝许镜点了点头,许镜回以颔首。
“你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但这并不是监禁,你可以去雪戎的任何地方,前提是必须要有警察或者神职人员陪同,等大教区派人过来再说,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电话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伯利克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和便签纸,写了个号码撕下来递给他。
许镜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便放进了胸口的小袋子里。
心想,但愿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能早点来,要再不来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雪戎镇在帝国属于偏远地区,但消息却并不闭塞,在这个时代报纸和收音机已经非常普及了,大部分家庭都会花点小钱订一份帝国周报或者沃辛顿月报之类的刊物,加上每天早晚有收音机播放的一些国家大事,大部分雪戎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并不存在代差,可对于异种,统治者们似乎更倾向于捂着,绝大部分人一生都不会遇上一次这种事。
许镜现在回想起报纸上描述某个海边村子出现巨大风暴把整个村子都吹上了天,几千号人无一幸存,又或是某个城区下水道垮塌导致十几栋房子损毁伤亡惨重,市政厅将全力搜救幸存人员,也会对某些主管官员追责等等此类新闻,这背后的真实情况就有些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