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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小镇,闲云野鹤。
大都一统八百年!
晨露时分,镇外来了一人一马,人是风餐露宿人,马是汗血裂锦马。
镇外跑过几个举着竹风车的小儿郎,他们见着那人就放声大笑,“大都的哑巴郎又来咯。”
哑巴郎是来接小将军的。
今年的雪比以往来的早了一些,十月便已是初雪季节。
“十方将军来了。”
老管家搓着手走向廊道,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个大都将军府的第一护卫从来不会踏进门来,若是新来的奴仆开得门来,定会以为这是上门寻宿的远方客或是踏遍江湖的行者。
衣衫不整的陈轩楼正如厕回来。
这是陈轩楼重生的第十九个年头,本以为重生成为边境上被人抛弃的婴儿已经没救了,好在被一位路过的将军捡到,这个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大都护国将军陈弦。
陈轩楼两岁的时候,世人都知道了陈弦在关外乡下有个“儿子”。
过道上的他探出头来看了看这个家伙,以及他身后隐隐露出的两把断刀。
十方明亮一身行头不知道穿了多久,雪花已经在他的身上堆叠起来,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是陈轩楼并不想去繁华的大都,他这样自在散漫的人去大都的将军府,不自在。
虽然他从来不守规矩,但是那护国第一大将军陈弦的脸面总得替他留一些。
“去去去,上次去贾府前街的游园会,这次又不知道去做什么,总得依你的儿子。”,陈奶奶正在七上八下的整理些行李,陈轩楼在她的劝说下只好去那世人眼中的帝国,大都。
“奶奶,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将军府什么东西没有,要不我把奶奶带去大都逛逛。”
“得了得了,我这把老骨头恐怕要冻死在路上。”
十方明亮去老地方给马身后安上了马车,院里的丫鬟们都出来欢送小将军,她们已经想着小将军给她们带大都的胭脂水粉和蜜饯果品了。
陈轩楼将一大堆山货丢进了车子里,十方明亮架着马车扬长而去。
这世上能够让将军府的第一护卫接送的人除了陈弦,也就只有陈轩楼了。
陈轩楼这次想看看江湖武评前十的水平。
马车出了小镇,陈轩楼在车上自言自语着,“我说十方明亮,你的武功有多高?”
十方明亮没有回答。
这就是十方明亮,只听从陈弦一人。
哑巴郎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
“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打赢太行山上的劫匪,这次回来小爷我必定要带些将军府的兵士荡平这山头,还镇里一个太平……”
十方明亮还是没有说话。
“十方明亮,那劫匪日日劫取过路行人,光天化日目无王法。”
马车还是继续前行。
“十方明亮,你竟如此胆小怕事,武评前十恐怕是徒有虚名。”
这位武评前十还是不为所动。
“劫匪说那陈弦是老匹夫。”
十方明亮看了看左边太行山的崇山峻岭,忽的冷漠异常,毅然调转马头,马车朝着太行山上驶去。
如若有人敢说陈家老大的坏话,不管是谁,十方明亮一概除之。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就已经到了太行山脚下。
一阵晃悠之后马车停住,陈轩楼往前打开马车门,寒气袭人。
巍峨群山,苍天白雪,石林井道,应是绝美。
十方明亮跳下马车,雪地微陷,他往太行山上慢步走去。
陈轩楼看了看四周的孤寂雪景赶紧跳下车跟了上去,不然这山中的野狼扑上来,自己定要化作碎肉。
飞雪落于二人黑发间,丝丝入缝,太行山寨子高处的探子看见了漫步而来的两人。
“什么人敢来闯山!”
十方明亮没有说话立在原地,陈轩楼只摸摸鼻尖,大喊一声,
“你祖宗!”
山贼们可气不过,很快飞箭对准了二人,且听一声令下!
数百弓弩箭穿过飞雪刺向十方明亮。
飞箭的凌厉抵挡不住十方明亮的煞气,万千飞箭径直在空中分崩离析,四散而去,扎入雪中。
十方明亮取出身后的大寒断剑,眼睛微微睁开,侧身一步,剑锋微劈直下,撕裂而去的剑锋劈开这烈空,这座防御极好的山寨已成两半。
风声,房屋倒塌声,惊恐喊叫声,声声入耳。
面面旗帜飞入空中,陈轩楼眯缝着眼睛,他认识其中的一面旗帜。
这不是街头巷尾的擂台打闹,也不是赚取打赏钱的卖艺身法。
陈轩楼见到了来自武评前十的一剑!
再一剑下去,莫不是要劈开这太行山!
气急败坏的山匪头子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冲杀而出,弟兄们四散而逃。
铺天盖地的喊叫声在山间回响,惹的一行雪鹰直冲云霄。
十方明亮不疾不徐,轻描淡写,万千厮杀不过一撇一捺。
大寒入鞘,敌者皆赴死。
很快这些没有记忆的白雪便会掩盖这些血肉横飞的尸体,待到来年花开时,必将露出些嫩芽来。
十方明亮看着这延绵不绝的太行山。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本不老,为雪白头。
马车还在山下停留着,这一会儿不见,车顶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白雪。
马儿不时抬脚落脚,偶尔轻唤几声,陈轩楼踉踉跄跄的爬上了马车,这时的他再也没有睡意了。
“十方明亮,以你的实力在江湖上到底能排第几?”
“十方明亮,二十年前你率十四甲连破十八城可是真的?”
“十方明亮,你到底是不是真哑巴?”
“你再不说话,你的大寒小寒可就是小爷我的囊中之物了。”
陈轩楼说着便卸下十方明亮背后的大寒小寒在手里把玩起来。
据说这两柄断了的绣刀绣剑是他的命,看来这话也有假。
殊不知这世上若是换了个人取了大小寒,他也该知道这地狱轮回了。
大寒是断剑,小寒是断刀,陈轩楼拔出小寒,刀光寒影,凛凛冽冽,大寒贴在肌肤上,似乎永远都捂不热。
这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十方明亮不疾不徐的拍了拍马儿身上的积雪,轻声叹出一句,
“驾……。”
关外至大都野马需半月路程,这匹将军府的汗血裂锦宝马只需十日。
陈轩楼进城历来都是野马,甚至有一次那陈弦大将军让拉了一头黄牛。
那时陈轩楼进城走了足足两月,犹记得皇子嗤笑,“什么好地还需要小将军亲自入城耕啊?”
自那之后每次来请陈轩楼入城换来的都是一句,“老子不去。”
凡事有轻重缓急,坐骑也有好有坏。
世人不懂陈弦将军的考量,有些重要的国事必须赶上,有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不到也罢。
可这次必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