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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弄凶杀案凶手自首的消息,立刻引爆整个刑侦支队。
不管有事没事,几乎所有留在支队的警员都跑到审讯室的窗外,隔着玻璃看一眼胡自立,看看这个作案之后,让英明神武的刘队也暂时没有找到线索的“神人”。
只不过,胡自立的形象让人有点失望,瘦弱、单薄,脸色苍白,看起来还有点营养不良。尽管胡自立努力保持着淡定,可在经验丰富的警察眼里,还是能看出其内心的彷徨。
唯一赋予胡自立的“殊荣”就是,刘启光亲自参与了讯问。
“你说是你杀害了孔芹和李富根?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杀害他们的?”刘启光问得很谨慎。
胡自立好像对刘启光的提问早就有了准备,开始讲述起了他行凶的经过。
“那天夜里,我跟着孔芹和李富根从南门饭店往回走,一直跟随他们到了李富根家的边上。”
“我躲在黑暗里始终看着他们在那里讲话,一直看了很久,直到他们两个分开,李富根回了屋里。”
“那时,就剩下孔芹一个人,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我趁着这个机会,走到了孔芹的背后叫了她。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我朝着她太阳穴狠狠打了一拳。”
“孔芹直接被我打懵了,倒在了地上,我趁势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掐得很用力,直到她停止了呼吸。”
“之后,我就悄悄跑回了家。”胡自立很爽快的将他杀害孔芹的过程说了一遍,却没察觉刘启光已经皱起了眉头。
如果按照法医宋希文的判断,胡自立自述的杀人经过完全符合勘察的结果,凶手是胡自立无疑。
可刘启光偏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仔细想了想,“没错,杀人的经过应该就是这样,但胡自立说得太流畅了,给人一个奇怪的感觉,什么感觉?对了,就像是在背书,毫无内心波动的背课文。”
刘启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你继续说,那李富根呢?李富根是怎么死的?”
胡自立并未察觉刘启光的疑惑,依然流畅的说起了李富根遇害的经过。
“那天,我在药王弄外看到李富根,他正在牛肉面馆门口徘徊,不一会儿就进了牛肉面馆。”
“我在面馆门外偷偷往里面瞧了一眼,发现他已经坐在位子上了,我就猜想他一定是叫了面条。”
“我觉得,这是给他下毒的好机会,可我又发现店面里有个监控正朝着店门,如果我走进去,就一定会被监控拍到。”
“我知道牛肉面馆有个后门,我就打算从后门绕过去,那样监控最多也就拍到我的背影了。”
“我走到后街的时候,路过一家专卖老年人服饰的店,我就进去了,挑了一件大衣,走的时候趁店员不注意,又把模特头上的假发套拿走了。”
“我换了衣服戴上假发,从后面进了牛肉面馆,佯装看菜单,趁李富根不注意,迅速在他碗里倒入了准备好的电镀液,然后就从前门离开了。”
“这就是我毒死李富根的经过。”胡自立讲完作案经过,抬头看着刘启光,“我所供述的都是我的犯罪事实,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现在,不单刘启光感觉不对劲,就连作笔录的杨勇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胡自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杀人犯啊。
“胡自立,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需要补充的地方,我们等一下再问你。”刘启光站了起来,招呼杨勇一起出去,将胡自立一个人留在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杨勇先开了口,“头,我怎么感觉这么玄幻呢?这么奇葩的罪犯我还是第一次见。”
“呵呵,连你都看出来了?”刘启光摇了摇头,太奇怪了,要说作案经过,胡自立说得滴水不漏,是真的像是他亲手做的案。可胡自立的心态,则完全不像一个杀人犯。
这时,监控室内正在观看审问的叶涛和其他几个也都跑了出来,分别表达了各自的看法,而且都一致觉得,这个胡自立很奇怪。
“刘队,我虽然当刑警没多久,可杀人犯也见过好几个,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竹筒倒豆子的杀人犯。别的咱们不说了,就连他在后街买大衣偷假发这个事,连我们都没有掌握,他倒好,自己都说了。”叶涛也纳闷胡自立的表现,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叶涛的话点醒了刘启光,“杨勇,你进去继续审问,问问他,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叶涛跟我走,我们去后街,找找那家服装店对了,带上胡自立的照片。”
刘启光带着叶涛上了车,也顾不上低调了,直接拉响警灯向着后街飞驰而去。
在后街上,刘启光的确找到了那家专卖中老年服饰的服装店。
这家店的店面很小,也没有醒目的门头,平时就算是路过,也有很大可能被人忽略。
刘启光和叶涛进了店,发现店铺里光线很暗,四处堆了许多衣物,可就是没看到人,在叶涛大声招呼下,才有一个中年女人踢着拖鞋,从后面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当看到两个陌生男人站在自己的店里,其中一个还夹着个手包时,中年女人露出了戒备紧张的神色。
只不过,在听说是刑警队来查案后,女人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查消防的呢。”
叶涛取出胡自立的照片递给女人,“大姐,这个人你有印象不?他前两天来买过一件大衣。”
女人接过照片,凑到光线比较亮的地方,就看了一眼,立刻叫了起来,“这个杀千刀的,烧成灰我都认识!”
“哦,你认识?”刘启光问道。
“当然认识!”女人有点愤愤不平,“就是这个杀千刀的,买了一件大衣,还偷走了我一个假发套!”
刘启光和叶涛互视了一眼,那没错了,胡自立是来过。
“那么,大姐,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你还记得吧?”
女人想了想,拿起了柜台上的一个本子,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日期,“喏,就是这天!我记得是吃午饭前吧,具体时间我倒是没看,应该是午饭前,因为我做了这单生意之后就关门回家吃饭了。”
刘启光想了想,“大姐,那你能不能查查看,你的收款记录,电子收款都有收款时间吧。”
女人摇了摇头,“他付的是现金。要不是付现金,我怎么会让他把假发套偷走,这杀千刀的,就是有预谋的。”
“他付的是现金?”
“就是啊,你看,那件大衣我售价139元,他给我150,一张100,一张50,我就去给他找钱,等我拿了零钱回来,这杀千刀的就不见了,我才发现假发套被偷了。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抓住他啊,这生意做的我亏死了。”
离开服装店的刘启光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了。这一切都太刻意了,就像胡自立生怕别人不记得他来过这家服装店似的。
回刑侦支队的路上,刘启光陷入了深深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