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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的车厢里已经坐了两人,是古兹曼和一位骑士。骑士低着头,见章桂安和桃夭夭进来,点头致意,是裘琨。
章桂安和桃夭夭坐在对面,打量了一眼大车内饰。整辆车是红白皮革贴面的,棚顶绘着一只头生双角、背生双翼的獠牙怪物,背后有长长的红色尾巴,沿着车顶一圈圈盘旋而下,好像要把车里的魂者都裹住。
古兹曼的目光一直落在章桂安脸上,待他看完,才开口说话。
“赞美圣君,我们又见面了。”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章桂安回答。
古兹曼没有丝毫尴尬,只是微笑着把手竖起,顶在唇上。车外传来巡城士卒的盘查声,裘琨递了张文书出去,隔了会儿,只听见外面说:“放行。”甚至没有检查一下车厢。
车轮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古兹曼两手摊开,说:“看,你们需要我们。”
“所以你现在想合作了?”桃夭夭问。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指甲,一个个金色的鸟翼状花纹正浮现出来。古兹曼也在看她的指甲,神情恭敬,好像要顶礼膜拜一样。
“开条件吧。”古兹曼终于说话了。
“泰山王城的判官。”桃夭夭说。
“这不可能,判官的地位仅次于泰山王。”古兹曼皱眉说,“换一个。”
“难道它不值一个判官吗?”桃夭夭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手指。
古兹曼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我需要证明。”
“你会看见的。”桃夭夭说,“魂骑大比的最后一天。”
“那么,我等着。”古兹曼说,“得到我想要的,就给你们想要的。”
“给我们想要的,你才能拿到你的。”章桂安纠正说。
古兹曼意外地看了一眼章桂安,说:“我得承认,你还活着让我有点惊讶。”
“你死,我都不会死。”
古兹曼神情一肃,随即立刻放松,忽然就开怀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
章桂安也大笑起来,笑得很真诚,他发现命宫的裂痕已经不再增加,而麒麟技只是一点时间问题。
裘琨又低头合眼,拉起围巾蒙住口鼻。桃夭夭还在看自己的指甲,似乎那是最重要的珍宝。
诺米坐在白家帐篷门口,托着腮,噘着嘴,遥望泰山城的方向。她很不高兴,章桂安进城一直不带她,她想惩罚一下桂安哥。但是当章桂安、桃夭夭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时,她一下跳起来,咯咯笑着冲了过去。
章桂安蹲身揉了一下诺米头发,说:“夭夭姐回来了,开心吗?”
“夭夭姐才不像你。”诺米说,“不靠谱的男人。”
桃夭夭娇声笑了起来,瞟了一眼章桂安,说:“说得对,不靠谱的男人。”
章桂安明智地闭上了嘴。
白极自然欢迎章桂安带的朋友,桃夭夭和诺米住在了一起。诺米开心极了,去准备魂酒喝,把桃夭夭和章桂安单独留在帐篷里。终于有些闲暇时间,章桂安再次沉入命宫检查伤势,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缓缓出了口气。
“怎么样?”桃夭夭问。
“你好像挺关心我?”章桂安反问,面露笑意。
桃夭夭在他后背伤处猛拍一巴掌,拍得章桂安龇牙咧嘴,她却笑着说:“看来没事。”
章桂安苦笑,抱怨道:“纵然没事,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你的命宫当真闻所未闻,吞噬了奈何桥的力量,恐怕只要不完全碎裂,都能复原。”桃夭夭感慨地说,“要是我当初和你一样,绝不会被打落尸界。”
“妖佛之战到底因何而起?”章桂安问。
桃夭夭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喃喃道:“谁知道?秃驴要证道,可我们要活命啊。”
第二天辰时,密集的鼓声从魂骑大比的校场传来,1200声鼓响后,校场内已经观者云集。
七层看台的顶端有一间阔大的泰山台,整个校场尽收眼底。看台对侧是备赛区,后方直通校场外的牧场,方便各家参赛牧场出入。大校场周围,以皮革缝制的幔帐隔开,每隔三米,便插上一色高大旌旗,隐隐有禁阵流光,从旗杆上闪过。
在开比前的最后时分,五百名武士驻守在校场各处,形成一条安全通道,在整编近卫军簇拥下,泰山王带着一众属官悠然入场,全体观众起立欢迎。
泰山王是一个壮硕大汉,留着络腮短须,戴着束发冠,一身大袍便装,登上了泰山台。他身后跟着些文武属官,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名红白广袖长袍的女子,身材纤长,面容冷艳,五官如同刀劈斧砍一般,正是泰山城判官。
官员们坐定后,泰山王挥了挥手,立刻有近侍踩着一只蝠翼怪鱼,飞到校场正中,大声宣布:泰山王城,魂骑大比,选手入场!
随着他的话语,长号齐鸣,鼓声震天,开道铜锣由远及近,数百家牧场队伍鱼贯而入,每进一家,近侍就报一家,绕场一周,然后到备赛区等待。
牧场队伍之后,更有黑虎魂骑军入场操练,看见这支重骑强军,观众台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掌声,震得耳膜发颤。
泰山王手下共有魂骑军三十万,其中一半都是黑虎重骑,可以说是手上一张王牌。但这十五万重骑分成六部,由六位将军率领,因此,彼此之间也是互不服气、竞相争先。
随着黑虎魂骑操练,校场腾起一大团黑色煞气,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商家巨贾都为之动容赞叹,只有泰山王安然啜着魂酒,忽然扭头问:“判官觉得,哪部最强?”
“臣以为都是强军,但论冲阵杀敌,三、五部气势更强;论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六部更强。”判官答道,听上去颇为中肯,只是没有提到的一、二、四部上将军都面露不悦之色。
泰山王点点头,又问:“那么和黑暗死骑相比呢?哪部更强?”
“臣执掌律法,对两军之事,不如诸将军。”
“判官怎会不知?你难道不是通晓天下事?”泰山王似是随口一问。
判官默然不语,站起身来,双手压在一侧腰际,微微下蹲,施一个屈膝礼——这不是属官对泰山王的礼节。
施完礼,她才轻声说:“王,莫要再取笑下官。”
泰山王一愣,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说:“坐、坐,何必如此,不过随便问问。”
此刻,大校场内,六军操练已完,内侍高喊:“魂骑大比,正式开始!第一场,驮兽大比!”
备赛区后立时响起各种兽吼,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驮兽,被牵进场地。
其中,一头地行龙最为引人注目,它身长十米,脊背宽阔,坐上十人都不觉得拥挤,沉重的步伐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一众驮兽纷纷避让,有匹骡兽受惊,慌乱中踏在地行龙尾巴上,只被轻轻一扫,哀嚎着飞了出去,撞在旗杆上,竟是魂体溃散。
白极在驮兽队伍边缘,他的魂马也算高大,但与身边的魂牛、麋鹿、地行龙等比起来,却是小个子,就像读书少年站在力士壮汉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