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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李蓦然先前交代,陈君故径直找到了距拾珠山庄不远的云来客栈。
昨夜久不成眠,他也是困的慌,便没心没肺的倒头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了许多嘈杂喧嚣之声。
陈君故好梦被惊醒,只得向窗外张望。
这一看却让他顿时紧张了起来:一大队人马已经把拾珠山庄的前院堵的水泄不通了。
而在这行伍之中,背负双剑的谢金吾显得格外醒目。
谢金吾昨日在此受辱,他这会儿兴师动众,莫不是要来报仇的?
陈君故知道谢金吾的武功更在李蓦然之上,一会儿万一动手,只怕李蓦然要吃亏。
如此一念,陈君故便急忙提剑往拾珠山庄跑去。
但到了现场,陈君故才发现谢金吾还只算是来者当中的配角,至于主角人物,就非是那位宽口阔鼻的横须将军莫属了。
这位面容肃穆的将军不是别人,他正是当今楚朝的大将军杨师孝。
得知是当朝大将军率众到来,李蓦然知道一定是有关系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大将军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本将军奉楚王之命,前来缉拿录真阁灭门案的凶手。”
“可是录真阁灭门一事与我拾珠山庄有何关系?”
杨师孝不回答,只紧紧的盯住了李蓦然,好似在他脸上写有答案一般。
李蓦然心下一紧,但那头的谢金吾却望着他越发自得起来。
“大将军要来我拾珠山庄搜查拿人,总得有个证据说法吧?”
杨师孝本不欲这般啰嗦行事,但见得那头郭凯等人已经在列,他也只好行先礼后兵之法。
“我已查实昨日闯入录真阁的黑衣蒙面人之一,就是你拾珠山庄的官家。”
“大将军有何确凿证据?”
杨师孝只一挥手,就有一个中年军头站出身来。
“禀大将军,小的昨日追捕那黑衣人时曾用箭射他。他虽狡猾躲过,但有一箭却划破了他的左肩衣服。如果估计不错的话,他的左肩一定留有划伤痕迹。”
军头这么一说,冯管家当即紧张了起来。
李蓦然用余光扫了冯管家一眼,便暗恨他为何早不将此处细节说出。
这也不能怪冯管家,毕竟他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根本就不会将那点擦刮的皮外伤当一回事。
只是冯管家和李蓦然都没有想到,正是这一点点的皮外刮伤,成了杨师孝拿人的关键证据。
既然有了这个证据,只需当场查验谁的左肩有伤痕就行了。
谢金吾于是要求所有拾珠山庄的人都需当场脱衣接受查验,但拾珠山庄内尚有许多女子,岂可受此羞辱?
“谢金吾,就凭你今日这话,我绝不放过你。”
李蓦然一旦狠绝起来,所讲的话里每一个字都要锋锐无比。
但不待谢金吾接话,冯管家已经站出身来了。
“何须这么啰嗦费事?我就是昨天被你们围攻的蒙面人。”
语罢,冯管家将衣襟一拉,一身健硕的肌肉就显露了出来。
众人举目望去,果见他左肩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裂痕。
拾珠山庄上下见此情形,皆自悲戚不已。
杨师孝见冯管家当场认罪,便欲拿人。
但谢金吾却又要开始煽风点火了。
“你只不过是一个奴仆下人,怎敢擅离职守去办灭门之事?老实交代,你的幕后主使是谁?究竟有何阴谋?”
谢金吾这番问话所指,恰恰也是杨师孝关心所在。
冯管家听出对方欲要牵连加害李蓦然,遂一边对谢金吾破口大骂,一边又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杨师孝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冯管家所说,因为楚王梁洞国给他下命令时,已经疑心录真阁凶案的背后,是有人想要抢夺《三十四象演天图》。
若是如此,这就意味着要么是有人意图阻挠梁洞国称帝;要么是有人妄图自己称帝。
无论是哪一种情形,他都万万不能容忍。
因此,杨师孝必须要把整件事情彻查清楚,尤其是在这背后到底有无阴谋存在。
“当时官兵们是追着你和另一个同伙一起跑的,说无同党,谁会相信?”
冯管家于是指认另一个黑衣人是方少杰,但杨师孝却充耳不闻。
于此指证之际,李蓦然为何不站出来解释呢?
李蓦然此刻保持沉默,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武圣宫投靠了杨师孝的这重关系。
在这种关系下,武圣宫的任何行动都必须禀报给大将军。
但从现场情形来看,李蓦然认为杨师孝对此还并不知情。
正是这个不知情,导致杨师孝心里默认方少杰是无辜的。
因此,作为嫌疑对象的李蓦然就算说的和冯管家一样,杨师孝也不会相信。
但如果不能解释清楚第一个黑衣人的身份,就会坐实他是冯管家同党的指控。
事情若是走到这一步,无论是拾珠山庄还是李蓦然都要难逃干系了。
这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时刻。
难道就没有破局的办法吗?
有,这恰恰也是李蓦然一直不急于去指证方少杰的原因。
倘若李蓦然一开始就急着和冯管家去指证方少杰,杨师孝信不信先不说,方少杰立马就会逃离现场。
是的,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证明方少杰就是第一个黑衣人。
只要做到这一点,同党之说就不攻自破了。
但这个指证偏偏又不能由李蓦然或拾珠山庄的人说出来,否则一样会被杨师孝无视掉。
赶到现场的陈君故见杨师孝欲要为难李蓦然,便挺身而出。
“我可以证明武圣宫的方少杰就是另一个黑衣人。”
陈君故话语一出,那头的方少杰顿时警觉了起来。
杨师孝细下看了陈君故一眼,便也兀自迟疑起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杨师孝的问话又叫李蓦然心里暗暗着急。很明显,如果杨师孝见过陈君故,那么就一定是在楚晋战场交锋时照过面。
还好,处事不慌的陈君故以一番简单介绍,就打消了杨师孝的疑心。
“在下太玄派弟子陈君故,是第一次见到大将军。”
“太玄派?就是那个要凭样貌长相收徒的孤寡门派?”
杨师孝此话虽然极尽嘲讽语气,但也看得出他对江湖事情了如指掌。
经此一说,场上众人皆要把目光投到陈君故的身上来。
围观之众有不少是参与过昨日“街杀”事件的女子,他们再见到陈君故,便又要春心荡漾起来。
“各派有各派的传承和规矩,大将军此说未免有失偏颇。”
“大胆刁民,竟敢对大将军不敬。”
话音未落,谢金吾已经拔剑飞刺过来。
陈君故虽知谢金吾武功卓绝,但他却见不得对方这恃强凌弱做派,便二话不说的提剑相抗。
李蓦然见状当即拔剑要去帮陈君故,但却被杨师孝一把喝住了。
“别动,动就是在对抗本将军的问审。”
是呀,李蓦然此刻嫌疑未脱,任何出格的举动都可能会被对方拿来大做文章。
李蓦然眼睁睁看那头的陈君故屡屡陷入险境,心里别提有多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