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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门逃出来那年我十五,那时候是宋历三年。”莫湮说着,在讲述他的故事的时候,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澹台鹊沉默着,仍是走走停停,不一会儿,走出竹林,一片湖水映入眼帘。
“到了。”澹台鹊说一声,向着屋子走去。
……
自从那日在侯府密室惨败后,不等伤势痊愈,澹台鹊便终日在静水湖旁练剑,尽管她的剑法已极其精湛,甚至一旁观看的洛如都叹之远远不及,但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澹台鹊清晨抓起剑,一抓就是一天。
小腹的伤口每每裂开,莫湮都告诫她好好修养,但是不到半天,便又可以听见利刃划开空气的声音了。
“到底为什么会败?”澹台鹊自言自语着,用力将剑甩出,锋芒闪着寒光。
洛如和莫湮在一旁的看着。
“剑法已经如此精湛,为何还要拼命的练。”莫湮问道。
“她的剑里少了一样东西。”洛如说着。
“什么?”
“剑心。”
……
“鹊儿,你知道什么是剑心吗?”澹台子坐在石凳上,看着少女澹台鹊练剑。
“不知道。”澹台鹊摇摇头。
“剑心,是你用剑的真正意义,为什么而持剑,为什么而挥剑。”
看到澹台鹊摇摇头,澹台子继续道。
“有了剑心,才能挥出剑意,有了剑意,你的剑才算得是势如破竹。”澹台子道,说着从鞘中抽出剑,向着一旁的竹子轻松挥了下去,竹子应声而倒。“我的剑心是护着这座城。”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澹台鹊抓剑的稚嫩手法,自言自语的笑道:“还有轻染和你。”
……
剑心,到底什么是剑心?是我挥剑的意义么?我又为什么挥剑?这到底……
澹台鹊停了下来,盘腿坐在湖边静静的想着。
不多时,她站了起来,看了看一旁的两人,叹口气,对莫湮说:“不是欠你一场切磋吗,来吧。”
莫湮没有想到,愣了半天才开口道:“你的伤……”
“不打紧。”澹台鹊说着,走上前去。
“好吧。”莫湮说着,也进入状态。“那开始了。”
话声落下,只见一抹残影,莫湮便消失不见,下一秒又出现在澹台鹊身后,想要伸手厄住澹台鹊的脖子,而澹台鹊只是抬手向身后击去,但转眼间又只剩下一道残影。
“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飞来,澹台鹊侧身一躲,但紧接着是无数的寒光,不得不抬剑去挡,澹台鹊剑未出鞘,寒光打在剑鞘上,传出的声响盖住了莫湮的脚步声。而此时莫湮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澹台鹊身后。
似乎是在莫湮出手的一瞬间感觉到,澹台鹊向左一翻身,扑空的莫湮再次留下残影,销声匿迹。
澹台鹊皱起了眉头,努力用声音判断莫湮的行踪。
左边!
抬掌击去,果真命中,莫湮后退几步,准备再次使用截风步时,却被澹台鹊缠住不得脱身。
澹台鹊左脚卡住莫湮的腿,截风步被完全限制,莫湮对着澹台鹊左肩击去,澹台鹊想要下腰躲过,但发力时小腹突然一阵剧痛,硬生生接了一掌。
莫湮右腿一甩,将澹台鹊的左脚甩开,同时又一次抬手拍向澹台鹊左肩,横臂来挡,却被余力震退好几步。
这样一来就与莫湮拉开了距离,再看时,莫湮果真没有了踪影。
周围变得安静起来,澹台鹊始终警惕着,但似乎的小腹的伤口裂开,她无法集中全力,虽也能挡下几次攻击,但仍是处于被动。
“澹台,你……”洛如叫着,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澹台鹊腹部的衣物已经渗出了些许血迹。
“没事,切磋继续。”
澹台鹊不再躲闪,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等待着莫湮出手。
不远处飞来一枚银针,澹台鹊没有管,而是顺着银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捕捉到一丝残影。
残影飞速移动着,看清方向后,打定了主意。
银针刺入左臂,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左臂瞬间没了知觉,但就是在那一瞬间,澹台鹊抓着剑鞘的右手向后一甩,搭在了准备从背后偷袭的莫湮的肩上,剑由于惯性被甩出剑鞘几分,利刃紧挨着莫湮的咽喉。
“你赢了。”莫湮甩甩手。
澹台鹊嘴角溢出一丝血,脑子一昏,晕了过去。
……
醒来时左臂仍是使不上力,苏苏伏在床边,澹台鹊看看周围,洛如也在。
“软骨散是吗?”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在和春楼就尝到过一次。
“确是。”莫湮推门走了进来。“小腹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澹台鹊道。
苏苏此是抬手轻抚澹台鹊的小腹,忽而抬头问一句:“疼吗,澹台姐姐。”
澹台鹊摇摇头,摸了摸苏苏的脑袋。
看来近期是得好好养伤了。澹台鹊想。
……
一周后。
从病榻上下来,澹台鹊伸了伸懒腰,找出自己常穿的素裙,简单梳洗了一下,推门而出。
“你这是?”洛如看着澹台鹊,一脸疑惑的问。
“闷了一个星期,出去走走。”
说罢,便出门了。
秋天并不能降低长安的繁华,走在街上,澹台鹊许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惬意的感觉了。
街上卖首饰的较多,澹台鹊在一小铺子前蹲下,这些首饰确是好看,她拿起一支发簪在手中把玩着。
“姑娘可是要买簪子?”小铺子的主人是一位年轻人,看着年龄不大,应该是二十出头。
簪子通体是银白色的,看不出是什么制的,但十分漂亮,上面有些鸟雀的图案,与花纹交织在一起,十分精美。
“这个多少钱?”澹台鹊抬头问,这一下,却是让那小铺子的主人愣了半天。
被人这么盯着不太习惯,澹台鹊又一次开口问:“怎么了?”
那男人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的答着:“呃……这簪子三百文……”
澹台鹊笑着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其……其实,姑娘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的。”那男人说着,再抬起头时,澹台鹊已不见踪影。
澹台鹊穿上女裙后的确倾国倾城,只是她天天男装出门,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性别了,只有偶尔穿裙子时才能稍稍体验下女孩子的生活。
绝美的容颜只需浅笑便可动人,素裙的衬托下更显得纯洁可塑,姿色天然,皎若秋月。
不觉间已经走出了繁荣的街道,前面开始变得有些冷清,枫叶如落花,倒是有几分秋景可餐。
一片枫红之下是沁人心脾的沙沙声,但除了这声音之外便是无边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奇怪。
“还没到城郊,而且才刚出街市,怎么会……”澹台鹊喃喃着,意识到不对,立马掉头往回走。
走了许久,但四周除了枫叶并无其他,方才的繁荣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抬头看天,蓝的出奇,并且没有一片云彩。
澹台鹊慌了神,红叶渐多,开始占据她的眼帘,不一会狂风泛滥,涌起的红叶婆娑着她的脸,她的身子,一时间竟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许久了,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呆滞在原地。
看着眼前的人,澹台鹊眼角闪起了晶莹,红唇微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眼前的人走过来将她搂在怀中。
“鹊儿……”
澹台鹊瞬间泪如雨下,崩溃的哭声让人心碎。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