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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狭长崎岖的山间小路,把山和外面的江湖连了起来。
这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小山,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平平无奇的错落在湘阳城外。
两匹马狂奔在路上,马上的人是两个男子,一个皮肤黝黑,一个肤色白皙。
黑皮肤的男子有种奔放的豪气,目光冷峻不苟言笑。白皙面容的男子则是随性淡然,人们见到他的第一感觉一定是惊异于他的长相,那是一个俊美到似美丽女子的男人。
两匹马上之人正是卓博和宫领,他们自拜别了朝家之后便匆匆的赶路,正是那回到湘阳城的路。
只是当两人临近到湘阳城之际,却是减缓了速度,并且没有选择直接回到湘阳城,而是走上了那条蜿蜒崎岖的小路。
这条路上极少有人,如今也是只有卓博于宫领两个人在此。两人见此倒也是并不意外,想来一定也是走过了这里太多次。
“好久没回来了,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卓博悠然地开口说道。
“他或许不想见我们,我们也不该回来打扰他。”宫领沉声说着,自踏上这条小路,他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忧伤的神情。
卓博闻言点了点头,想到那个老人,他的脸上亦是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那是个他年少时遇到的老人,那是教会他一身本领的师父,也是跟着老人一起,他才认识了宫领。
想到曾经的过往,卓博偏过头突然看着宫领笑了起来。
宫领见状问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卓博闻言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没什么。”。不过卓博的脸上依旧笑着,他是想起了宫领小时候调皮,打碎了花瓶被师父责罚跑山路,小宫领呼哧呼哧的整整跑了一个下午……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在一处隐秘方位走下了小路,之后穿过了一片树林,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小院前。
卓博和宫领看到这个小院之后便皱起了眉头,院子还是原来记忆中的院子。一个破旧的草屋,残旧的不成样子。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和忧虑,随即他们一起走进了院子,缓缓的踏进了草屋。
果然,屋中的一切摆设虽然依旧,可早已经没了人。整个简陋的屋子如今也满目破败,像是好久好久都没有住过人。
宫领见此看着卓博说道:“师父,走了……”
卓博点了点头,他想过师父也许会离开这里,可没想到他就这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甚至没有和他们这两个弟子去说。
“这有封信”宫领突然说道,卓博顺着看过去果然在木桌上有一封已经沾满了灰尘的信,打开信件,里面正是魔天的字迹,信的内容也正是给卓博和宫领写的:
“魂,血!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赴一个约定,那是我的归宿,或死在哪里,或称为那里的主人。
师徒一场,你们已经学会了我此前的一切,此后你们与我也再无关系。
——魔天”
宫领和卓博看过信上的内容,更加疑惑了,他们从未听闻师父有什么约定,而且这世上又还有多少人配和师父魔天有什么约定呢?
卓博不禁沉思,难道师父说的约定是和那四大家中的某个老怪物么?可不像,因为看起来师父已经走了太久,可江湖上没有任何四大家族的消息传出。
可还有谁呢?这世上又还能有多少如魔天一般的隐秘且强大的人呢?他们想不出,也想不出为何师父这般决绝。
自他们下山的一刻起,魔天曾和他们说,“以后的江湖就靠你们了,师父已经做尽了能做的。”
他们知道师父向来不喜欢被打扰,因此也很少再回来拜访师父,但少归少,他们至少还是会回来拜见,直到五年前他们再一次回到这里,被师父赶了出去,他说他不想再见任何人。
卓博若有所思,他脑子里浮现了朝闻承,那个充满智慧的老人,他或许真的知道什么。
此前在朝家的时候,老朝子喝茶时不经意间说了句“我们那一代人越来越少了,更是越来越少再有他们的消息了。”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卓博和宫领才想再回到师父身旁。他再是强悍的人,也终究抵不过岁月。
信烧成了灰,伴着风永远的消失在了世间。卓博和宫领再一次骑上马,踏上了回到湘阳城的路。
二人彼此间相视一笑,出去这一遭如今尘埃已定,既然师父已经离开,那他们也是时候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