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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这种声音像是磨刀的声一样刺激着每个人的心。
他们到了一个崖洞里,受伤的三人进了里面,胡铁花和曲无容在外面守着。
“放心,依据我的判断他们暂时还不想要我们的命。“进去的时候楚留香对胡铁花说道。
他认为胡铁花和曲无容根本没必要守在外面,但胡铁花固执地认为敌人若是来了,他可以挡一挡,为里面的人争取活命的机会。
“里面是封闭的洞,哪里能逃走。”楚留香原本想这样反驳一下,可是想想,万一里面真的有其他路呢。
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当你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时,偏偏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不要那么早放弃。
往山洞里面走,黑暗与光明完成了一个交接,原本三人还能相互看清脸,到后来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等到彻底看不清对方时,楚留香拿出火折子一吹,插到了石壁上,这里已经完全进入了黑暗,足够安全。
至少心理上觉得安全了,对于亡命之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感到足够的安全。
中原一点红倒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石头有些潮湿,他不在乎。
他现在好像感觉不到冷,嘴唇微微发白,眼神无光,现在像是一个躯壳,由自己手里的剑支配着。
灯光在他脸上扫着,脸上的阴影也随着变幻,使他看起来更加瘦弱憔悴。
中原一点红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谢谢!”
楚留香望着那张瘦削的脸,笑道:“你刚才还想杀我,怎么突然这样说。”
“你救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命,帮我控制住了体内这股无名的杀气。”中原一点红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薛笑人不是你杀的,但当我拿起剑时,那股杀气就不受控制,时刻驱赶着我要找你报仇。”
“你为什么一定要为薛笑人报仇,虽然他是你的师父,但你为他做的够多了,他曾经追杀你的时候,你们的师徒关系就已经断了。”楚留香的目光随火光闪动。
柳慕云靠在另一边的石头上,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对于这些事不太关心。
“他不但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父亲。”中原一点红说出这话的时候,好像是从嘴中吐出一口浊气。
“你的父亲!”楚留香难以置信,但薛笑人若不是中原一点红的父亲,他怎么会为薛笑人报仇变成如此地步。
中原一点红笑了笑,仰头望着头顶那灯光照不到的黑暗。
“他们相遇的时候,是在一条小河边,现在我总是在想,他们不在了,那条小河还在流着,等我报了仇,就去那里看看。”
楚留香静静听着,他知道中原一点红说的他们,就是他的父母。
整个山洞都静得可怕,只有中原一点红的声音在回荡着。
“那时候薛衣人为了争得剑法上的高低,四处寻找着成名剑客决斗,而我的父亲,也就是薛笑人,那时候却无心于剑道,整日游山玩水,恰好到了那条小河边,看见我的母亲在浣衣。
'这水这么冷,你不怕冻着。'薛笑人当时问道,对于一个富家公子,他很难理解大冬天还要洗衣的行为。‘不冷,手动起来,就暖和了’她当时是这样回答的,或许从那以后,薛笑人就记住了她。
但他们人生本该没有交集的,可是有一天,薛衣人找到了已经归隐的忘忧老人,并在决斗中胜出,将忘忧老人的血染在了他的白衣上。
忘忧老人名叫沈忘忧,他有一个女儿,名叫沈婷。
沈婷,也就是我的母亲,在忘忧老人死后,她生活更加清苦,每天到那条冰冷的河水中帮人家洗的衣服更多。薛笑人知道后,对她有所愧疚,给了她一些财物,当时她只求薛笑人能够收留自己。
到了薛家庄后,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深了,渐渐的已经不在是主仆之间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她在为薛衣人送饭时,从袖中射出了一剑,这一剑没有要了薛衣人的命,却使她败露了。
原来她假意顺从薛笑人,只是为了接近薛衣人,寻得报仇的机会。
当时薛衣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她交给了薛笑人处置。薛笑人将她放下了山,却不知那时她已有身孕。
当我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薛笑人知道我的存在,将我收养,教我武功,却始终没有告诉我的身世。
我后来叛离组织后他派人追杀我,因为我做杀手的仇家太多,他这样只是为了保护我。”
中原一点红讲到这里停住了,他的回音,还在洞里回响着。
楚留香听完这个故事,摸着鼻子思索良久,问道:“这些,都是那晚来找你的那个人说的?”
“他叫李玄,以前跟我一样,同为杀手组织的一员,我也与他一起完成过几次任务,算是过命之交,他说的这些是薛笑人跟他讲的,要他在薛笑人死后,将真相告诉我。”中原一点红看着闪动的光,眼里似乎有一层雾。
楚留香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你练的天赐神功?”
“那是薛笑人留给我的财物,原本我不想碰他,可在仇恨的驱使下,我最后还是去修炼了,没想到那种力量重新燃起了我的杀性。”中原一点红叹息一声。
如今那把冰冷的剑不在眼前,中原一点红好像是有了解脱一般,整个人放松下来。
而那把剑,如今正握在曲无容的手里,现在天已黑,洞内洞外都是朦朦胧胧看不清,像是没有了界限。
胡铁花靠在一旁,嘴里叼着根草,颇有些自在随性的样子。
现在他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他很自信,如果那些杀手能来,一定那把他们一个个都打趴下。
“天黑了,该生火了。”胡铁花说着,掏出来火折子。
还没对到嘴边,就被曲无容一把夺了过去,“点亮了火,我们就被发现了。”
“可是冷啊。”胡铁花故意将声音抖了几下,表示他真的冷得受不了,“就算他们来了,咱真的怕他们吗?“
“骄兵必败。”曲无容将火折子藏起,重新捏紧了剑柄,“最好小心些。”
“不用小心了,我们已经来了。”一个带笑的声音出现,“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到对方这胡乱拼凑的话,胡铁花知道是那个尖脑袋宽下巴的人来了。
“我说,你应该改姓胡才对,胡说八道的胡。”胡铁花哈哈笑道。
“那不是跟你一个姓,该怎么论辈。”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离胡铁花不足一丈,他的身后,还有几个黑压压的身影。
“也不占太多便宜,长你一辈就行。”胡铁花哈哈笑道。
“荒唐!”那人忽然一剑拔出,对着胡铁花就是一刺。
胡铁花急忙闪避,却见几个杀手同时到了自己身边。
胡铁花挥拳砸向两人的鼻子,却不知斜里刺来一剑。
好在这一剑被曲无容挡开。
尖脑袋笑了笑,“当真是垂死挣扎,负隅顽抗。”
“这次成语没说错,但是用错地方了。”胡铁花哈哈一笑,挥拳就朝他砸来。
“是吗?”那人嘴角一阵冷笑,胡铁花的拳头还没到他面前,就止住了。
他只感觉肩膀一阵疼痛。
原来那些杀手突然间甩出几个钩子,生生勾住了他的肩膀。
“你还觉得,我这成语用错地方了吗?”尖脑袋得意洋洋地笑道。
“我认为,你确实是用错地方了。”一个声音响起。
尖脑袋仔细听了,不是胡铁花说的,是山洞里面传出来的。
声音落,中原一点红出现在了洞口,对曲无容喊道:“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