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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肃穆。
深沉,伟大。
在华夏境内,能同时去用这些个词汇精准形容的,当然只有天都城之内的另一座城——宫城。
与外围华丽喧闹,富丽堂皇的天都城比起来,这座华夏真正意义上的核心之地却是显得格外安静。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这宫城每一片青黑色的砖瓦上,这便使这个本就沉着无比威压的地方显得更为厚重。
出现在这里的大小官员们都目的明确,动作干净利落地穿梭在那些同样青黑色的楼阁之中。
就连那些穿着青衫长袍的宫仆伶人们都不曾漫步轻摇。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一个被精准设置了程式的机器一般,必须要在某个时间完成某件事情。
而这些忙碌着的小机器们正是维系着如今华夏这般的庞然巨物能够规则运转的关键。
而他们之中,最为重要的那个,自然便是那座最高,最大的宫殿之中的东皇——
“踏——踏——踏……”
嬴玅瑶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来回地踱着步子。
这样宽敞幽静的空间里,她的脚步声确实十分清晰,也十分规律而精准,就像这庞大的华夏一般步步为营的稳健。
而这里作为最为核心的,也是最为隆重的宫殿,它的布置却是极为朴素的。
没有什么鎏金玉瓦,只有那熏着檀香的铜炉,还有满目的木头制品——
而那张木制的案牍之上,还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文件批文之类的东西。那些墨汁做的朱批还没有干透,而那碗放在那已经不知多久的茶却已经凉透了。
可是,这里却没有人去为东皇陛下换上一盏。
那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宫仆。
渐渐地,东皇陛下的脚步开始循序渐进地加快,而她的脸色也愈发地凝重起来。
直到门外一阵传呼声响起,她的脚步才猛地停下——
“国师赵翌传,请见东皇陛下!”
“快请国师进来!”
嬴玅瑶面上终于有些喜悦之色,她本想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却又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没有这般动作。
而是站在原地,正了正自己的衣冠。
接着,宫殿的大门便也开了——
“臣赵翌传,见过东皇陛下!”
那声音中气十足,如洪钟乍响一般充满了整座宫殿。
那英姿飒爽的身影走上前来,礼数周全地低眉颔首,那一袭白衣在这青黑色的基调之中显得格外清白干净。
他施施然行完了礼数,便抬起了头——
这样的一位仙风道骨的国师大人,却并非是个满面慈祥的白髯长者,而是个面若冠玉的俊朗年轻人!
而东皇大人看到了国师之时,脸上那股这些天一直存在的阴霾便顷刻间荡然无存。
东皇陛下接着竟毕恭毕敬地招呼了一声:
“老师,别来无恙!”
而那名为赵翌传的年轻国师,此刻也是一脸欣慰地看了一眼那宫殿之上端庄大方的东皇陛下,然后温和地笑道:
“东皇陛下,好久不见了。”
嬴玅瑶点了点头,满眼中仍旧是难以掩藏的喜悦之色:
“老师许久没在天都,这次回来一定要多呆些日子!”
她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还是从那高高在上的阶梯上走了下来。
但,她还没走到他面前,便被他的话提醒着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情:
“陛下,前几日大闹天都城的那伙狂贼可有消息了?”
这一问,便是让嬴玅瑶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股不悦与阴霾瞬间爬上了她那张雍容的俏脸——
“还没有……”
她的声音低沉,却也有着牙关紧咬的悉索。
赵翌传却又接着问道:
“那被他们劫走的反贼嬴熙……可还活着?”
嬴玅瑶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又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赵翌传轻叹了一口气:
“那……陛下可见过长公主了?”
嬴玅瑶这才抬起双眸,点了点头:
“见过了……也从长公主口中问出了那把刀的主人是谁!”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些,
“他叫‘嬴蕲’!”
听到“嬴蕲”两个字,赵翌传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而后,他又确认了一遍:“谁?”
嬴玅瑶有些意外地,他的这位老师从来没有过这般神态。
于是,她便只能又回答出了那个名字:
“嬴蕲……”
“不可能!”
赵翌传竟有些动怒了。
而嬴玅瑶却反过来问道:
“老师,您认识他?为什么不可能?”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
长公主从不会说谎,至少她从没有对嬴家的孩子撒过谎。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话。
这是她那血魄异能给她带来的禁制——
一个先知一般的人物,就绝不能妖言惑众。
所以,为什么提到那个名字,赵翌传便会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呢?
“因为他已经死了!”
是的,他已经死了,三年前由国师大人亲手杀掉的。
国师大人还亲手剜出了他那颗心。
那颗火热的,跳动的,鲜活的心。
然而,现在那位王朝的司命,嬴家的长公主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嬴玅瓈绝不会骗人。
赵翌传的脑袋飞快的运转,于是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而后,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在上的,已经有些被吓到的嬴玅瑶,马上又开口道:
“臣惊驾了,请东皇陛下恕罪!”
嬴玅瑶看着眼前的赵翌传,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此刻他竟是如此陌生,他曾经从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
他是个好老师,是个一心一意为她谋划的老师,是真心对她好的老师。
但他和她之间,如今却有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而她也明白,从她成为了东皇那一刻,这层屏障便再无可能消除!
于是,她只能背过身去,一边掩盖着难过,一边装着一副冰冷的声音说道:“国师大人不必介怀,如此说来,自是因为这人身份有所蹊跷,国师大人才会如此,孤不怪你……”
赵翌传听了这话,却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
这样冷面、天下为公的东皇,才是华夏需要的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