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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走边说,不知觉,已经行到了府内。
曹如语重心长道:“你若真的伶记教诲,日后言行,自当约束三分,事无巨细,都应到司礼监告知于我,否则,你是知道,我既能送你坐上这东厂提督之职,也能叫你……”话未说完,乐不凡已经抢道:“是,孩儿以后便是再也不敢了,还请干爹原佑!”
曹如满意的点点头,道:“罢了,今日我来找你,是要你去查清一件事!”
乐不凡道:“不知干爹吩咐所谓何事!”
曹如朝身后挡头、幡探瞧了一眼,乐不凡立时会意,屏退众人。
曹如这才小声道:“前些日子我听闻京中有人勾结后金,意图谋反!”
乐不凡假装惊诧:“啊,这事儿今日早阁就已听闻刑部李标,李大人提及,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
曹如看了看乐不凡:“你说呢?”
乐不凡心惊胆战:“孩儿不知,还请干爹明示!”
曹如似乎没有发觉乐不凡的异常,自顾自道:“具体是谁,我也不知,只是几日前有人从京中给我传来密报,说是已经取得了那封勾结后金的密信!”
乐不凡追问:“不知干爹,此信现在何处?”
曹如哀叹一声道:“哎,来人告知昨夜便可将那密信交与我手,只可惜转运中途被人截走,负责传送信笺的人……也都被杀了。”
乐不凡惊呼:“什么!”
曹如冥思道:“正是,下午我便已派人去看过了,截取信笺之人,似乎早已躲藏在舆情站中,只待信笺一到,便即出手!”突然曹如似乎想到什么,又道:“我在想,按理说咱们的情舆站是何等隐蔽,除了自己人,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又如何得知信笺的转送时辰!”
乐不凡附和道:“此事当真是奇哉怪也!”
曹如摆摆手,吩咐道:“此事干系重大,务必尽快让皇上得知,这样,你尽快多派人手,务必查清究竟那封密信现在何人手中,一旦查到线索,立刻遣人告知于我!”
乐不凡领命:“是!孩儿这就去办!”说罢,飞身奔出门外。
再说浣花坊,经过一场鏖战,除青蛇女和中年男人外,鞑子一伙人众共计一十八人伏诛,一人被擒,此刻那断臂胖鞑子正被孙炎率军押在院中,白一川与李标站在那人身旁,仔细盘问。
李标怒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那胖鞑子不为所动,神情一副昭然赴死的傲气。
一名军官作势要打:“他娘的,大人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说着一脚踢在那胖子小腿,胖鞑子支持不住,整个跪在地上。
李标温言道:“熬是熬不住的,知道什么,尽早招了!”
胖鞑子抬起头来,恶狠狠朝李标瞧上一眼,又将头低下。
军官凑近身道:“大人,会不会这人听不懂我们汉话!”
李标刚要说话,白一川笑着摇头:“听得懂,他若是听不懂,刚刚脸色神情就不会是这样!”
说罢,白一川朝胖鞑子上下打量好一阵,伸手在他腰间拽下一个布偶,笑道:“这应该是你妻子做的吧,看样子手艺不错!”
胖鞑子跪在地上,脖颈被官军押着,抬不起头,眼见白一川拿了自己的布偶,又出言调侃,立时不悦,作势要强,却无可奈何被身后的官军束缚着,半分动弹不得。
白一川瞧了眼李标,又对胖鞑子道:“就说是了,你果然听得懂汉话!”
胖鞑子强忍胸火,再次将头低下,沉默不语。
白一川蹲下身子,将布偶置于那人眼前,道:“作为奸细,不论军中府中,捉到就给杀了,现在我给你机会活命,你可得好好思量,别错过了机会!”见那人没太大反应,白一川又道:“你辛苦为别人卖命,可别人临走却不顾你的死活,若是真的将你视作自己兄弟,那人刚刚逃命之时,为何不带上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胖鞑子似乎真的在想,只见他眼珠一转,眼眶中泪花跳动。
白一川见攻心奏效,继续道:“想想你的老婆儿子,你要是死了,你上面的人却不会有半分伤心,还不如将你知道的都吐了出来,换得一条生路,也好事情终了之时,能够回家团聚!”
胖鞑子更为动容,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却仍旧不语。
白一川故作姿态,吩咐道:“来啊,给我看了!”说罢,就有军官拔出腰带,刀锋与刀鞘摩擦之声凄切刺耳,但见那胖鞑子立时服软叫道:“慢,慢着!”
白一川止住行刑军官,问胖鞑子道:“怎么,想好说实话了?”
胖鞑子瞧了眼白一川手中的布偶,默许的点了点头。
白一川将布偶交还到胖鞑子手中,细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胖鞑子紧握住手中布偶,长叹了口气,才道:“哎,赫舍里.巴图哈!”
白一川与李标相识一眼,李标面露喜色,白一川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次来京城做什么?”
胖鞑子道:“你真的会放我回去?”
白一川有些不耐烦道:“那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说的,跟我们知道的一样,那便作数,倘若有半分虚假,那便将你送至军营,身领重刑!”
胖鞑子点点头,示意清楚,道:“我等本是后金舒尔哈齐将军部下旧将武官,现归蓝旗统领,此次化妆潜入京城,是为了保护领主杜度。”
白一川望向李标,疑惑道:“杜度?”
李标大惊失色,急忙追问道:“怎么,你是说刚刚逃走了那个男人是杜度?”
胖鞑子点头,白一川更为不解:“杜度是谁啊?大肚子吗?”
一旁武官急忙解释道:“禀大人,杜度!爱新觉罗.杜度,是后金国贝勒,类似我们大明朝的太子!”
白一川顿感事情不妙:“那你快说,你和这个大肚子千里迢迢跑到我们大明的京城来做什么!”
胖鞑子眼见白一川有些侮辱自己的将官,神色大为不悦:“我们是来为阿敏贝勒报仇的!”
白一川听得有些一知半解,李标抢言:“就是被你们处死的那个阿敏?”
胖鞑子点头:“正是,今年年初阿敏贝勒丢了永平四城,回归之后,便被处死,杜贝勒跟他情同手足,便决心帮其复仇!”
白一川又问:“那个身穿青衣,身似细蛇的女杀手是谁?”
胖鞑子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今夜之前,我们从没见过那个女的!”
李标回归正题,道:“你们在京中的内应到底是何人?”
胖鞑子道:“那人戴个黑色鲨鱼斗篷,听声音是个老男人,除了杜贝勒,我们都不曾见过。”
白一川作势要踹:“你又开始给老子胡言乱语了,若没见过,难不成每次会面,你们那个大肚婆还要亲自前去找他吗,那他带你们这些人干嘛!”
胖鞑子有些惊吓,连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每次我们都有书信来往!”
李标心头一惊,道:“信在何处?”
胖鞑子道:“烧了,为了避免留下痕迹,杜贝勒每次都会叫我将信烧掉!”
白一川又抢过那军官佩刀,厉声道:“烧了你还说,信都烧了,你说这个还顶个屁用,我看你就是在戏耍老子!”
李标听闻白一川脏话连连,连将其止住,胖鞑子也惊声呼喊:“还有一封,还有一封,今夜收到的,就在我怀里,你们突然闯进院中,这封信就还没来得及烧掉!”
白一川暗骂一声,伸手去掏,摸索片刻,果真抽出一张信纸。
白一川刚要拆开来看,便被李标止住,同时拉入里屋房门之中。
李标朝门外官军吩咐道:“我与白一川有要事相商,尔等看好人犯,守在院中,没有本官命令,不得靠近!”
众军领命:“谨遵部堂大人军令!”
一关上房门,白一川便急道:“怎么了,师父,你为何如此慌张?”
李标长长换了几口气,才道:“川儿,方才之所以拦你,是因为此事实在干系重大,若是牵涉朝堂之人,非你我能够定处,自是不能在众人面前查看!”
白一川点点头,这才打开信封,但见一张防水的粉笺纸上,一行黑体小字写道:“中原佳节,信灯为号,接首之人,紫袍为应!”
白一川望着几个字,沉思良久,不得所以,道:“师父,这没头没尾,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标接过信纸,又仔细熟读几遍,依旧不得要领,索性收起,揣入袖中:“此信明日我必须亲自入宫,交与圣上!”
白一川点头道:“那红毛鬼还要不要押往刑部?”
李标摇头:“今夜除了命五城兵马司全城搜捕杜度之外,还要连夜再审这巴图哈,时间急迫,红毛鬼的案子就暂交你们捕盗府吧,哦,对了……”说着,李标又将今日早阁之事讲与白一川听了,并嘱咐道其与梅晏清查察内库失窃一案时所需注意之处如此云云,这才开门走出房外。
孙炎气急败坏的早已空手而归:“大人,跑了!”眼见李标和白一川并未说话,便即询问:“大人,此贼如何处理?”
李标看了眼巴图哈,又吩咐孙炎道:“孙副将,你即刻命人全城搜捕逃犯,至于此贼,重兵押回刑部大牢,本官要亲自审问!”
孙炎称是,随即吩咐下去,众军这才有序撤离小院。
就在此时,京都捕盗府东厅书房中,灯火通明,书册成堆。
梅晏清正坐在书海中熟读案卷,金甫舜和刘铜正在书册中翻找,金甫舜忽的叫道:“找到了,梅督管,你看这个!”说罢,将一宗小册递到了梅晏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