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潜龙扔掉沉重的装备，拿着车费上路。
　　这中间，玉潜龙学会了使用手机，也观察了这个城市的人的行动方式。
　　等到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他才找了公共汽车，坐车到汤姆说的地方去。
　　即使以玉潜龙的精明，要找到汤姆说的那个地址，也费了很大劲。
　　玉潜龙站在破烂的街道上，看着灰扑扑一片的楼房有点儿茫然。
　　他拿出手机，接通汤姆：“我到了，到底哪个是你们公司啊？”
　　汤姆问道：“你在哪呢？”
　　玉潜龙说了面前的招牌的样子，汤姆说：“你走反了！哎呀，我来接你吧！”
　　玉潜龙乐得休息一下。
　　他喝了一晚上凉水，又走了半天，早就双腿发软了。
　　过了一阵，一个胖子小跑儿着到了他面前。
　　玉潜龙的灵魂把他的前身压制得厉害，不剩下什么记忆了。
　　他猜测这个奔他来的胖子应该就是电话里边那个汤姆。
　　于是玉潜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个胖子果然说道：“Alan，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汤姆还以为，玉潜龙这是在上班之后，从公司偷偷过来。
　　现在接近中午，当然是从公司过来的时间。
　　玉潜龙说：“我简直不敢认了，你这是当老板当的啊！”
　　汤姆不好意思地说：“我小时候就胖，减肥也不管用。”
　　玉潜龙看到果然蒙对了，还是接着装作熟人的口气说道：“你这当老板之后，也不联系了，把我们都忘了吧！”
　　汤姆不好意思地说：“小公司，小公司。”
　　其实，他是非常佩服他朋友Alan能够到大公司当工程师的，他是没那个技术，只好经商了。
　　在国外，其实所谓的老板，地位未必比在大公司当技术人员的人地位高，也未必更有钱。
　　汤姆一边带着玉潜龙到他的车那边去，一边问道：“叔叔阿姨还好吧？”
　　玉潜龙说：“你不知道？”
　　汤姆问道：“怎么了？”
　　玉潜龙说：“车祸，说是那个司机酒后驾驶，公司也破产了。”
　　汤姆愣了半天，最后说道：“I'msorry。”
　　玉潜龙看他那个表情，似乎两家的关系很好似的。
　　玉潜龙于是问道：“你父母呢？”
　　汤姆叹了一口气说：“这不是经济不景气吗？已经都退休了。”
　　玉潜龙说：“是啊，真是不景气。”
　　两个人沉默着到了停车场，汤姆打开一辆土星汽车的车门，让玉潜龙上去。
　　看这个样子，确实不是什么豪车，大概汤姆经营的真是个小公司。
　　玉潜龙坐在旁边，汤姆坐到司机位置，玉潜龙留心看着。
　　他还没见过这个时代的汽车怎么开。
　　汤姆发动汽车，然后转弯。
　　等到车辆行驶平稳了，玉潜龙问道：“说说，你那是什么活儿？”
　　汤姆说：“这是国防部给外国军队使用的一种信息处理系统，预算才1300万，大公司都不愿意干。咱们这种小公司就有机会了。”
　　“截止日期呢？”
　　“就剩下一个月了，我是实在做不出来，这才找你。实在对不起。”
　　“我给你做这个，怎么算帐的，是一次结清啊，还是按时间计算，还是月底给工资？”
　　“你要是帮我把这个做好，我给你5万块。越快越好。”
　　“要是今天能做出来呢？”
　　汤姆以为是老朋友开玩笑，于是笑着说道：“你要是今天就能做好，我今天就给你钱。”
　　玉潜龙说：“那咱们一会儿就做好。”
　　汤姆哈哈大笑。
　　玉潜龙一个特遣队的军官，当然对军队的情报处理系统了如指掌。
　　他对于这种才入门的智能技术，当然不觉得有任何难度，不是吹牛。
　　玉潜龙说：“这样吧，我尽量今天到明天给你做出来，不过你得给我10万块，我这个工作大概要麻烦。”
　　汤姆点头。
　　玉潜龙上班的那个公司大量裁员，全世界都知道。
　　玉潜龙之前也说过，他们技术部也在等着裁员，汤姆并不觉得奇怪。
　　失业之前，准备一些维持生活的基金，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汤姆于是问道：“你保证能很快做好啊？”
　　玉潜龙说：“我保证。我不是搞这个项目的吗？最多是民用改军用。多一层加密就行了吧！”
　　汤姆激动起来：“行，要是这星期做出来，我给你10万世界元！”
　　两个人说着，他们的车过了半个大街，然后拐进胡同。
　　玉潜龙说：“你这边位置比较偏啊！”
　　汤姆不好意思地说：“小公司，小公司。”
　　玉潜龙说：“别这么说，自己当老板，不用担心解雇，也不用看人脸色。”
　　汤姆叹了一口气，其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老板有老板的难处。
　　他现在的苦处，有谁知道。
　　他们在一个大门前面停下，两人下车，进了大门。
　　楼道很黑暗，但是两边的房间还是像是有很多公司。
　　他们坐电梯到了楼上，穿过走廊，到了汤姆的公司。
　　进来一看，和通常的公司差不多的大厅，四周是一圈儿隔板，6、7个人正在编写程序。
　　公司的员工都在这儿了，看来真是很小的公司。
　　当然，国外的公司和玉潜龙前世不同，国外没有上万人的公司，要是有，那就是跨国集团，垄断世界市场的。
　　国外有几十人的就是业务繁忙的公司，有上百人的，就是大公司了。
　　看到老板带着人进来，所有人都扭头来看。
　　大家都知道，老板是请外援了，所有人也是对老板的朋友十分崇敬。
　　可是，其中那个年纪比较大的，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问道：“你是亚裔吗？”
　　汤姆知道他敌视亚裔，急忙替玉潜龙解释：“他父亲是高卢人，母亲是卫城的。”
　　玉潜龙更加确信，汤姆和他从小就认识。
　　连玉潜龙从前身得到的信息也不多，大概还不如人家汤姆知道得详细。
　　汤姆看到所有人发愣，接着说道：“卫城，世界文明起源啊！”
　　所有人一脸蒙逼地点头。
　　联合州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认为自己是世界文明起源了，已经不大知道其他。
　　倒是那个年纪大的，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受到的教育不错，总算想起，卫城也是东方，只是是近东。
　　高卢和卫城那边黑头发黑眼睛多，并不奇怪。
　　他于是点头说：“抱歉，我不是针对你。”
　　玉潜龙说：“现在黑头发的人多，没有金发了。”
　　那个人有点儿窘迫，他自己也是深褐色头发，只是眼睛有些蓝色。
　　汤姆于是给介绍，那个责难玉潜龙的，叫亚当，是总工程师。
　　靠近玉潜龙的是安妮，是个皮肤雪白的印欧混血儿，既有印第安人的细腻皮肤，又有西方人种的大眼睛和大长腿。
　　那边的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是乔治，那边的中年妇女是玛丽。
　　靠近门口的是地位低的人，这儿有空着的电脑。
　　玉潜龙把安妮外面的电脑打开，把行李袋放到旁边。
　　汤姆这才问道：“你拿着这个干什么？”
　　玉潜龙说：“工具书。”
　　说着，他拿出一本，让汤姆看。
　　汤姆他们几个眼睛冒火地大叫：“你怎么买到的？！”
　　玉潜龙看着只是原始的技术，这些人还觉得是圣经的水平，十分崇拜。
　　玉潜龙说：“在内部买的。”
　　亚当问道：“能借我看看吗？”
　　玉潜龙说：“你一会儿用手机拍下来，不能借给你。”
　　亚当拚命点头：“谢谢，谢谢！”
　　玉潜龙不想多说，言多有失，他岔开话题问道：“你们进行到哪步了？”
　　亚当指着自己的电脑，把他们的思路、进度，讲解了一番。
　　玉潜龙先问道：“你们有什么喝的？”
　　汤姆一指墙角，那儿有一个咖啡机。
　　玉潜龙过去，用下面放的纸杯接了满满一杯咖啡，然后在里边放了一杯的糖，差不多要把咖啡溢出来了。
　　他很快把一杯咖啡喝光，然后又喝。
　　这些人看着他在那边不停地喝咖啡，十分吃惊。
　　汤姆问道：“你早晨怎么喝这么多咖啡？”
　　玉潜龙当然不能说，他快要饿死了，急需能量补充。
　　玉潜龙说：“我上午进入状态慢，下午和半夜效率才高。”
　　安妮点头：“啊，是B型血型。”
　　其他人惊讶地问：“还有这个说法？”
　　安妮点头：“这是B型血的特点。”
　　大家连连点头，不再奇怪。
　　滚烫的咖啡让玉潜龙出了一身汗，感冒好多了。
　　而大量的糖补充了能量，浓咖啡又让他兴奋起来，到了这时玉潜龙才真正有了生存的力量。
　　玉潜龙说：“你们觉得，你们的问题在哪？”
　　亚当说：“系统太大了，实在压缩不下去。”
　　大公司其实也是怕这个。
　　要不然，1300万，也不是小数目，不可能有人嫌钱多。
　　但是，以这个世界的技术，根本实现不了这个目标。
　　玉潜龙说：“你们没试过蜂群理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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