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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乘风楞在河边,看着河里映出的是一个消瘦的剑眉少年,一身华袍,头戴翠冠,除了眼睛是自己的,其他的都不像。他指着道“玲儿、这谁啊这是?”
陈玲儿瞪圆了眼珠道“哥哥,你是不是又犯傻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奇怪吗?”
“问自己是谁的不奇怪吗?”
“你说这人是我?”
“当然了。”
彭乘风想起母妃曾经和他说过江湖上有门异术,叫易容术,以猪皮经过特制可以改变人的音容笑貌。他在脸上一顿捏,“诶哟,疼。”
不是易容术,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改变人的容貌,看来只能找到出手救自己的陈老爷爷才知道了。反正自己的容貌已变,他就不再担心被人举报。
转身拉着陈玲儿回屋,刚进屋陈老也随后回来。一回来乘风就跪拜,向老人行礼道“多谢陈爷爷救命之恩。”
陈老急忙托起乘风道“公子折煞老朽了,赶紧起来。”
“小子想知道出府之后的事,还望陈爷爷告知。”
“不知公子所说的出府是什么?”
“就是你们将小子带出来的之后的事,我们为何到了这里,我又为何变成如今这样。”
陈玲儿抢着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那一日我和爷爷去生死谷寻藤竹,看到哥哥趴在山间一个石碑之下,是爷爷将哥哥背回家中,可是哥哥回来之后就傻了。”
乘风有些期待得看向陈老,陈老点点头道“大致情况就是如此了,不知道公子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人在山间?”
乘风想了想道“小子是临安人士,家族本是经商,此次来南岭州本是为了寻一些货源,不小心却迷入了山间。”
一听到临安陈玲儿就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哥哥哥哥,你家住临安,那是不是离淮安很近咯!”
“是的!”
“他们说淮安可美可好看了,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你去过吗?下次去的话能带我一起吗?”
“玲儿!”陈老责备道
乘风习摸了摸玲儿的头笑道“有机会哥哥一定带你去看看。”
乘风接着问道“陈爷爷,敢问外面的那些官兵是何来路?”
陈老一脸愁容道“他们是南王的爪牙,月月来强收赋税。”
乘风疑惑道“赋税,五年前朝廷不是下诏,非商户可免赋税吗?”
“别说免税了,自南王来了以后,每年都在加税,如今的税收已经是原来的三倍之多,还多了土税和水税,老百姓跑的跑,逃的逃,只剩我们这些老弱走不动只能在此等死了。”
“什么,还有这等事,那为何没人去报官。”
“他们就官啊!”
“那可以上书朝廷啊!”
“公子有所不知,这南岭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
“什么,那玲儿的父母又是怎么回事?”
“自南王来后,除了加税,就是南岭州内凡是年满十四,不超花甲的男丁都全部充军,女的则被征到官家做工。”
“看来这个南王贤名在外都是假的。”
“老朽有一事相求,万望公子答应。”
“陈爷爷严重了,您救了小子的命,有什么您请说。”
“看你的服饰想必也是大家子弟,老朽想求你收留我这可怜的孙女,让她在你身边做个侍女,只要让她吃得饱,穿的暖就好。”
“可是……”彭乘风话未出口,陈老汉的家门被推开,外面整整齐齐跪着四个孩子。
“请公子收下这些孩子。”
看到这一幕,让乘风本想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他若说出口就是断了这些人的希望。他只好答应道“诸位爷爷奶奶放心,这几个孩子跟着我,我以后就是他们大哥,我必待他们如亲人,只要有我秦风一口吃的,就绝不饿着他们。”
几个老者快要跪下之际,乘风连忙先跪下道“诸位爷爷奶奶使不得,小子答应就是了。”
乘风整夜辗转难眠,他这会儿有太多难题,自己现在的情况,这五个孩子的出路,如何报仇等等,直到天亮,他决定先找到救自己的人,兴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想到这他就和陈老汉提起,称年纪太大无法带路,最后让陈玲儿领路带上村里的仅剩的四个孩子一同前往深山石碑处。几个孩子最小的九岁,最大的陈玲儿也不过才十一岁,那行路的速度自然是慢了些。行了半日直到晌午过后才到石碑处。
“生死谷”一个巨大的石碑屹立山林之间,乘风记起有江湖志中有这么一段话:可与上天借生,与阎王借命。说的就是生死谷,传言这生死谷医术堪比谪仙,但他们只医大病重病,让他们救人不收金不收银,是以生换死,意思是说要一个生人来换一个快死的人。这就是生死谷的由来。
乘风看着石碑周边的布置,像是一个阵法,但自己所知的都是军阵,而这种江湖阵法他一窍不通。如今内功全失,他也不敢硬闯。
他让五个孩子站得远些,他自己到碑前行礼道“在下彭乘风,求见生死谷前辈。”
连叫三次,看谷中无回应,彭乘风有些失望。这时石碑泛起涟漪,有人从石碑中走出,把几个小孩和乘风看呆了。
一个身穿黑袍,左脸有个交叉刀印的男子走到乘风面前道“末将参见世子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你是龙羽军的?为何我没见过你。”
“龙羽军有数十万之多,世子哪会全都记得。”
“整个龙羽,除了龙息营参将我没见过……你是龙息营刘隆琦将军?”
“正是末将。”
“原来如此,是你救了我?”
“末将奉大帅之命,守护世子。”
乘风有些哽咽道“那父王可还有什么交代吗?”
“在事发前一个月,大帅将我调离龙息营到世子身边,大帅曾说过,若遇事就带世子到南岭找纵横派。”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我的内气始终提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回世子,殿下那晚与云公子打斗内力消耗过度濒临死亡,末将无奈只能四处寻医,最后到了这里,是华神医救了殿下。”
“生死谷我还是知道的,你是用你换了我的命,是吗?”
“这倒没有,谷主曾承受大帅恩惠,所以救世子的事,我只要待在这五年就可以了。”
“当真?”
“当真。”
“可那也是五年啊,救命之恩乘风无以为报,请刘大哥受我一拜。”乘风说完就拜了下去,刘隆琦也没来得及阻止。
“世子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可以和大帅有个交代了。”
“那你知道父王和母妃他们……”
“东都传来消息,大帅和王妃被纵横派带走了,当务之急世子须先找到纵横派。”
“刘大哥也不知道纵横派的所在吗?”
“末将从东都一路打听到生死谷,竟无一人知道纵横派的所在。”
“什么会,连生死谷的前辈也不知道吗?”
刘隆琦掏出一块令牌道“世子,这是龙息营的令牌,龙息营暗探遍布天下,你要是需要什么消息,可用令牌上的标记画在一处,到时自然有人联系你。”
“连龙息都不知道纵横派的所在,让我何处去找啊!算了,先慢慢来吧。”
“是的,来日方长嘛,那世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刘大哥你先和我说说你所知道东都的情况。”
“我在龙息收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出事前一夜大公子曾入宫密见秦剥,但他们所聊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出事后秦剥暂理国政,大公子以虎符暂时节制了龙羽军,末将认为以大公子的武功不可能与大帅和王妃抗衡,应该是有人从中帮助,而最有可能是第二的魔尊。”
“行如魔尊降世,隐似鬼魅蛰妖。爪有炼狱之术,体有不灭之功,上武榜第二,魔尊。可知其来路身份?”
“见过魔尊的,从来就没有过活人,所以关于他的信息龙息所知道的和江湖上的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次收益的只有一人。”
“南王秦剥。”
“对,那世子打算怎么办?”
“此仇不报非君子,纵然他是皇帝,纵然他有千军万马,我也无所畏惧,他有军我就以军灭他,他有帝位我就推翻他的帝位,总之一句话,尽我所能将其斩于马下。再说这仇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你看看他们,他们被南王弄得求生不得,若南王不倒天下难安,于公于私我都要报仇。”乘风指着远处的五人说道。
“那晚看到殿下晕过去,末将好生担心,怕殿下就此垮了,没想到现在世子能这么想,想必大帅和王妃在天之灵,必为之感到欣慰。”
“只是委屈了刘大哥。”
“少帅言重了,末将愿为少帅愿肝脑涂地,区区在此五年又算得了什么。”这话听着没什么,但从世子到少帅的称呼,这分量有多重怕是只有当兵的才知道了。
“还有,刘大哥,我这样貌?”
“是老夫改的,怎么?不满意啊?”石碑中又走出一个白发老者,长眉长须,但看着并不慈祥。长须长眉修罗脸,半毒魔来半医仙,上武榜第八,人称毒医圣手华山。
这特征不用去猜,乘风也知道是他“不敢,乘风多谢华前辈再造之恩。”
华山摆摆手“你的自然门内功因为使用过度已伤丹田,不可再练。为今之法只能去纵横派求练体之功,或可恢复。”
“多谢前辈指点。”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打扰老夫睡觉。”华山下了逐客令,乘风自然不敢停留。
看着乘风离开后,华山没头没脑来了一句“风起了!”
刘隆琦行礼道“谷主!”
“从今天开始,你除了种药采药,还得加每天背一篇医道经典,由凤儿监督。”
“啊?”
“啊什么啊,做不完,五年后就不让你出谷。”
“哦!”
这老头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怪脾气,刘隆琦可不敢赌,万一真的把自己关在这一辈子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