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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八月的雷雨也似那撒娇生气的小姑娘家,来时风急雨骤啪啪啪,去时悄无声息,独留那芳土泥泞。
“行呀,听说昨晚你俩看新闻联播看了整整一小时,啧啧这思想这觉悟......”
一大早,一楼客厅里就回荡着陈柳的讥笑声,梅瑶权当没听见,自顾自走到餐桌前坐下,许十八则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以证亲白。
陈柳对着许十八笑了笑后没有在说什么,也没有拆穿,因为自家女儿还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该做。
就在众人吃过早餐后,陈柳将一封录取通知书交给了许十八,许十八一头雾水,在梅瑶点了点头后才看向陈柳问道:
“师母,这是?”
陈柳没好气道:“长城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们三日后就出发。”
许十八眼眸一亮,使劲点了点头。
长城学院,在此方世界的尽头。
乃肉眼凡胎不可见此长城也,唯有修行者才能一睹。
长城之高,高过白云,长城之长,明日几长。
就是这一座天下雄关,抵挡了其他天下的窥视。
也就是这一座不能再高的城,其城墙中镶嵌了三代神灵的骨血。
日月自古肩上挑,谁能舍身守山河呀?
曾有老人骑牛走长城,最后坐道而去,空留天下道法三千。
“老道也愿效仿先贤,凭此三两骨血,为后人再铸一阶。”
也有黑衣剑客背着木剑,踩着先贤的骨血头也不回的走下城墙,最后,这一道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长城前方那万里黄沙之中。
从此,在那大夏天下便多出一位真正的“剑客”。
亦如那穷的连酒都喝不起的诗人,却极为潇洒的提着把剑,腰间悬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下城墙,似乎瞧不起前方那万里黄沙。
这个诗人大笑道:“仰天大笑出城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左手葫芦右手剑,白衣玉带蔑王侯,他是真的没有回头,好似人间最潇洒。
而在长城之上的人,喜欢自称为守城人。
这些个守城人都极为骄傲,他们把出城称为“巡猎”。
每次巡猎,又会在腰间悬个酒葫芦,大概是酒葫芦不单单可以用来装酒,还可以装其他的东西。
长城之外,是那铺天盖地的万里黄沙,在那黄沙外天地屏障相交处亦有一群人,皆是来于各天下的天骄,有人来问剑,有人来问拳。
更有甚者,竟来摧城。
这群摧城者,想来教教这群“讨生”之人一些规矩和道理。
在这群人或者妖的眼中,那座城上的人不就是“讨生”之人吗?
讨,才能生。
讨出一个生生不息。
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城头上的人虽然少,但能活下来的,无论男女老少,那就一定都很能打。
双方皆是我之磨石。
然而就是这几日的雄关长城,回来了两位熟悉的守城人,也来了一个自称是剑修,却两手空空的练气境修士许十八。
诶,这个剑修,他的剑在哪儿?
屹立万年的城头上,天地间最高处的那一堵墙唯有两字。
长城!
就是这两个字,阻挡了寇人近万年的入侵,其字体早已斑驳却苍劲有力。
自从帝夋取体内神血浇灌此二字后,黄帝,炎帝等几乎每一个时代天地最高者,都会以我之神血,敌之心血浇灌此二字。
若非如此,面对一位位上三境神怪修士的霸道攻势,长城岂能屹立万年?
……
城头上,白云间。
四周狂风肆虐,众人双袖猎猎作响。
长城学院门口,光是众人脚下那条大道,就有近十里宽,至于多长,则是一望无际。
此刻,有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老者站在城头最高处,这位穿着麻衣的老人姓李,其出身在哪个时代,是哪里的人,大概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老人是长城最老的守城人,同时也是长城学院的校长,正儿八经的道三境强者。
他教了一辈子的书,见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之别,也在城头这座学院中枯坐了数千年。
只因当年有人告诉他。
“李忠,所有人都可以不忠,但你不行,你必须得忠!”
敌不动,你不能动。
敌若来,你得打死他!
当然了,若是敌已至,而这位道三境以上的强者又不在,这座新生天下的下场不言而喻。
这位麻衣老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只是在他的神色中,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神情波动,仿佛这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行尸走肉。
只有了解老人的人才知道,这位老人的子孙后代,死在了他乡。
好友知己,死在了他乡。
数千年来,他又有多少学子身死他乡却无人敛尸?
他经历过太多太多的风雨,有着太多太多的羁绊,就连梅南亭和陈柳,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只是人生太长,岂会没有遗憾?
亦如梅南亭,亦如心难平。
老人今天早早的就睁开眼,望着西边,直到城墙上缓缓走来了三人。
是他的弟子陈柳带着两位年轻人缓缓走来,走到了学院门口。
她先是朝着老人作揖拜之,然后转身看着眼前正中央的十位年轻人,柳眉忽然一凝。
“见过陈校长。”
八位年轻人弯腰作揖,在陈柳点头后正身看着最前方的两位同龄人。
其中一位亭亭玉立的身姿,乃陈柳副校长和剑仙梅南亭的女儿梅瑶,自然不用多说,虽然见面少,但剑术超绝,众人早已领教。
至于另一位,听说是一位剑修,疑似大剑仙梅长老的嫡传,早先就有一鳞半爪的小道消息,是绝色佳人梅瑶的......
郭东城微眯着眼,没有说话。
楚少鹏笑了笑,提起葫芦饮了口酒。
道家修士柳长青掐指一算,微微皱眉。
武夫唐辉,挥了挥胳膊亮出肌肉。
叶俞直勾勾看着少年,咽了咽口水。
水淼淼看着少年擦了擦嘴角,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苏初,苏月,苏家两姐妹亦是如此。
梅瑶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然后握住了许十八的手,看向众人神色坦然道:
“许十八,我梅瑶的未婚夫。”
许十八在狂风中努力睁开眼,又使劲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住身形,双手抱拳看着众人:“许十八,剑修。”
众人一言不发,该干嘛继续干嘛,长城上的年轻人就是这个性格,你不服?
诶他娘的你算老几,又没求你要你服?
于是梅瑶笑了,她竖起一根手指,先是指向微眯着眼的郭东城,笑容中带着得意和威胁:
“我再说一次,我未婚夫,许十八!”
不给面子是吧?
可以,完全没问题,长城这边的规矩梅瑶是明白的。
不给面子就打到你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