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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不许哭!”
“梅瑶......”
恍惚间,觉得自己已死的许十八似乎听到了梅瑶的声音,他疑惑不解?
在这简单的房间内,坐在梅瑶床边的红衣女子陈柳心惊不已,眼前的少年炼化剑胚就算了,已经不能再惊艳了,可是为何突然出现在自家女儿跟前,竟是无视了她布下的屏障,忽地而至。
难不成,觉醒了天授神通?
陈柳愕然,心中诞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却是最为接近现实的猜想。
此时许十八呆呆的站在床边,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心上人的房间,还有心上人和未来的岳母。
他眼角还有着未干的泪痕,其身后悬着一把流光蕴绕的三尺青峰,所欲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甘和迷茫,轻轻铮了两声,然后悬浮到少年肩膀,轻轻摩挲着。
怎么回事?许十八恍惚,大脑模糊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那陈柳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少年,确定了心中猜测之后,扭过头,伸出手背,擦了擦眼角。
许十八炼化剑胚,踏入剑道,如此重要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关注?
早在梅南亭剑道遗运出现时,这位女子就将视线投到了许十八身上,直到少年成功踏入剑道成为一名炼气境纯粹剑修。
可天地间不见许十八是如何出剑,只是一瞬间,许十八就破开了一位上三境巅峰剑修布下的禁制,剑主带着飞剑,飞剑带着剑主,随着一股凌冽剑意凭空而至。
天授神通,唯有无上神通才能无视境界上的巨大差距,无视空间的屏障。
陈柳按耐住心中的惊喜,然后看着少年轻声道:
“如果一位修士觉醒了无上的神通,往往会被这门神通困住,置身其中,能不能承载那份神通斤两,便是照见本心。”
听了女子的解释,许十八恍然大悟,又连忙朝着女子弯腰作揖,叫了一声师母,然后扭头看了看满是疑惑的心上人梅瑶,陡然一笑。
床上的梅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少年肩膀上对着心上人缠绵的飞剑,又看了看自己母亲。
不料母亲陈柳,也跟着少年笑了起来。
陈柳当然要笑,这可是自家夫君的传人,她的得意女婿,从小吃她做的饭菜悄悄养到大的半个儿子。
这如何能不得意?
天地不见十八剑,天地唯有十八剑。
剑在天地里,天地在少年一剑里。
好个天授神通,不愧是赤子剑心。
许十八擦干眼角的泪痕,看着心上人梅瑶心意微动,就悄悄伸出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少男少女便是十指相扣。
梅瑶惊讶的张着小嘴。
这家伙怎么胆子都变大了。
当真开窍了?
可不是,所欲得了剑主之令,直接化虚,钻入了许十八的窍穴之内。
这不是开窍,那怎么才算开窍?
不过不知道少年方才都经历了些什么,心神一直都很紧张。
少女则满脸羞赫,一双柳眉弯弯,瞳孔中满满都是心上人的样子,漂亮极了。
其实最开始许十八表白的时候,她是想狠一点拒绝的。
可真的做不到。
那场面一想想就…想都不行!
梅瑶满脸绯红,只要看见他就不难受了,何况现在还和他扣着手。
一旁的陈柳瞥了一眼,也只好假装看着窗外,给了这对小情侣一点温存的时间。
冗长的安静后,陈柳轻声咳嗽了两声,不料眼前这个臭小子竟毫无动静,陈柳便微眯着眼死死盯着许十八,似乎在说臭小子,还不把手给老娘拿出来。
少年少女脸色皆是微红,许十八又想到方才在神通天地里,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牵个小手?
谁还不是个剑修?
许十八就这么牵着梅瑶纤细滑嫩的小手,扭头对着陈柳厚着脸皮道:
“师母,我叫许十八,是梅瑶的男朋友。”
这宣誓主权,倒也剑修。
试问那家的姑娘,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站在自己爹娘面前大方的告诉他们,叔叔阿姨你们好,你的宝贝女儿,是我的媳妇。
床上的梅瑶直接小酒窝一露,也不管许十八是怎么凭空出现的,一脸羞赫的将脑袋往里缩了缩,陈柳则是目瞪口呆看着少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又瞧见少年挺直胸膛,豪气干云道:
“我是一名剑修,家师梅南亭!”
刹那间房间内青光一现!
所欲,又跑出来了,悬在少年一侧铮铮作响,在陈述一个事实,也在撑场子。
眼前这少年和剑,竟把那合道境的仙人陈柳都给气笑了。
好你个剑修许十八。
好个寇人若拆鸳鸯鸟,先问魏巍十八楼!
......
“许十八,你可知道边关长城?”
“师母,可是当年始皇帝时代那座长城?”
“是,也不是,是边关长城。”
傍晚时分,夕阳无限好,晚霞似火染遍了万里云层。
淮江路三十四号庄园内,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围坐在大厅里的餐桌上,许十八在左,梅瑶抬手撑着雪白的下巴在右,两人中间,就是爱情路上的巍峨高山,陈柳也。
不过这会儿,这座大山做了许十八最喜欢吃的肉末茄子和红烧肉,还有两个素菜,外加小白菜豆腐汤。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家常菜,似乎吃不腻,许十八喜欢了整整十三年。
待众人用完餐后,陈柳敲了敲桌子,率先对少年说起了边关长城这座“城”。
梅兰亭,陈柳,梅瑶,包括梅逢春,这一家子,就是从边关长城而来。
“自古长城有之,若要追溯起源,最早可至帝夋时代。.”
“上古时代帝夋?”
陈柳敲着桌子边说道:
“那是最早的修行之人,帝夋常曦,三皇五帝,他们是最早的修行者,是我们此方天下孕育的大气运者。”
许十八看向陈柳,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此方天下。
他疑惑道:“此方天下?何解?”
陈柳没有详细回答这个问题,却缓缓讲述了边关长城的由来:
“一座天下,便是一方世界,在上古时代,先祖踏入修行,成就天地之位时引起其他天下的注意,所以天帝帝夋命羲和常曦,驻守我们天下边关屏障处,又命大神羿,在我们天下屏障处建造长城以防虎狼,相对于其他天下的高度,我们的家乡,无异于是蛮荒之地......”
当第一批神话出现时,就意味这座天下桎梏已破,正式迈开了脚步,注定了要与其他天下交轨。
上古帝夋,身为当时天下最高者,早早就感受到了那股挥之不散的贪婪窥视感。
有人,或者说有其他的天下,在窥视我方天下。
所幸的是,一方天地对外来修士特别是道境强者的压制极其为大,身为坐镇天下最高的那一批道境仙人,是不会轻易前往另一座天下。
但这股压制对于道境以下的修行者,并没有那么大。
所以当时的帝夋,命羿建造起了边关长城,在实力悬殊极大的情况下,有防线不用,和压根就没有防线,是两回事。
三皇五帝时代,边关长城依旧在不断扩建,高三百丈,可谓站在城头,俯瞰浮云!
这就完了吗?
大唐时代,边关长城高六百丈,太白,那个白也诗无敌常年驻扎青楼的穷鬼,就喜欢在别的天下到处骗喝骗睡,还曾扬言:
“今日小爷给你留诗一首,尽管拿去用,莫要谈钱,俗!我家城头,高过白云,是真不差钱。”
言下之意就是给钱太俗,不符合他身份。
实际上,诗剑太白,口袋也白。
“外面那些修行者,喜欢把我们称呼为蛮人,将我们的家乡称呼为蛮荒天下。”
陈柳眼眉凝了凝,无奈道:
“我们只有防守,小心翼翼的和其他天下交轨,这些年来,凡是有修行天赋的苗子,都被送到了边关长城接受培训。”
陈柳看向许十八,语气沉重:
“其他天下,比如大夏天下,一百人中就有一位修行者,而万妖天下更是恐怖,修行者以千万计,至于我们,从上古时代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千人。”
许十八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万年来就只有寥寥千人成为了修行者?
还当真就是,从帝夋时代到现在,这座蛮荒天下,还是算上了那些已经死的干干净净的,都才近六百。
何来近千之谈?
以修行文明论高度,这不是蛮荒天下,那怎么才算是?
陈柳对着少年点了点头,许十八点头道:“师母,您继续说。”
陈柳笑问道:“小十八,你知道什么叫剑修吗?”
许十八点头,回答知道。
陈柳微微一笑,又问道:“那你知道什么叫纯粹剑修吗?”
许十八愣了愣,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知道也知道。
不知道是许十八除了见过梅南亭,根本没见过其他的纯粹剑修。
知道是因为许十八他自己,就是纯粹剑修。
梅南亭没有教过许十八如何与别人战斗,但在先前那场神通天地里的战斗,许十八发现自己出剑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好像也不需要谁来教,最可怕的是,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畏惧的情绪。
陈柳开怀道:“许十八,你是一位纯粹剑修,天下纯粹剑修皆出一脉,乃剑仙一脉。”
眼前这个少年,别看他人畜无害,陈柳却是晓得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
天下杀伐之最,乃纯粹剑修。
杀伐,是纯粹剑修血液里最原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