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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长者,对年轻人拥有着无限的包容,他们喜欢年轻人的朝气和冲劲,想要在未来岁月看到某一个年轻人,绽放出一朵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花。
而有的长者,他们信奉自己的经历和经验,总想着让年轻人循规蹈矩的,在他的指引下走完人生的路途。
这两种孰是孰非,没有定论。
但显然年轻人更能接受第一种人。
孙教授的一番话,和打鸡血一般,激励了所有在场的年轻人。
他们眼神瞬间狂热了起来,因为没有人不曾期待过,在满天星辰中爆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也没有人不奢想,在岁月长河中,溅起属于自己的那朵浪花。
他们是读书人。
是大明最有能力改变世界的那群人。
李学正感受着全场学子爆发出来的情绪,看着瞬间糟乱起来广庭,想要阻止却也无能为力。
最后只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准,任凭这场热闹自由发酵。
哪怕一直到散场时。
广庭上依旧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尤其是台下的那群霸州学子们,他们今天见到了刘渊等人如何屈辱的被压制,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论学尾声,许准的一番回答,能够震动全场。
在那一个时刻里,所有人包括顾长风,张瑾,沈晖等声名在外之人,都在许准的回答下而黯然失色。
他们自豪。
因为许准是霸州学子。
至少往后外界谈论起这场论学时,他们霸州不至于没有一个值得被提起的人。
同时他们在自豪之余,也在细想许准的回答,当他们感受到许准对读书的追求后,内心中不免产生出一抹敬佩。
继而他们对之前许准的名声,感到有些出奇。
“这个许准,看样子并非不学无术之辈,为何在咱们州学名声这般狼狈,而且我记得当年许准入读州学时,还挺轰动的,毕竟十四岁过院试,并且还是因为一诗之差,与案首失之交臂的神童。”
“还能为何,课业屡屡末等,又无相熟好友,加之有些嫉妒小人添油加醋,传来传去不就变成这般,而且我亦多次见过许准,每次见他,他都是低着头与我匆匆擦肩而过,有一次叫他,也未应,瞧着很是呆滞,也就不怪能传成这般。”
“对了,除了这些,我还听说一事,据说前段时间许准与学正曾有大吵,有同窗说,许准课业屡屡末等,皆是学正故意而为。”
“真的假的?”
“真假不知,不过当初差点考中案首的人,只要不是真的读书读的痴呆了,怎么也不至于课业屡屡末等吧,你瞧许准今日那番话,可是痴呆之人所能言的?”
“言之有理。”
……
一道道议论声,偶尔也飘进了许准的耳中。
许准为之一笑。
想必今天之后,他定能一改在其他人心中的印象,而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只有拥有一个正向的印象,才能保证他做任何事情都事半功倍。
至于接下来嘛。
自然是在霸州学子之间,刷交情和刷威望了。
只要他在科考前能做到一呼百应,老梆子但凡再敢给他下绊子,他就敢直接带着霸州学子,造他老梆子的反。
想着想着许准笑了。
今日总归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而这个时候,他旁边的薛直,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许准,就好像在看一块稀世珍宝一样。
从一开始许准的沉稳,再到后来许准的出语惊人。
薛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许准。
而就是这样一个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人,竟然是和他同入一教的大哥。
这是什么概念!
赚到了呀!
薛直狂喜。
许准被薛直的反应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货为啥又犯病了。
可就当许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京城神童沈晖突然跑了过来,他来到许准的面前,道:“这位兄台,孙教授想请你过去一谈,不知可否。”
许准一愣,连忙道:“正求之不得。”
沈晖笑道:“那便随我过去吧。”
许准点头,然后叮嘱了几句薛直,转身跟随着沈晖向着孙教授那边而去。
路上,沈晖有意结交许准,便主动开口与许准交谈,最后到了孙教授处,还不忘说道:“我不日将要入读国子监,许兄若往京城,定要前来寻我,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这般等许兄吃人嘴短后,也方便我舍了脸面,拉着许兄秉烛夜谈。”
这沈晖也是个妙人。
想来家境不错。
许准自然亦是愿意结交,便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对沈兄亦是一见如故,沈兄即便不说,许某若往京城,定也要打探打探,前去探望一番。”
沈晖哈哈一笑。
随后两人止了话语,许准来到孙教授的面前,弯腰施礼。
孙教授点了点头后,感叹道:“果然后生可畏啊,一番话说的惊天动地,想必日后传出去时,便是你声明大躁之时。”
说着,孙教授忍不住再次深深的打量起许准,然而看着看着,突然疑惑开口道:“刚才听路过学子说你叫许准?可是两年前通过院试的那个许准?胜芳镇人?”
“回教授,正是。”许准答道。
孙教授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
“你我果真有缘,那一场院试,老夫被陈提学赏识,添为判卷之人,你的卷宗便曾经过老夫之手,当时若不是你复试的那首诗做得实在算不上好,当为案首,你是不知,你的《四书》两文与《小学》一论,陈提学是百般赞赏。”
“事后老夫还曾特意注意过你,只是未想到这短短两年,你的模样变化这般大,气质也较以往大不相同,若不是现在近处细细打量,还真认不出你来呢。”
许准笑了笑道:“谢教授与陈提学的赏识。”
孙教授摆了摆手,不想听许准的客套话,反而更加疑惑道:“可为何我刚才听人议论,你这两年学业屡为末等,难不成是太过沉迷玩乐,竟荒废了学业?!”
说着说着,孙教授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语气中也多了份的训斥味道。
许准脸色未变道:“未曾荒废学业,仍旧手不释卷,日夜苦读。”
嗯?
孙教授有些懵了:“那为何如此?”
许准想了想,本来想给李学正来点眼药的,但是想到孙教授为人不错,实在不愿意利用孙教授,而且也不愿意让别人瞧出他有所心机,最终摇了摇头道:“学生亦不知为何,不过仍旧苦读,努力追赶。”
孙教授皱着眉头,开口亲自出了几道题给许准。
许准一一作答。
等到孙教授的考校结束后,孙教授沉默了下来。
他一把年纪了,焉能猜不出许准课业末等之事有所古怪。
但他知道又能如何。
他虽说添为顺天府教授一职,但霸州属于直隶州,府衙也不好管霸州,更何况如今霸州知州,是于尚书看重之人,三司都轻易不敢招惹。
他一个教授怎插手霸州之事。
良久。
孙教授突然开口道:“老夫把家中地址留给你,往后你若有课业上的问题,亦或者…生活中遇到了难事,可去信给老夫,老夫虽力薄,却也愿倾囊相助。”
许准吃惊的抬起了头。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