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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一:老师在上课期间不允许离开教室。】
【规则二;老师不可以对学生造成伤害。】
【规则三:老师必须回答学生的问题。】
【规则四:老师必须纠正学生违反课堂规范的行为。】
【规则五:教导主任会随机抽查老师上课情况,如果表现不及格,老师将被开除。】
【规则六:老师只能教授自己科目的知识,不可以传达其他科目。】
【规则七:原则上允许其他科目的老师进来旁听,但不能被学生发现。】
黑板上突然出现了七行大字,裴酌昔拿黑板擦转身去擦,却无论如何都擦不掉。
【友情提醒:老师最好不要背对学生,学生需要你的关注。】
黑板上又再次出现了一行字,裴酌昔转身学生,果然,学生的座位位置变了。
看来她每转一次身,学生们就会有一些变化。
“goodmorning,everyone。”
裴酌昔的英语早就还给了学校,在她贫瘠的语句库里,除了鼓捣猫,可能就还剩下,“what’syourname?”和“whereareyou?”了。
“今天这节课呢我们来重温一下自我介绍的方式,就请头上有斧头的那位同学来进行一下‘what’syourname?’的自我介绍吧。”
斧头同学来了一口流利的英语暴击了裴酌昔。
最后,也就只听明白了,他是坐在电脑面前work的人。
“老师。”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生说:“我有问题。”
紧跟着其他鬼魂齐声附和道:“老师问一个,我们问一个。”
规则三,老师必须回答学生的问题。
“好,你说。”
“老师。”女生的头发滴答滴答地掉着水珠,拍打在桌面上,“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裴酌昔最讨厌别人提起自己的父母,她捏着手里的粉笔朝提问的学生丢过去。
粉笔擦过女学生的肩膀,裴酌昔的肩膀却同步被割伤一道口子。
‘看来,规则上说不能伤害学生,是指所有对学生造成的伤害都会返还到自己身上,怪不得五号会浑身是血的从教学楼跑出来,那如果我不回答问题呢?’
裴酌昔沉默不语,很快,她就发现教室的有水顺着教室的门缝、墙缝灌进来。
“好老师一定会回答学生的问题。”
水势很快,淹没了讲台,按照这个速度,可能有个五分钟就能把整间屋子灌满。
如果不回答学生的问题就会和学生体验同样的死法吗?
“我父母八年前死在九浣市。”
裴酌昔站在水里,水的边缘没过了她的肩膀。
“不知道死法,没见到尸体,据说是被吃掉了。”
水哗地一下全部退去,裴酌昔一个踉跄抓着讲桌的边缘才勉强站好。
“啪啪啪啪。”
底下的同学们整齐地鼓起了掌。
“到我了。”裴酌昔拿出日记本,冲着第三排一个扎满玻璃碎片的女生问:“这本日记是假的,真实的内容是什么?”
裴酌昔是在302准备打碎玻璃的时候发现,在窗台上还残留着不少另一块玻璃的碎片,她面前的这块明显是后安上的,也就是以前曾经有人出于什么原因打碎玻璃或者是和她们一样从窗户的位置跳下去。
“四楼,410里还有另一本日记。老师,你觉得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一块玻璃插入裴酌昔的手掌,不能再继续受伤了。
“是两个不负责任的人。”然后立刻追问插着玻璃的女生:“你和小英是什么关系?”
教室里人员虽然杂乱,但很多都是用来混淆视线的,真正的和梨花一中有关的只有五个人,三女两男,这间教室里真正的学生,也是真正死在梨花一中的人,剩下的全部都是考官从外面最近放进梨花一中的。
“小英是我的室友。老师,可我听别人说你的父母是英雄,为什么老师会讨厌自己的父母?”
因为......
因为是两个无可救药的正义笨蛋。
八年前,1001局还没有成立,世家门派对俗世漠不关心,直到九浣市异域事件爆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撕碎了屏障,大举入侵,九浣市顷刻间沦为炼狱。
裴酌昔的父母当时就职于作为1001局前身的特殊事件处理小组,小组中人员的整体素质根本无法和八年后的今天相比,组内成员大多数只是拥有灵感力的普通人。
所以,怎么都轮不到她父母上去扛,五族七家十二门派能人辈出,那可都是神仙似的人。
可是这些神仙们没打算管九浣市的六百多万平民百姓,围城结界搭建后,为了救出更多的普通人,裴酌昔的父母主动报名前往支援,进了九浣市。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有什么能力啊,比他们能力强的人多了去了。”
那一年,裴酌昔在上高三,坐在课堂上计划中午吃什么的时候,老师突然皱着眉进来,“裴酌昔,你跟出来一下。”
裴酌昔还以为又闯什么祸了,她一脸讪笑地面对老师,“老师我错了,下次——”
话没说完,父母的死讯就砸了过来。
“人不是个体,做什么决定不是只要对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裴酌昔突然红了眼眶,教室的画面像漩涡一样扭曲,再次回正的时候来到了灵堂前,四个老人对着子女的照片哭得肝肠寸断。
“人不是个体,有父母,有子女,他们准备去赴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四个老人怎么办?他们的父母不年轻了。”
裴酌昔的父母总是很忙,说是在进行保密工作,但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很骄傲,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正在做着对他人、对社会有利的事情。他们加倍的疼爱裴酌昔,告诉她你的父母不是不爱你,只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更大的爱,你要体谅他们,向他们学习。
“学什么?学他们的自私,学他们的不负责任吗?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的亲人担心,难过,才是最该尽到的基本责任,他们逞什么英雄,不过是自我感动的牺牲罢了。”
裴酌昔的指甲上闪烁着符咒的微光,借着被玻璃刺伤流出的血液,在手心上画了一把剑。
她记得,在她的父母离开后不久,外婆就由于过度伤心生了场大病,耗光了家里的存款,四个老人又没有什么工作能力,裴酌昔担心后面的生活,就去找父母资助过的学生借钱,但是被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裴酌昔的父母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从不计回报地帮助他人,除了工作之外,两个人还用存款资助了不少残疾儿童、贫困儿童。
当时,两个人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离世,他们签下去九浣市支援的志愿书的时候,可能也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能不能回来。
将无名指和小指弯曲,食指和中直并拢指伸,裴酌昔缓缓抬起做出剑指姿势的右手。
“我人生的宗旨是对爱我的人负责,所以我会按照规则生活,通过考试,赚很多的钱。”
手指自左下方划起,如剑刃一般割开所有虚无。
这是她独有的天赋,是比他们父母更加强大的能力。
“回来了。”
面前的景象变回到九年二班的教室,裴酌昔的指甲上出现了被灼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