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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旧仇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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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玉簪闻及白芨说自己还活着,当下就丢掉了手中的野果,不顾一切地奔向了他的怀抱。
  白芨黑色的眼睛之中随之闪烁出一丝犹疑。
  他几乎不敢揣测轩辕玉簪这个行为的背后携带着怎样的意图。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当时她也是在未曾料及的情况下紧紧抱住了自己。
  轩辕玉簪道:“还好你没有死,你千万不能死啊。”
  语气之中饱含着无奈与责怪。
  白芨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轩辕玉簪哽咽道:“你笑我傻也好,笑我笨也罢,总之你就是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白芨沉吟了片刻,然后道:“只可惜命不由人,我身不由己。”
  话音未落,他便从背后点了轩辕玉簪的穴道。
  轩辕玉簪被吓得猛然一怔,大声道:“白芨,你干什么?你快解开我的穴道!”
  白芨双手推开了轩辕玉簪,道:“我要回点苍剑派拜祭我爹娘,不想有人吵我。”
  说这话时,他并没有看轩辕玉簪的眼睛。
  很显然,他不是一个聪明的说谎者。
  轩辕玉簪垂首黯然道:“你又要回去了么?”
  白芨深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迟一点你没回去破庙的话,公孙兄自然就会来找你的。”
  言罢他便毅然转身离去。
  在晨曦的微亮中,轩辕玉簪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
  夜幕降临,天空中最后的一抹亮色也融入了无尽的黑夜之中。
  林赤楠撑直了身体又在床榻之上煎熬了一日。
  明日就是白氏夫妇的头七了,他不觉回忆起昔日的种种情形,这让他迟迟无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睛,白氏夫妇惨死的样态就会立刻在他脑海浮现。
  他在内心暗道:“青杨兄,你一家遭受了莫大的冤屈,却百口莫辩,而我身为你的老友,不但没有及时为你伸冤,还落井下石,现在我躺在这儿,这是我的报应啊,报应啊……”
  就在此时,马樱丹默然走了进来。
  他俯身在林赤楠的床边,轻声道:“师父,如此深夜未眠,莫非你在想念白青杨?”
  看着林赤楠痛苦的表情,他随即露出了轻蔑的一笑,然后道:
  “如果您真的想念他们,那么徒儿明日就带你去祭拜白氏夫妇吧!”
  一阵莫名的恐惧再次攫取了林赤楠的全身,他不住摇晃着脑袋。
  然而马樱丹说完那句话后,便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次日,为了防止林赤楠多生事端,在去往白氏夫妇的陵墓之前,马樱丹就封住了他的穴道。
  之后便命两名弟子将他抬到了陵墓之上。
  到达陵墓后,马樱丹即刻便俯身在林赤楠的跟前,侧着耳朵假装是在听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沉声道:“是,师父,徒儿明白了。”
  随后他又转头对着那两名弟子说道:“师父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下,我们先回去吧。”
  林赤楠好似早已习惯了他这种阳奉阴违的把戏,所以并没有觉得惊奇。
  待他们离开以后,林赤楠侧身望着白青杨的墓碑,心中不觉悲痛万分。
  突然间,风起云涌,无边落叶纷纷而下。
  原来是虞妃和四渡追魂史,他们飞身落在了林赤楠的身前。
  虞妃道:“林赤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林赤楠抬头望着她,眉头紧锁。
  “你应该比白青杨的记性好些吧?我就是北凉大将军哈儿巴的遗孀楼虞!”
  林赤楠听闻道哈儿巴的名字,满目惊恐。
  虞妃又道:“二十五年了,整整的二十五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靠仇恨的力量支撑着自己,要不然我早就随我夫我子到地狱去了!”
  就在此时,马樱丹也从林外出现。
  他快步走到虞妃的身边,道了一声:“娘。”
  虞妃与其相视一笑。
  林赤楠见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马樱丹幽然道:“林赤楠,你听得没错,她就是我娘,所以你不要说我忘恩负义,在娘和师父之间,我必须以亲情为重。”
  “为了替我父亲和我弟弟报仇,我不惜背井离乡,投身中原,在点苍剑派潜伏长达十五年之久,可是在这十五年之间,我真的是受够了!”
  林赤楠痛苦地张大了嘴巴。
  虞妃怒目道:“你和白青杨这两只老狐狸还曾妄想结为亲家,难道你们还要联合武林各派和朝廷权势去对付我们北凉军么?”
  “只可惜你们都要变成剑下亡魂了,你们的计谋终究也成为了泡影!”
  马樱丹忽然狂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不要指望会有什么人来救你,更不要指望会有谁替你报仇。”
  “至于你口中那个最心爱的弟子嘛,他很快就会赶到这儿的,但是他看到的只会是你的尸体!”
  虞妃靠得更近了一些,她厉声道:
  “怎么样,林赤楠?我这一箭双雕之计够毒够狠么?要不然我怎么能够报得了我那穿心刺骨的大仇!林赤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话音刚落,四渡追魂史便将林赤楠抛在了半空之中,一顿拳打脚踢之下,他倒地吐血不止。
  虞妃走到他的身边大笑了起来。
  林赤楠回身望着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忽然他用尽了全力挥掌打向了虞妃。
  马樱丹见状担忧虞妃会受到伤害,当即他便拿起了白芨的点苍剑。
  然后用流云一剑飞身而下将林赤楠一箭穿颅而死。
  虞妃暗道:“想不到这个老家伙临死竟然还想杀个回马枪,不过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流云一剑之上,这真是报应,报应啊!”
  值此之际,红脸怪追身上前,道:“主人,白芨那小子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
  虞妃的嘴角露出了邪魅的一笑,然后道:“来得正好,大家依计行事!”
  之后,马樱丹便回到点苍剑派召集了全部弟子。
  林方竹因为一心研究劈挂门所言的偏方,姗姗来迟。
  大堂之内,马樱丹对众人说道:“各位师弟,我收到消息,白芨还没有死,现在他已经在来点苍剑派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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