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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期待,时间就会过得越慢,而相反,越是恐惧,那么它的到来便会越快。
在“母亲”腹中的一个星期转瞬即逝,好似上一刻刚脱下裤子下一刻就已经结束......当然,我说的是上厕所。
李家安现在无比恐慌,但此刻接生婆已经到了家中,而他的“母亲”也已经躺在床上任由别人摆弄了。
“使劲,这孽障的头出来了!”
“快了,快了,马上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尽管李家安再如何不想出生,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被他所谓的“姥爷”提起一条腿倒吊着打量。
生孩子好像都得哭吧,要不要装哭意思一下?
李家安还在思考着,他的“姥爷”已经将他递给“母亲了”。
没错,是递,就好像交换一件东西那么简单,拽着李家安的腿随意的放在他“母亲”的身旁。
即便“母亲”刚生过孩子,身体还很虚弱,但她依然在接生婆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双手拿起李家安,目光凶狠的看着自己刚生出来的儿子。
“咳咳,拿刀来!”
“母亲”虚弱的朝床边人开口,接生婆将剪刀递了过去。
“哇哇!”
李家安见此情形无比慌张,生怕自己刚被生出来就要死,吓得他连忙哇哇大哭了起来。
听得婴儿啼哭声,整个房间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他们本就反感这个孩子,因此对于孩子的哭声,他们不会有一丝心疼。
至于他的母亲也是如此,接过剪刀将李家安按在了床上,在他的背上用刀尖刻上一个“罪”字!
“哇哇哇哇!”
剪刀的锋利扎破了李家安稚嫩的皮肤,剧烈的疼痛使的李家安大声哭了起来,这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忍不住。
李家安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自己不过是刚出生而已,因为从未谋面的父亲,自己便要遭受母亲一家的复仇。
在刻完“罪”字以后,母亲招手示意别人把李家安带下去,刚生育过的她需要休息,而李家安的哭泣声会令她感到厌烦。
她不在乎那些人把李家安带下去会对他做什么,那孩子是否健康安全与她无关,她只要李家安还活着,即便是只剩一口气也足够。
而事实也是如此,原本婴儿出生所需的热水擦洗身体,裹身衣之类的都没给李家安准备。
一伙人把李家安当做兔子一般吊来吊去,他们翻看着李家安与普通人究竟有何区别。
“这杂种好像也没啥特殊的啊!”
“就是,这细胳膊细腿的,四条都不够我一顿吃的。”
“那就没啥好看的了,丢了吧,有看杂种这时间咱们还不如去外面看能不能拐几个小妞来!”
“说得对,上次那个才三天就自杀了,这次可不能再马虎了!”
“那必须的!”
噗通!
这伙人将李家安随意的丢在地上,结伴朝着村外去了,有的拿着麻绳有的拿着大刀......
渐渐的,李家安也不哭了,他是哭累了,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李家安趴在地上,浑身直冒冷汗,凉风吹过他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清爽的风略微缓解了一丝李家安的痛苦。
李家安不知该如何安置自己,即便是有着十八岁的智商,但现在的身体却不过是个不足半日的婴儿,不说别的,就连睁开眼睛就是一件难事。
“汪汪汪!”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李家安后背散发出的血味引来了村民养的土狗。
一只大黄狗飞速跑来,尽管李家安看不见狗的大小,但仅凭土狗跑来的声音以及吠声便得知,这狗必定不小。
黄狗跑来,用舌头舔舐李家安后背上的血渍,宽大粗糙的舌头令李家安感到害怕。
这狗打疫苗了吗?
不会得狂犬病吧?
下一刻,李家安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这狗已经在啃咬李家安的后背了。
土狗前肢按在李家安背上,张开嘴巴,哈喇子滴落在李家安还在溢血的伤口处,一口咬下。
“啊哇哇哇哇!”
李家安竭力大哭,识图吸引村民的注意。
吸引到村民了不假,但是这些人搬着个小凳子将李家安与这大黄狗围起来,一边磕花生一边看着场中的好戏。
“哇哇哇哇......”
李家安的哭声不断,与此同时大黄狗的牙齿已经咬进了他的皮肉中,前肢按住李家安,想要把嘴里这块肉给撕下来。
周围人嬉笑者将花生壳扔向李家安。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李家安不过是一个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娱乐的东西,活着对他们没影响死了对他们没坏处。
一直哭泣令李家安的嗓子变得沙哑,就连哭声都显得极为虚弱。
“救......我!”
李家安拼劲最后力气说出这两个字,随后便疼晕了过去。
“嗯,刚才谁在说话?”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这声沙哑的呼救声顿感疑惑。
“好像就是这小崽子说的。”
“还不到半天就会说话了?”壮汉半信半疑的上前一脚踢在黄狗肚子上给它踢到一边。
“呜呜!”
壮汉这一脚力气可不小,黄狗倒在地上抽搐许久都未起身。
“天杀的,你敢踹我家狗。”群众里当即就有个妇女不乐意了,端起盛花生的盆子就往壮汉头上扔了过去。
咚!
盆子正中壮汉的脑门,这也令壮汉有些生气了,抛下李家安转身就要找那妇女的麻烦。
壮汉过去一把揪住妇女的头发,在她脸上扇了个耳光恶狠狠的道:“贱皮子,你敢砸老子,老子宰了你全家信不信。”
“天杀的啊,先踢我家狗又打老娘,诶你个窝囊东西,你媳妇让人打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妇女自知无法与壮汉硬敌,便求助与人群中的丈夫,只不过他丈夫确实一个瘦麻秸秆,头一低缩在人堆中不敢吱声。
“行,不敢出来,老娘不跟你了,老娘改嫁。”
“哦?”揪着妇女头发的壮汉听闻顿时换了一副嘴脸,奸笑着打趣:“那就改嫁老子吧,跟了老子村里再没人敢欺负你。”
“好,老娘跟着这个窝囊废也受够了......”
与此同时,李家安那所谓的“姥爷”也从屋里走出来,在见到李家安的惨况后一言不发,上前拽起李家安一条腿把他给提回去了。
毕竟这是他女儿要留下复仇的人,怎可不足半日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