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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6日早上7点55分,地方法院,被告人第三候审室。
当刘立文来到候审室时,柳梦竹已经恭候多时了。
“诶,刘律师!”柳梦竹朝着刘立文喊道。
“嗯?哦哦!你好啊。”刘立文昨天晚上没有睡觉,除了整理资料外还在思考万洛羽昨天说的“继承”问题,精神很差。
“刘律师,你这是怎么了,气色怎么这么差?”柳梦竹问道。
“哦,没什么问题,就是没睡而已。”
“诶,这,这已经是一个问题了吧!刘律师,不睡觉可不行哦。”
“不,不不,我好得很!”刘立文撑出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
“被告人,辩护人,开庭的时间到了,请立即前往二号法庭!”法警提醒道。
“走吧。”
“嗯。”
上午八点,二号法庭。
法官敲下法槌,宣誓道:“现在继续审理序审法庭第310号案件。”
“法官大人,我们就别废话了吧。”屠澜抢先说话。
“屠澜检察官,您要说什么?”法官问道。
“控方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目击证人!”屠澜得意地说道,拿出了写有“势在必得”的扇子。
“什么!?”刘立文震惊了,他不认为这种案件会有目击证人,如果真的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目击证人就是万洛羽。
“屠,屠澜检察官,为什么现在才说目击证人?”法官问道。
“我们控方也是才知道这件事,那可恶的目击者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行踪,不然这场案件马上就能结束。”屠澜回答。
“辩护方有个问题,那位目击者是谁?”刘立文试探性地问。
“哼,三流律师,你肯定会吓一跳吧,他就是你的上司兼老师,万洛羽呢。”屠澜坏笑道。
“靠,果然。”刘立文重重地拍桌。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唤目击证人万洛羽入场!”屠澜故意放大声音,说道。
“好,法警,传唤目击证人万洛羽!”法官喊道。
不久之后,万洛羽来到了证人席,他还穿着西装,但是特意把六个月没系上的扣子系上了。刘立文万般不解,为什么万洛羽要出庭作证。
“证人,报上名字,职业。”屠澜说道。
“还是到了这一步啊,屠澜,到了我不得不作证的程度,刘立文,好样的。”万洛羽轻松地说着。
(万老师,会不会和屠澜认识呢?)刘立文想着。
“别磨蹭,快说。”屠澜催促道。
“诶,好吧。万洛羽,仁义法律事务所所长,律师。”
“谢谢,现在对那天晚上的情况作出真实有效的证词,粉碎那个不孝女的谎话!”屠澜说道。
“好的。”
证言开始:案发当晚。
万洛羽:当时已经是凌晨了,我正在与柳广维聊天。突然他就不说话了,我有点担心,就去找他了。我当时是两三点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影子。她好像是在躲着其他人,我没大在意。我到那里后,没人开门,就去找房东借钥匙了。当我进去后,我发现了被告的法典与倒在地上的被告。我马上知道被告杀了柳广维,我马上就跑出去了,但是没找到她。
“所以,你看到了被害人?”法官震惊地问道。
“没错。”万洛羽回答。
“那为什么不报警!”法官质问道。
“这其中有些原因,不便解释。”
“本庭命令你解释!”
“唉,好吧。我当时太气愤了,就要出去找柳梦竹,忘了叫救护车了。当我回来时,他已经死了。”
“本庭是问你为什么不报警!”
“慢着!小心眼的法官大人,就由我来解释吧。证人不希望自己进入到案子里,因为他还有一个当事人拒绝调解的民事诉讼,原本今天开庭,最后不得不出庭作证,推迟了。”屠澜解释道。
“确实,那个案子太麻烦了,我想早点解决,就没有及时报案。”万洛羽回答。
“这种行为以后本庭会追究的,辩护人,开始讯问吧。”法官对刘立文说道。
“遵命。”
刘立文怎么也没想到能迎来这一天。而万洛羽的证词与柳梦竹证词矛盾重重,但是刘立文知道,柳梦竹说的并不被认可这是事实,所以不能用这个进行反对,那么,这段证词就是“完美无缺”的。刘立文苦思冥想时,万洛羽叫了刘立文一声。
“刘立文,你的自信呢?不要因为我是你前辈就手下留情,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嗯…”刘立文重新翻看了电子证物台,说道:“…万洛羽先生,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你到达柳广维家的时间。”
“我记不清了,只能告诉你是三点左右。”万洛羽回答。
“哦,这里。万洛羽先生,我能问一下房东为什么会让你一个外人拿到钥匙,还是在凌晨三点这样一个时间?”刘立文继续问道。
“房东是我以前的一个委托人,那次案件以后我就和他是朋友了,并且当时我的理由很充分,他不可能不给我。”万洛羽冷静地回答。
“那为什么房东没有和你一起去呢?”刘立文追问。
“他喝醉了。”
“屠澜检察官,你们有没有调查过……”刘立文的问题被屠澜打断了:“调查房东对吧?是的,我们记录下了房东对那天晚上情况所做出的证词,你如果要的话,控方随时可以提交作为证物。”屠澜回答。
在房东的证词记录进电子证物台后,刘立文马上翻看了一遍。
房东关于那天做出的证词:那天我和几个朋友去喝酒,从晚上11点喝到夜里1点。我在一点半被搀扶回家后,听到了敲门声。开门后,是万洛羽,他找我要柳广维家的钥匙。我听了他的话后,就把钥匙给他了。我也想去看看,但是我刚把钥匙给他我就吐了,实在是去不了。
“对,就是这里。”刘立文看着房东所说的时间,自言自语道。
“万洛羽,你确定你是三点去的他家吗?”刘立文问道。
“对。”
“可是,从房东的证词来看,你比你自己还早一个小时呢。”
“呃,这是……”万洛羽哑口无言,看来他确实有所隐瞒。
“异议!房东当时喝醉了,所以记忆有些模糊,你不能用这些证词反对!”屠澜有些慌乱。
“异议!那看来控方为什么还要这个作为证物提交!”刘立文反对道。
“反对有效。检控方,如果这个证物有不确定性,那他就不能算作证物。”法官说道。
“啊啊啊!”屠澜把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下来。
“你这个三流律师,你想干什么?”在沉默了三分钟后,屠澜缓缓起身,说道。
“什么意思?”刘立文不解地问道。
“字面意思,就算证明了万洛羽在一点半拿到钥匙,那又能怎么样?改变的了事实吗!”屠澜越说越激动。
“这个……”刘立文愣住了。
“没有做好准备就不要随便指证,浪费时间。”
“辩护方能否提出反对?如果不能,本庭就要下达判决了。”法官催促道。
刘立文苦思冥想,想到了证物。他在翻看了一遍电子证物台以后,意识到解剖记录上写道:被害人在大概凌晨1点-2点内遭钝器重击三次。
“对啊,有了。”
“辩护方……可以提出反对。”刘立文直起腰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