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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王元之居然被驱逐了。
梦占的事情还没有开端便中道崩殂。
最后关头要不是桑葚莫名的震动,自己可能回不来了。
那不像是一场梦,反而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对梦研究很深的世界。
我以后也许还会再去的,王元之暗自想道。
既然这次尝试失败了,这时候自己要是再入梦,也许会遇到更为严密的防控。
这样想着,王元之打算起身下床走走,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过会儿再试一次。
——
何紫若抱着膝盖坐在湖边,何涟在不远处闲着,坐立不安。
“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
通过联想近年来的预言,何涟自然而然的将何紫若代入了进去。
具体有三种,分别是神婴天降,金蛀银蚀和荷枯自若。
神婴天降是岱宗一位专修天机术的弟子于烟花柳巷留恋时忽而感召,随后便亡于肚皮。
具体是说当今世界会有一位神婴天降,护佑一世神朝一统修仙界。
金蛀银蚀便只有极少数人知晓,预言所得只有这四个字。
因为金角银角两位大王统治此界已近万年,此预言为言天者这一组织所得,所以被定为了邪派,人人喊打。
而最后的满池枯荷便是何涟宗门的长辈所得,这关乎何涟所在宗门的存亡。
金荷宗屹立此界也有千年已久,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宗门创始人何金是当年有数的强者,但是近年来闭关杳无音讯。
而宗门内德高望重的前辈以全身修为为代价预言何金的去向,却只得到四个字:荷枯自若。
而那位预言的前辈当场形神俱灭。
此事只有宗门高层寥寥几人知晓,包括现任的宗主何涟。
联系到何紫若的姓氏,又联想到何紫若独特的出场方式,原本对预言嗤之以鼻的何涟动摇了。
“何紫若……自若……”也许是牵强附会,但是自己的直觉却让自己越发笃定。
不管了!
何涟轻轻在何紫若脖颈上一拍,何紫若一声未吭便昏了过去。
小舟从此逝。
——
通常来说,一场梦境结束了,就很难再出现,梦境中的人和事就此成为模糊的泡影,从心灵中逝去。
但往往会有些什么留在这里。无论好坏。
敲下最后一个句点,江欲暮蹬着椅子滑离了书桌。
望着窗外的霓虹点点,他不禁想起了前几日做过的梦。
现今的科技高度发达,人类早已发现梦境是一种和世界的共鸣,而梦境中的呢喃和光影,则是那些游离在现实边境之外的、试图和现实世界建立联系的存在们。
作为本宇宙唯一可见的智慧种族,人类对其他的文明又渴望又恐惧。而作为梦境中的文明,抑或是某个历史分支下的剪影罢了。
梦境纷杂,不可妄自揣测。
我颠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一个倒影。
梦境对侧,也许是亡者的国度,又或者是更为诡谲的界限?
他不知道,他将视线收回,回到桌前继续开始创作。
——
王元之休息了一阵,决定第二次尝试,因为直觉告诉自己,拖的越久,何紫若回来的机会就会越小。
片刻后,王元之再度入梦。
不知为何,一股信息涌入了意识世界,竟然是这个世界的介绍。
「天宣五年。汴和。」
王元之以极高的视角出现在了这个世界,放眼望去,民居攘攘,漫无边际。
汴和是西江数个富庶之地中最大的城池。城东有一座巨大的销金窟,是为金楼。
天色晦暗,狂风渐起。路上行人匆匆,空气变得闷热,快要下雨了。
城门关着,却有一人浮现于城门之上,他身着与行人格格不入,本应引人注目,但就连守城卒都对他视而不见。任由他一步步走向城内最为繁华的地界——金楼。
一步踏出,身周萦绕起了无形的气。
两步阻滞,无形气凝显轮廓。
三步停顿,天色忽暗日见昏。
他便置身于金楼三步之外。
“不能再靠近了,临界点就要到了。”王元之的意识迅速拉低,就此汇入「他」的身上,同时意识里闪过这样一句话。
他停下来,不再前行,只是定定地盯着这栋金碧辉煌的销金窟。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他的眼中有火光闪烁,那是金楼在燃烧。风吹起了他鬓间的发,微露出半张烧伤的脸。很难从一张脸上看出哀伤和喜悦同时存在,但是他的脸上便是又喜又哀。
金楼在他眼中渐渐崩塌,有妇人怀抱婴孩冲出,本以为逃出生天,却为后方莫名方位而来的一支弩箭而亡,冲击让她抛出了襁褓,婴孩滚出襁褓,落在了他的脚边。
他努力别过头不去看,他知道下一刻便会有人来抱走婴孩,疗其半面,赐名何廿……
无论来多少遍,他都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只有他婴孩时期便深深烙印在心底那坚实的臂弯。
金楼内的一切金碧辉煌,莺歌燕语,皆化尘土,只剩若有若无的哀号声和木头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使劲摇了摇头,脚下的婴孩消失不见。眼前的金楼还是金楼,仿佛刚才所见的惨剧并未发生过。他明白,金楼不再,往事难追。他可以顺着河流前行,却也无力改变小水洼的流向。
这是汴和,却又不是汴和,只是一座由梦境共鸣复制出来的小水洼。
正如他名为何廿,却再也不是何廿。
“我是何金。”
从背后包的破布中抽出一把破剑,在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真好看啊。”他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自从得到这柄枯荷后,一有机会何金就要拿出来耍一耍。
枯荷有一种回溯记忆的能力,但是并不完美,只能回溯过去印象最深的场景,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一炷香。
枯荷内有一念沉寂。若是集齐寒窗十念,便可唤醒不知名的存在,也许会通天彻地,也许会万劫不复……
“可此刻不能快意恩仇,又有何用?”这明显是何金一生中最为痛苦的回忆之一,也许要去掉之一。
他挥动枯荷,却无法影响到任何事物。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这是无用的,只是一遍又一遍,机械的挥动着,坚定的挥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