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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城西南方四百多里地,柳树店村地界周边一座山中。
太阳穿过高耸的树叶的树叶缝隙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斓的如星光般的投影,林中不知名地鸟儿在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地叫着。
山林中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沙沙脚步声向着大山深处走去。
一个中年男人束着长发,身穿开襟外褂,内着短衫,两只手手腕上各绑着一块棕色兽皮,腿上穿着一条收口于脚踝的长裤,脚蹬一双布鞋,一张质朴的长弓斜错着一壶箭背在身后,腰后面用兽皮腰带别着一把短匕,神色沉稳手持开山刀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砍断一些遮挡前进路线上的藤条和低矮灌木的树枝,并时常在旁边的树上刻下记号。
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个短发少年,赫然正是李天成,李天成看到老爹身上齐全的装备,又是弓箭又是匕首又是开山刀,再低头看看自己自己身上,就腰间挎着两个水囊,背上背着一个小布包,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虽说自己上辈子也活了20多岁,但是哪个男孩子不喜欢刀啊剑啊之类的武器,还是这种开了锋,虽说不是削铁如泥但是砍这种树枝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武器。
想想自己上辈子在农村奶奶家,捡到一根笔直的棍子都能乱挥乱砍玩一天,看到老爹这么多装备不禁心里痒痒的。
李天成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对老爹说道:“爹,能不能把刀给我试试我来开路啊?”
李宗保回过头来看了自己这个奇奇怪怪的二儿子一眼,眼神似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开山刀递了过来对着李天成叮嘱道:
“刀很利,刃口千万不要对着自己,还有要注意脚下,一步踩实了再走下一步,不要仅图快,有时候,稳比快更重要,做人也是这个道理。”
李天成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兴奋地接过老爹递过来的开山刀。
刀一入手是一种厚重古朴的质感,刀柄还有老爹刚刚握刀的的温度。
李天成向手里的开山刀细细看去,这开山刀形状竟然神似上辈子的狗腿刀,刃长大概和自己手臂一样长,约有十二三寸长。
开山刀刀身上宽下窄,握把是一种不知名的木头,油润的握把证明了这把刀已经使用多年,洁净没有一丝污垢的刀身又显示着这把刀的主人保养的不错。
李天成持刀在手一马当先,以自己这副七岁的身体,竟然要使出七八成的力气才能挥砍出这把刀,这还是父亲从小就带自己每天锻炼的缘故,估计按正常其他村里的小伙伴,挥动这把刀不到几十次就要气喘嘘嘘。
还好刀的人体工程学不错,大头长身的设计让使用者只需抬刀对准想挥砍的地方稍微用力,这沉重的刀头便会带动手臂斩断荆棘树枝。
李天成这走了不到半里地,便已经是气喘嘘嘘,浑身汗水连连,但是想到一来这是自己要开路的,这不到半里地就喊累,那自己还要不要面子了?
再者老爹都开了估计有十余里路下来了也一点呼吸都没有紊乱,自己这就半里就不行了,是不是太垃圾了一点?
怎么说也要撑到一里地!
李宗保可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小心思,看儿子累的一直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个打个的往下滴还在咬牙坚持,便说道:“累了就歇一会,逞什么能。”
说着指向前面一片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的一个大石头上说道:“走吧,去那儿歇歇。”
李天成快步走到大青石边上,仿佛是如释重负般一下子坐下瘫靠在石头上,手上的开山刀一下子丢在地上,解开腰上的一个水囊就朝着嘴里灌去,刚吞下一点,一种辛辣的感觉便穿喉而过。
卧槽,是酒,还特么是高度的烈酒!
李天成赶紧吐出嘴里的酒,连连咳嗽,火辣辣的感觉从嘴里一线烧到腹部,鼻子和嘴里都是那种酒精的冲味,咳不出,咽不下,眼泪跟着鼻涕一起往下淌。
李宗保见到此幕,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蹲下身子快速解下自己儿子身上的另外一个皮囊,打开塞子,递到李天成的手上,李天成赶紧往嘴里面灌去。
看到那个儿子扔在地上咕咕地往外躺着烈酒地的装酒的皮囊,连忙捡起,往嘴里小抿了一口,稍微回味了一下,又塞上塞子,嘀咕了一声:“浪费!”
把这个装酒的水囊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又捡起了地上的开山刀握在手里,李宗保盘坐在李天成的对面,把刀横在腿上仔细擦拭着。
李天成咳了一会,待稍稍缓解了那种辛辣的感觉,把水囊递给老爹:“爹,你也喝两口。”
李宗保摇了摇头:“我不渴,你喝吧。”
李天成见此又灌了两口水,盖上塞子。
李宗保接着说道:“做事切不可毛躁,更不可逞能,否则伤人伤己。
天成,你记住,不管是在野外还是哪里,只要不是百分百安全的地方,就算遇到再危机的情况,也不能扔下手上的武器,在野外,武器就是生命!”
李天成一怔,忽然发现老爹这更像是在教自己生存的道理,不禁有些好奇:“这山里难道还有危险么?”
李宗保正色道:“咱们村子离衡山城并不算远,周围原先强大的妖兽据点在那次兽潮后已经被衡山宗的仙人清扫过一遍,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没开智的野兽罢了。正常来说,对我并不算有危险,但是,万事无绝对!
谁也不能保证这深山老林的地方一点危险都没有,说不定哪个犄角旮旯就藏着个妖兽潜修,就算是普通人的肉体对于妖兽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李天成立马紧张兮兮的看向周围,原本以为跟着老爹来山里那就是来体验生活游玩的,谁知道老爹突然说可能有危险?
这生命攸关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本来浑身是汗,被这山风一吹李天成竟然打了个冷战,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看整个树林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个树丛下面有片阴影,会不会里面就藏着只猛兽,随时准备乘老爹和自己不备就直扑过来?
那个方向怎么有个踩草声,会不会是什么猛兽正在悄然靠近?这踩草声怎么越来越近?
看见李天成紧张地四处观望,李宗保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这二儿子啥都好,就是从小就小心谨慎,那有危险的地方是从来不去,看起来似乎是沉稳,实际上恶作剧起来那是玩的比谁都凶,内心的本质就是两个字,胆小。自己的大儿子那小时候就带同龄人上山下河,俨然一个小头头,那是无所不敢。
在农村的其他家长都是教育小孩山里危险,自己那大儿子还没等自己带他上山,就自己把家附近的小山头都探索了个遍,还记得有一次带他上山,他竟然因为好奇追一头白角鹿跑的差点迷路了,还好跑的并不远,寻他回来时还嚷嚷着马上追上了。
“啊!!!”
就在这时,李宗保对面的李天成突然的大叫一声蹦了起来,给李宗保忽然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李宗保正准备责怪李天成大惊小怪,定睛一看,李天成背靠着的大青石底下竟然个有成人大腿大小的洞,之前被草丛挡住,两人竟是都没看见这个洞口。
刚刚李天成坐在地上正在观察四周,双手撑在地上,却是突然感觉一种凉润的感觉从左手手背上滑过,本身精神就高度紧张,突发生此事,立马吓得叫了出来。
那洞中探出个拳头大小倒三角形状的头颅,像是也受到惊吓一般丝丝的吐着血红色的信子警告这二人。
蛇?!
李天成跳将起来急忙跑到李宗保身后站着,躲在李宗保身后往这那洞口看去。
那洞口中探出来的赫然是正是一个蛇头,那毒蛇被李天成的大叫也是刺激到了,不安的摇晃着三角形的头,慢慢的把身子钻出洞口——明黄色的倒三角头上交错着三个头部连在一起的“八”字黑色的斑纹。
蛇背灰褐色的身体背部中央等距排列着褐色的菱形斑纹,斑纹中间以及边缘的颜色为黄色,如同背上印着一个又一个边缘是黑色中心是黄色的铜钱,铜钱和铜钱之间的部分还参差着红色斑点状的鳞片,灰白色的腹部夹杂一些大小不一的黑斑。
李宗保侧过身子背过左手把身体后的李天成往背后又推了一推,慢慢的弓起身体,右手缓缓抬起开山刀,开后问道:“没事吧,检查下身上有没有伤口。”
李天成抬起左手仔细翻看了一下,刚准备回答,异变突生。
那蛇突然迅速地吐着信子,发出越发激烈的丝丝的声,弓起身体,用尾巴盘着抵住地面
“嗖”地一声,那条蛇竟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射向两步之外的李宗保。
李天成抬起目光甚至没有看清楚蛇的运动轨迹,只感受到身前李宗保也如同残影一般地抬手挥出一刀。
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惊叫,刀落,蛇头断,李天成只看到一个两米多长的无头蛇身在地上疯狂地扭动。
李天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惊呼声被堵在喉咙里却是丝毫无法发出。
他甚至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李天成的动态视觉并不支持他看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然而地上扭动着的还在喷着红色血液的无头蛇身和老爹手上提着还滴着血的开山刀,无一不证明着一件事
老爹砍下了攻击而来的蛇头!
李天成的脑海一片空白,自己上辈子仅仅在动物园的爬虫馆见到过这么大的蛇,而没有任何玻璃阻挡的近距离接触如此大的蛇还是第一次,更别说头都没了。
蛇身断口处溅在他脸上的蛇血的血腥味也在一遍遍地刺激着李天的的脑子。
李宗保又四处查看了一番,没发现其他危险后拍了拍还呆立在原地的李天成喊道:“天成?天成?”看到还是没反应,又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天成!”
李天成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腿一软,又是坐在了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却还是涣散着的,喉咙里颤抖着说道:“好...好大的蛇...”
李宗保摇了摇头,自己这二儿子真的不如大儿子,大儿子第一次见血只是稍微愣神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二儿子,却是腿都吓软了。
他哪里知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那大儿子经历的少,天不怕地不怕,这小儿子却是带着二十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记忆。
李天成记忆中上辈子只在乡下奶奶家见过几次杀鸡和杀猪,在城市中不要说蛇,那老鼠都没见过几次,虽然在这农村中生活了七年,但是因为家境并不差,而且七年来也并没有让他独立生活过。
这么大的蛇,这么血腥的场面也只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随便一个现代人见到这个场面,腿软也算正常了。
坐在地上稍微缓了一会,李天成终于呼吸平稳下来,颤抖着手拿起腰上的水囊又给自己灌了两口,看到老爹就盘腿坐在自己身边,强自镇定道:“爹,这是什么蛇啊。”
李宗保拍了拍李天成的背,把左手腕上的兽皮护手解了下来,又拿下腰上的水囊,倒了点烈酒在皮子上,递给李天成说:“擦擦脸,都是血。”
李天成接过皮子用僵硬的双手在脸上一下一下地擦着,浓烈的刺鼻酒精味微微冲散一点李天成满鼻腔的血腥味。
李宗保说道:“铜钱蛇,因背上有一个个铜钱般的花纹得名,经常栖息在树下,草丛,岩石缝等阴暗潮湿的地方,算是一种咱们这儿常见的蛇类了,有毒,刚刚我帮你检查过了,并没被咬到。”
李天成擦干净脸上的的血污,一边把皮子递给老爹一边小声嘀咕道:“一种常见蛇类么...”
连头带尾有2米多长的毒蛇,这也算常见?上辈子也就蟒能这么长吧。
李宗保接过皮子,把李天成脸上残余的血污擦擦干净拿在手里说道:“过来来帮忙一起收拾一下。”
李天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把手撑在膝盖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跟着老爹往那无头铜钱蛇的尸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