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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行人离开了都城,梅花铁骑扮作侍卫随太子前往济州。除梅花铁骑外,此行共有三辆马车,马车是平常富贵人家的马车,是往来商贾的模样;最前面的马车是太子的贴身护卫三人,这三人是皇宫秘密调教的死侍,武功高强,江湖曾有传言,皇宫死侍武力若要是在江湖排名,恐任何一人均能排进前十之列;中间的马车上也有三人,分别是太子君无衣,柔然侯魏无伤和一名从小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太子和魏无伤的武功自不用多说,却道这侍卫名为阿四,是岭南江家之子,深得江家武功之奥义,但因家族内斗而流落至街头,险些饿死,幸亏年少太子相救方才平安无事,但其也知恩图报,更不想受家族迫害,于是留在太子身边做了一名侍卫。最后的马车是照顾太子生活起居的下人。
太子端坐于马车内,双眼紧闭,呼吸却格外急促。魏无伤观察许久后放声大笑。太子睁眼问道:“你笑什么啊?”
魏无伤看了一眼阿四,然后说道:“你问阿四,你刚刚的样子像不像等着新郎来迎接的新娘。”
阿四点点头,这更使得魏无伤笑得更加放肆。
“够了!”太子怒骂道。
随后太子仿佛想起一些事,于是郑重地对魏无伤说道:“以后千万不能再叫我太子殿下,我是君无衣,是商人,唤我君公子吧!”
魏无伤听罢更是无情嘲笑:“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吗?君无衣的名讳早在江湖传遍,就算不知道,单凭你君姓就可以推测必是皇族之人了。”
太子思索片刻后说道:“那我就叫无衣,唤我无衣公子”。
“我叫无伤,称我无衣公子,和无衣公子兄弟相称。”
无衣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便宜也要占。”
车架经过数日的跋涉,终于到了济州地界,众人在一处客栈落了脚,准备休息一夜再上路。
众人走进客栈,将贵重物品随身携带,吩咐客栈小二好生照看马匹。
无衣首先走进客栈,却见在场众人皆是五大三粗的模样,有的脸上还有刀疤,乍一看便知道此处的人不像是经营正经生意的人,无衣有一些迟疑,他并不想惹麻烦。
魏无伤看出了君无衣的犹豫,于是走上前小心问道:“我们是不是继续赶路,前面一定还会有客栈的。”
君无衣看了看疲惫的众人,最后还是选择在此地落脚,毕竟进入江湖肯定会有很多麻烦,这还只是第一步。
君无衣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其他人也纷纷落座。店小二端来茶水供众人饮用,并介绍本店的特色,君无衣听不懂他说的话,于是说:“不必介绍了,你看着我等人数上一份吃食便好,但万不可糊弄我等,否则我会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的剑。”
店小二连忙表示绝不会,他们店靠的就是诚信,在这方圆百里也是负有盛名的。
众人吃饱喝足后,却见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走进客栈,看来也是来往客商。
一女子在众多手持大刀的男子簇拥下走进客栈,但见女子身穿西域服饰,露出半腰,半张脸被薄纱蒙住,却可以通过眼睛察觉女子的天资。女子轻轻在君无衣身旁落座,君无衣顺势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
她摘下面纱,微微点头说道:“多谢这位小哥,小女子随家人走南闯北,却因为贪玩与家人走散,方才到达此地,不知小哥是?”
君无衣起身拱手行礼,那女子见状暗想:“倒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小姐见笑,我是家中独子,因家人从下管束颇多,对江湖心生向往,于是背着家人来到这传说中的江湖历练见识一番,却不想刚入江湖便遇见小姐。”
“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倒也算有缘,小女子姓舒荣,舒荣梦琦,不知公子名讳。”
“家父不喜自己子弟在外言姓,故称我无衣便好”。
“无衣公子,有礼了”。
“舒荣梦琦小姐”,君无衣再次拱手。
舒荣梦琦看向一旁的魏无伤,“这位是?”
“此乃家弟,因贪玩也是随我逃离家中。”
舒荣梦琦闻言,不禁觉得这两兄弟有趣,竟同时逃家入江湖,“可真是公子陌如玉”。
魏无伤和君无衣听见舒荣梦琦这般夸赞自己,内心无比喜悦,但又碍于舒荣梦琦在场,不便大笑,只是相视一笑便将此事翻过。
舒荣梦琦见状,更加觉得眼前的二人气度不凡,不似世家大族的子弟那般甘愿活在父辈的福泽里,享受生活,倒像是寒门子弟,梦想到这江湖去找一番机缘,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话说君无衣交谈中一直注视舒荣梦琦,眼睛一直未从其身上离开过。只觉眼前女子有豪情,也有温情,真诚而安静。君无衣自认见过无数可称得上是仙子的女子,但从未有这种感觉,只觉与其交谈时心跳加速,体内气息全乱,不自觉被其吸引。
那女子离开后,魏无伤看着发呆的君无衣,起身站在君无衣身后,悄悄靠近君无衣,站在其身后顺着其目光望去,确是佳人背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魏无伤老声老气地吟诵起古诗篇。
君无衣方才发现魏无伤在其身后,于是急忙移开目光,假装是在欣赏窗外景色,“你胡说什么?我实在感叹我大盛竟有如此江山,江山多娇啊。”
“到底是江山多娇还是美人动人心呢?”魏无伤一脸坏笑。
君无衣并未理睬魏无伤的打趣,只是叫来侍卫,“让防风卫查一下这个舒荣梦琦的背景。”
“哈哈哈哈,还说不是美人动人心,都去查别人的背景了”
“我等出行自然是要对出行在身边的人知根知底,不过我确实对她感兴趣,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女子,不似我先前见过的任何女子。那些女子或富贵,或美丽,或妖媚,都不似此女子这般安静,好似那仙境中的湖水般美丽而安静,一尘不染。”
魏无伤听得君无衣的言语,脑海中浮现的是采儿的相貌,须臾后魏无伤心中暗想:“看来我是来对了,咱这太子殿下恐怕要入情河了”。
夜晚,客栈已经关门,也无客商要入住,整个客栈却还是灯火通明,但并没有先前那般喧闹。只有一些贪杯的汉子在楼下喧哗,君无衣向来在太子府住惯,对这喧闹的环境自然敏感,无法入睡,所幸起身外传欣赏夜色。
君无衣登上客栈顶楼,抬头看月,有道是:月是故乡明,此情此景却也是想起京城来,“不知永乐和父皇可安好?”
微风吹过,一丝香气扑入鼻中,君无衣并未在意。却是想起经常出现在梦中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母后,儿臣好想你”。
君无衣小时,曾受教于当代大儒,大盛律法:太子师为帝师,不可再教他人。于是众皇子或多或少对君无衣的特殊待遇有些嫉妒。
一次,君无衣与二皇子比试剑术,被二皇子挑落马下,二皇子出言侮辱君无衣:“你有帝师就了不起了吗?还不是败于我,看来你的那个帝师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君无衣自小对身边的人便呵护有加,自是不能容忍二皇子对其恩师的侮辱,于是奋起将二皇子拉落马下,将其压在身下殴打。其余皇子皆不敢上前相劝,待贵妃前来时二皇子已鼻青脸肿。按理,贵妃到来,应是拉开自己儿子,不让其与他人发生冲突,但事实不然,贵妃确是让宫女拉住君无衣,自己假意拉二皇子,而二皇子却挣脱去殴打君无衣。
小四见状倒也聪明,连忙去承德殿向皇帝禀告。期间撞倒了魏无伤,魏无伤连忙拉住小四:“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公子快去看看,太子殿下被二皇子打了”
魏无伤哈哈大笑:“二皇子怎么会打得过太子殿下,你怕是多虑了”。
“贵妃娘娘让宫女拉着太子殿下啊”,小四越来越着急,于是挣脱了魏无伤的手,急忙朝承德殿跑去。
魏无伤闻言急忙跑向现场,确如小四所说。
魏无伤飞身而起,将一宫女踢飞在地,随后将太子护在身后,指着贵妃大骂:“贵妃老贼,你纵容二皇子殴打当朝太子,你该当何罪?”
魏无伤虽是孩子,却不卑不亢,其气势竟真的吓住了在场所有人。太子委屈地拉了拉魏无伤的衣角。魏无伤转头对太子说:“太子殿下别怕,有臣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太子闻言,大哭。
贵妃见事情闹大,于是责令二皇子给太子道歉,二皇子不情愿地走到太子前面拱手:“对不起,是我错了,但是你有那不中用的帝师,我却有母亲。”
在场众人被二皇子此话震惊,倒不是什么大罪,却是此话乃诛心之言,一个孩子怎能够说出此恶毒之言。
随后皇帝慌忙赶来,太子见皇帝来后慌忙擦干泪水,拍去身上灰尘。
“陛下,”魏无伤跪拜皇帝,“贵妃娘娘指使宫女和二皇子殴打太子,请陛下明察,严惩贵妃和二皇子。”
贵妃连忙否认。
皇帝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女,一干宫女却是低下头,不敢言语。
“来人,将这些伤害太子的宫女杖杀。”皇帝冷漠地说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贵妃娘娘让小的们这样做的。”
皇帝挥了挥手,宫女们被放下,随后皇帝转身责问贵妃:“可有此事?”
“陛下,我只是和太子殿下开一个玩笑罢了,不信你问太子便知。”
“父皇,贵妃娘娘确实是和儿臣开玩笑。”
魏无伤正要说什么,却被太子阻止。
此事过后,太子低落地来到书房,恰逢帝师舒荣叶臣在此处。
“殿下这是怎么了?”
“老师,”太子拱手作揖,“二皇子说本宫有老师,却没有母后,本宫难受。”
帝师闻言,心中悲痛万分,他将君无衣揽入怀中。
“老师,你可知母后为何会不要本宫?”
舒荣叶臣摸着君无衣的头,缓缓说道:“殿下,您的母亲是老臣见过最聪明最贤惠的女子,她是一位合格的妻子,也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老师,您给我讲讲母亲的事吧!”
“那老朽可要好好想想了,皇后娘娘的事太多,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那讲讲父皇和母后的事吧,我从没见过父皇思念母后。”
“陛下和皇后娘娘相识于江湖,那时陛下还是太子,但先皇的偏袒却使得陛下在朝中过得举步维艰,最终也造成了动乱。你可知当年皇后为保护何人离世?”
君无衣摇摇头。
“当时,叛军意图挟殿下威胁陛下,是皇后娘娘冒着生命危险将殿下救出,而娘娘却被叛军乱剑射杀,娘娘将殿下护在身前,殿下得以活命......”
君无衣默默流泪,心痛万分,难怪皇帝在皇后忌日从不见太子,原来是皇后因太子而死。
“陛下亲自将皇后娘娘遗体收殓入棺,其痛苦可想而知啊。”
君无衣依偎在舒荣叶臣怀中,渐渐因流泪太多而力竭而入睡。
待太子入睡后,舒荣叶臣拖着年迈的躯干走进承德殿。
皇帝见舒荣叶臣亲来承德殿,赶忙迎接,“先生有事叫下人来就行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舒荣叶臣在皇帝的搀扶下坐下,“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老朽不得不亲自来啊。”
“何事?”
“陛下可听说今日太子与二皇子发生争执之事?”
“听说了,本皇已经训斥了二皇子和贵妃,先生可是对本皇的惩处不满?”
舒荣叶臣摇摇头,“非也。那陛下可听说二皇子曾言太子殿下有帝师,却没有母后之言”。
皇帝说:“未曾,想来是孩子间的戏言吧”。
“陛下,”舒荣叶臣察觉到了皇帝对此事的不重视,于是提高了音量,也多了几分严肃,是对此事的重视也是对皇帝的敲打,“试问一个孩子怎么会说出此等恶毒之言?”
皇帝摇摇头,若有所思。
“太子乃国之本,其健康成长关系着整个大盛国百年国运。太子殿下自幼没有母亲陪伴,虽在陛下关怀下健康成长,但人生毕竟是不完全的。如今,却有人以殿下没有母亲一言攻击太子,若长此以往,恐使得殿下心生怨恨,不利于殿下成才啊。”
皇帝大惊,方才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