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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轻舟愣住,“藏宝会?我追查孔雀翎至此,却不知还有个藏宝会,也不知孔雀翎将会出现!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他到柳叶城来便是为了查清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孔雀翎,找出是何人在背后捣鬼,显然眼前的老帅知道的要比他更多。
老帅笑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你才会中计,你听到的看到的,都是青龙会故意放出的消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小孩,你太嫩了,说你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也不为过!”
秋轻舟沉默了一会儿,他承认自己在柳叶城内步步落入方老木的算计,若非那口老水井,自己生死难料。
“别一口一口的叫我小孩,你看起来也不老,却给自己取名叫老帅!而我也并不小,反被你叫小孩,白白让你占了辈分的便宜!若你肯坦白告诉你的来历,我们或可以合作,一同查清孔雀翎重现江湖的秘密!”
老帅将最后一滴酒勾进嘴里,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道:“我只想看看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而已,对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说到秘密,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赌你查不出我的身份!”
秋轻舟心里涌起被小瞧的感觉,冷哼道:“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我若输了,便赔你双倍的酒,再向你赔礼道歉!否则自此不要过问我的身份,如何?”老帅站了起来,搂着秋轻舟的肩膀,酒臭味和郁金香味同时钻进秋轻舟的鼻子。
秋轻舟略感不适,“有何不敢,一言为定!不过你不请自己喝我的酒又怎么算,你的规矩算什么,这算是借还是买?”
“哈,当然是正儿八经的交易,从你出现在柳叶城,我便跟着你,看着你一步步被人追杀,凡是对手能抢先你一步的都被我有意无意横插一脚,才让你一路过关斩将,所以这顿酒算是你对我的答谢,现在我们两清了。”老帅摊了摊手。
秋轻舟泄气道:“你看出那口老水井互通暗渠,所以提前在万重舟上等我回来!”
老帅点头,“你脑袋瓜子不错,我若是不早些上船,这些美酒至少有一半要进你的肚子,而现在全是我的了,哈,好酒!”他打了一个饱嗝儿,拍了拍鼓胀的肚子。
秋轻舟说不出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狠狠的道:“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否则我定取你的老命!”
他暗自猜测,老帅若不是楚留香,那很可能是香帅的假冒之徒,利用香帅的名义做卑劣之事,江湖上冒充香帅胡作非为的案子数不胜数,也不算稀奇事。
但老帅显然知道关于柳叶城的秘密,不妨先虚以委蛇,看看他有何目的?若此人暴露本性,再惩奸除恶不迟。
再者青龙会在柳叶城布置了这么多的人手,必然和孔雀翎的出现脱不了干系,谁会在藏宝会上出手孔雀翎呢?
两人进了楼船,上了二层,河风轻抚,月色宜人。
秋轻舟从柜中拿出一床被褥,扔给了老帅,指着另一边的木板上道:“你睡那里,离我远一点,我对你身上的香味过敏,阿嚏!老帅,难道你和香帅一样鼻子的嗅觉都有问题吗?”
老帅淡淡道:“我只是喜欢这个味道。”
秋轻舟嘴角扬起弧度,煞有介事的道:“最好如此,千万不是什么为了遮住体臭,脚臭!否则我拼了命也要捅你一个洞。”
明月高悬,秋轻舟已然酣睡,少年人总是嗜睡的,而老帅则望向窗外,喃喃道:“万重舟,孔雀山庄的秋凤梧倒是一个妙人,名字取得倒也别有深意,好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是啊,沉寂这么久,或许也该再走走这个江湖!”
…………
藏宝山庄。
要说这柳叶城最豪气的商人当属城东一门两秀才的郭六爷,别的不说,一个以藏宝拍卖的江湖世家,子嗣竟然能连中两个秀才,即便是在江湖中也只有小李探花的门第有此底蕴。
所以今日的藏宝会便是郭六爷为了两个儿子举办的一场鉴赏大会,以此来庆祝喜事。
郭六爷的朋友很多,大都是有权的,有钱的,家财万贯者众多,据说他们为了恭贺藏宝山庄,也会拿出价值不菲的宝物,一同在会上展览。
秋轻舟和老帅早已在藏宝山庄门前观察了一会儿,老帅摸了摸鼻子,好整以暇的道:“我准备了一个小物件送给你,其名为‘半遮脸‘,凡是带上此物的人,即便是亲朋好友站在面前也认不出你来。”
秋轻舟道:“会不会是你做贼心虚,怕人认出,害怕假冒香帅的龌龊事被人揭破,所以才用半遮脸这样的面具来遮掩。”
老帅收回了面具,叹道:“你不戴便是,我倒是期待,你若是碰上昨天那个拿着扇子的老头,看他认不认得你,又或者亮出你是孔雀山庄的少庄主,让人乖乖的把孔雀翎交还给你。”
秋轻舟接过面具,规规矩矩的戴好,这才道:“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你看,进山庄的人都有请帖,而我们两手空空,怎么进去?”
老帅示意他跟上,呵呵笑道:“这就难住你了,好好看,好好学。”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大门而去,仆人拦住,略带审问的语气道:“两位客人面生的很,还请摘下面具入内,再有入府需要请帖。”
老帅凑到仆人耳边,轻声道:“天青如水,飞龙在天!”
仆人顿时一个激灵,连忙道:“爷,您是青龙……,可主人交代过,没有请帖,不能入内!”
“哈,你敢拦青龙会的青白二铜双煞,你若是想死,我有365种手段招呼你!”老帅继续恐吓。
仆人双腿哆嗦如筛糠,但是仍旧用蚊子般的声音道:“饶了我,饶了我!主人吩咐,没有请帖,不管谁也不能入内,不然小的也是一死!两位爷,饶命!”
老帅冰冷的面孔突然笑道:“不就是请帖吗,我们当然有,是不是长这样!”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两本红色的请帖。
仆人如蒙大赦,再不敢查验身份为难,把他们当成瘟神送走般道:“两位爷,快快里面请!门槛高,小心别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