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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是何人?”洛白凌关上了窗,向身旁的男子问道。
“岐山万里城,独此一人归。十八年前,沐阳与古晋开战,虽说是古晋国事先挑起战事,但姬天朝未曾出手援助,导致沐阳战败。那场战争的惨烈,唯有当事人最为清楚。岐山脚下岐山城被古晋军队屠戮干净,当时便有一人在城内顽强抗敌,只是终抵不过茫茫军队,那人便从城内逃离出来。偌大城池,唯有一人存活,便是这位黑衣人,段翀。”男子坐于椅上,细细道来。
“倒是听过这个传闻,只是不曾了解真假,董雉,你是如何得知的?”洛白凌问道。
“他是我师兄。”董雉沉声说道,“十八年前,便是听闻战事将起,段翀对古晋国挑起战事一事心中有气,更有家国情,便孤身前往岐山城。当时义气之士不胜枚举,只是古晋准备充分,铁蹄踏处,无人生还。他在遁走之后,便不知踪影,也未曾与我联系。我道是他心中有愧,不愿露面。今日在此见了,或许他心中气焰仍未改变。”
“倒真是个值得敬佩之人。”洛白凌听了董雉的这番话后,对段翀的印象便清晰明了了,心中登时升起敬意。
“我想该是和他见一见了。”董雉起身,身影一闪,便从桌椅旁到了门口,推门而出。
……
阁内二人自然消失不见,段翀只剩个背影往外边走去。
柯以君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那枚铜钱,气愤不已道:“他便想拿一枚铜钱买这本书吗?”
显然方才段翀的话被柯以君听到了,想来是忌惮他的实力,便没有出面对峙。
如今他走了,柯以君便气势汹汹来质问李弋阳。
“又不是小师傅拿的你那本医书,若是有本事,去找那黑衣人呀?”关山栎登时反问道。
柯以君原本便想将此书送与李弋阳,只是想逗一逗他罢了。只是现在书被人偷了,反而还被偷书人送与李弋阳,自己岂不是一无所获?
她越想越气,虽不想过多计较这事,但心中自然不悦。
李弋阳心念这本书毕竟属于柯以君,虽段翀将此书赠与自己,那也是偷来的,还只给了柯以君一文钱,心下便愧疚不已,想将书还给柯以君。
关山栎便不同意,硬是拦住李弋阳,说道:“你便拿着这本书,柯老板岂会不答应呢?”
“哼。”柯以君眼神怨恨地看向关山栎,“我便是给小师傅,岂能让他人揽了我这份心意?”
“小僧在此便感谢柯老板的医书了。”李弋阳顺意说道。
对于王一王二的离开,李弋阳并未在意,是大盗也好,杀人越货也罢,若不是在他面前,李弋阳也管不着。便由他人去解决吧。
如今《解论》已在手中,翻阅数页之后,便已然确认这一整本都是师傅的真迹。
李弋阳问过柯以君,这书确是林公子送来了,只是未曾给到秋姑娘手中。
想来这林家,他还得去上一趟,询问师傅的下落。
又过了二日,血疫之事已然控制了下来,临镇也未有疑似病情发现,在洛白凌的命令下,洛水城总算是放开了。
李弋阳便想早些离开七夕阁,先去林家询问情况,再往丹州去。
孙思辰知道李弋阳要去丹州后,便与木子清提议晚些时候与李弋阳一同回去。木子清欣然答应,他很是欣赏李弋阳,更好奇他身上的病。
若不是李弋阳十分固执,不给他诊断,木子清也不会如此疑虑。
李弋阳说明去意后,关山栎便提议护送他前往林家。
李弋阳心下还想推脱,但细细想来这本医书原本在林家手上,这一过去还不知道林家人好不好对付,便应允了。
二人与柯以君告别后,刚开阁门,却见一黄杉少女面露愁容,目光流转,俏声问道:“可见我爹爹?”
这来人正是洛白凌的女儿洛花离。其身旁还站着一位青衣男子,正是白子成。
李弋阳见了这少女的面容,却没想起来这少女是那天骑马出城的人,但是见到少女腰间那把雕花佩剑之后,便想起来了。
关山栎作揖道:“洛小姐,洛城主在阁内,请勿担心,城主并无大碍。”
洛白凌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瞥眼瞧着洛花离,说道:“我早便说会无事的,这几天担心急了吧?”
洛花离见了完好如初的爹爹,不禁气愤道:“爹,我能不担心你吗?要是你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说罢,便偷偷摸了摸眼睛,好似真流出了泪般。
洛白凌无奈:“子成,这几天辛苦你了。”
白子成道:“花离懂事的很,也无需我操心什么。”
洛白凌心道花离若是懂事,可还会是这般小家子气?
洛花离笑了笑,问道:“这位便是救了洛水城的希怀师傅吧?”
李弋阳在一旁听着这三人交谈,未曾想洛花离转身同自己说话,慌忙道:“我是希怀。”
他转念一想,难不成自己的名号这么快便传到了其他人的耳中了吗?
洛花离道:“看起来文文弱弱,病殃殃的,想不到有两把刷子。我便在此谢过师傅了。”
洛白凌抚额,愠怒道:“花离,怎能如此说话?”
李弋阳摆手道:“无妨无妨,看得出来洛小姐是个性情中人,自然是与其他秀气女子不同,我倒也很是欣赏洛小姐的性格。”
洛花离很满意地点头应允,还不忘朝洛白凌撇撇嘴。
一番交谈过后,洛花离听闻李弋阳要去林家,便主动提出要一同前去。
李弋阳心想有关山栎镇场便已足够了,再跟一人过去自己底气便更足了,更何况是洛城主的女儿,想来林家也不敢动手抢医书吧?
“那便一同去吧。”
说罢,三人便一同往林家走去。
洛白凌站在原地满脸无奈,心道花离也只有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才能安分下来,不到处乱跑。他只好与白子成一同回了洛府。
许久未说话的柯以君目送洛白凌远去,忽的想到那赤城双盗的赏金还未找洛白凌领呢。
“这可如何是好呀?”柯以君叹息道。
“怎么了姐姐?”一旁的小言见柯以君展露愁容,心想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那赤城双盗的赏金还未给我呢?可有好几百两黄金呢。”柯以君懊悔道。
“柯姐姐,无妨,那剩下来的几十株三清不还在我们这儿吗?可比得上几百两黄金吧?”小言耳读目染之下,也知晓了三清的价值,便安慰道。
“对呀,那三清还在这儿呢,得好生保管着。”柯以君由悲转喜,顿时心朗气清,一展欣容。
......
虽然洛水城已然放开,但路上并未有多少小贩与行人,显然血疫的影响还并未消除。
洛花离对李弋阳心生好奇,便问道:“希怀师傅真是利害,便是血疫也仅仅几天便解决了。小女子很是好奇,小师傅是如何知道怎么医治血疫的?”
李弋阳将事情本末都告知于洛花离,并说道:“还得感谢那位黑衣人送来的三清,要不然只是有配方没药材罢了。”
“你说那位黑衣人双指便折断了关大哥的剑?”洛花离显然没有将血疫和配方之事听进去,倒是对细枝末节之事感兴趣。
关山栎知道洛花离对武功,刀剑之事感兴趣,便将手中断剑抽了出来,递给洛花离,供她欣赏。
洛花离一手握柄,一手伸出两指,夹住断剑,暗自运气,想试试能否折断。
只是洛花离武功必然不及段翀,更不及关山栎,饶是关山栎也无法轻易折断自己的剑,洛花离怎能折断呢?
只见洛花离憋红了脸,那柄断剑也未动半分。她心中大惊,道:“那人内力竟如此高深,轻易便折断了这把剑!”
关山栎点头附和:“那人内力武功都高深莫测,鲜有人是其对手。”
洛花离思索道:“唉,不知哪位前辈名号。希怀师傅,你可当真不知道他的名字?”
洛花离思来想去,那人送与三清给李弋阳,必然是与他有些干系的。
李弋阳只得摇头否认。
这一路上,洛花离对李弋阳的身份极为好奇,便问了好些东西,如觉衍大师的武功如何,他的师兄弟们武功如何,觉衍大师所教武功出自何处,他为何不会武功诸如此类。
洛花离所问皆是与武功相关,看得出来是个痴武之人。
不过李弋阳对武功一窍不通,觉衍师傅与师兄们也未曾在他面前展露武功,自然不知武功深浅。
“我倒是听闻洛小姐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成了寒霜剑主,想来日后必是位剑道宗师。”李弋阳夸赞道。
“小师傅说笑了,宗师之位,少有人及。我也只是承蒙师父厚爱,传得了这把寒霜剑。”洛花离心中喜悦,便将腰间宝剑晃了晃。
也便是关大哥的剑不好,若是这把寒霜剑,且看那人能否折断吗?洛花离心想。
单是靠近那把剑,便能感觉丝缕寒气从镂雕的梅花开口中渗了出来,便不自觉地竖起了汗毛。
镂空雕刻的梅花精妙绝伦,银色的剑鞘如同一条银龙盘踞附身,单是剑鞘便华丽绝俗,更不用说其内的寒霜剑冰冷霜寒,点点星辰有如白昼。
耀眼的剑光如那天一样,李弋阳想起那天那被刺痛的眼睛,心道自己虽不会武功,不识兵器,但这剑光便如万片雪花折射聚来的辉光一般,怎能不是把好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