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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怎么了?最后的记忆……像是晕到了?”
“身体好轻,像是漂浮在太空里一样,虽然没去过太空,但应该是这种感觉。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死了么?”
“或许是吧?话说我是怎么死的来着……好像是感冒?还有那个讨厌的怪病,被精神折磨那么久,死了倒也不错。”
“不用面对空落的钱包,不用啃那没营养的泡面,不用在混乱的工业区里搬砖拼死拼活就为赚几张纸币。现在……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吗!”
“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把失去睡眠补回来!”
“那种现实的话,再也不想醒过来了啊……!”
……
嗯!好像有声音?
“到冥界了么?啊!我能说话了?”
秋末感受了下自己真实的声带,几番确认了自己能够发出声音,以及能够自由摆动的四肢。
视觉、触觉、听觉,全部一一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但四周依旧是一片深邃黑暗,黑到不足以看清任何事物的轮廓。
但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处于一种漂浮的状态,没有任何凭依失重漂浮着。
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意识游荡的灵魂一样——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哐当!
蓦地,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合页转动的声响,像是有扇门被人忽然打开一样。
嘈杂的讨论声也随之变得响亮,这次秋末终于听清,仿佛是几位博学的男女在愉悦地高谈阔论。
他们讨论的东西秋末听不懂,倒不如说是听天书一般——什么原子、阵法、理性……。
这些陌生的名词他从未有过涉猎。
毕竟,在原先的世界里,义务教育均是是属于“上民”后代的专属产物。
对于贫民来说,在没有接受过教育的情况下,能认识几个大字已经实属不易,更别提那些深奥的学科。
秋末不自觉睁开双眸,淡淡的微光慢慢地沁入他的视网膜,方向是后背。就是后背,因为在这里他找不到任何能指出方向的参照物。
因为没有凭依,他扭动着腰肢艰难地转过身体,他甚至觉得,此时的他就像被自己随意踩死的工业园里随处可见的蠕虫一般,可笑、滑稽。
扭过身躯,终于看到了光源的方向——
是一扇只开了两拳宽的暗色双开门,门板看起来长两米、宽1米,刚好够一人通过。
透过微微打开的门缝,秋末看到了无尽的白光。光线并不强硬,它的柔和让少年的眼睛看得很舒服,像温水慢慢浸润热敷一样舒服。
讨论的声音也是从这里面传来,里面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扇门的出现。
或许是认为自己已死,秋末并没有多少害怕,反而心底蔓延起一股浓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往那靠近。
神奇的一幕忽然发生——随着“想要过去看看”的想法在少年的脑海产生,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往那里靠近。
眼看着暗色门越来越近,人声也逐渐变得清晰,秋末愈发紧张。
飞到门前,神秘的力量停止运作,他停了下来,伸手就能触摸到黑色的门框。
有些奇怪,明明大门就在秋末眼前,可他却感受不到前者的存在,就好像眼前的“门”就只存在于视觉之中。
他晃晃脑袋,暗示自己冷静些,平复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然后他伸出手,试图将门打开,可他的手竟然径直透过了黑色的门板,和摸到了一片虚无、空无一物一样,感觉上去什么也没有!
见此情形,少年慌张地缩回双手,结果暗色大门却被手奇迹般地连带打开!
咣当~!
纯白的光晕照拂在少年的身体,照拂在少年略显肮脏的清秀稚脸之上,凌乱的发丝在圣洁的光辉中无风舞动。
他的身上,穿的还是出门时的那件短袖,只不过此时,上面多了许多摊泥水沾染后干透了的污渍,显得尤为落魄。
秋末非常确定,他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力施加在自己手上,门是自己打开的!
算了,比起门后的一切,这个问题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他走了进去,倒不如说是扒着门框借力飘了进去。
进门的那一刻,猛烈的光晕照进少年的瞳孔,引得他难以看清里面任何光景。渐渐适应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宽敞的教室!
整齐累放的课本、次林栉比的书桌、明亮舒适的灯光,还有淡淡的粉笔石灰的味道。
那是秋末一直以来不敢想象的场景!
咚~!
“哎呀!”
秋末一脚踩空,一股剧烈的阵痛随之而来,发现自己狠狠摔在了瓷砖地面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重力,还是那么亲切……那么痛。
揉了揉摔惨的膝盖,他赫然发现上面没有一点伤口,就连之前留下的伤疤也全都不见踪影。
环顾四周,教室是白色色调,自己就坐在教室角落的地上,旁边是一整排陈列着形形色色书籍的架子。
顺着书架往前看去,是授课的讲台,讲台上巨大的黑板严肃地在上面挂着,而黑板前面,有几位华贵典雅的人,他们都用着惊愕的眼神看着倒地的少年。
空气中略显尴尬,秋末扶着一旁的桌椅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屁股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看向上面的四位……上人,至少他们的服饰让秋末如此理解。
他小心翼翼开口,生怕惹得他们不高兴:“您好各位尊贵的先生小姐……请问这是哪里?”
他一边说话,一边低头弯腰以示尊敬,像一个卑微的奴隶一样。
少年自以为的礼貌问询似乎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低下的眉梢偷偷抬起往上看了看,只见那几人对着他均露出复杂的神色,让秋末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触怒了他们。
就在紧张和无奈渐渐包裹秋末内心的时候,几人中那位身着华丽长裙、颇有威严的女士沉声开口:“秋末,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如此卑躬屈膝么!”
听到这里,少年大惊:“您认识我?”
看到他的反应,华服女士面露惑色,看向一旁的正装中年。
“夏洛克,这是什么情况?”
被称为夏洛克之人没有回答,而是伸手从西服内兜里拿出一根烟斗,用老式的燧石打火机点着斗内的烟叶自顾自抽了起来。
见状,华服女士眉间浮现几根黑线,显然有些生气。随后,她一巴掌拍在了夏洛克脑袋上戴着的猎鹿帽上。
可见,她对这种独特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好感。
“抽什么大烟,我问你话呢!”
夏洛克瞬间接住的落下的猎鹿脑,但口中衔着的正在冒着青烟的烟斗却掉落在了地上,洒落一地烟灰。
他把帽子重新戴在头上,捡起地上的烟斗没有顾虑再次衔进嘴里:“武女士,请您尊重我的思考方式,我不认为“着急”这种情绪能对这件事情产生任何帮助,真相的浮现往往需要耐心,您说呢?”
听到此言论,华服女士顿了顿,本来还想反驳些什么,却又把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一向习惯把持着无上威严、高高在上的她,面对这种极致的理性也毫无办法。
就像她曾经也拥有过一位类似的部下一样,明明不会任何趋炎附势,但冷静且理性的头脑总能让他在残忍狡诈的政治战场上安然存活,还能把所有事物都处理得干净利落。
早已不是当初了……。
秋末看着上面的几人,不解充斥着脑海,自己明明没见过他们,他们却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等等……教室?上课!
是那个荒谬的梦么?
看起来好像是的……原来自己还是在做梦么!到头来自己还是扑在了现实的下怀,醒来后依旧还得看到那个灰暗的世界。
真希望能够一直睡下去啊……。
就在少年伤感之时,夏洛克抬起了思考的头颅。其余三人纷纷看向他,知道他有了答案。
但他们发现,这位理性古板的男人,常年锐利眼睛里竟然闪烁着少见的难过。
“话说起来,已经十年了啊!”
“十年?”华服女士揣测着夏洛克言语里的意思,眉头紧皱,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双手也无力垂下:“十年……今天,是‘丹青’休眠的日子啊!”
话说到这,剩下的两人也瞬间明白。
其中一位背持三尺长剑,襦袢长袍披身,玄乌青丝如瀑布流苏倾落而下,脸色白皙,不知男女。
另一位年轻的女子身着青色长衣,头上盖着顶高筒礼帽,宽大的帽檐及上面娇嫩的粉色花朵格外引人注意。
他们都以饱含不舍的目光凝视着下方的少年,神色写满了复杂和忧心。
在秋末的记忆里,他哪里受到过被如此“热切”的目光注视,心脏开始有些不安分,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