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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残月高挂。微风轻拂,竹影摇曳。
有诗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月冷林幽,虫鸣鸟啭,若是此间设一小筑,则必是文人骚客的此心安处。可是,却似乎有人并不懂得欣赏此间雅致。他们,是来杀人的。
苏牧手中仙阙仙气缭绕,月光洒下,竟是显得有些朦胧梦幻。莹白的剑身上,倒映着月光,倒映着竹影以及苏牧冰冷的眼神。
周围七道黑影,此时已经向苏牧缓缓靠近。手中长刀宝剑在月光的照耀下,释放着森冷寒意。
“一个通脉之境的小子,也值得我们留下七个人。”一个黑衣男子不屑地说道。在他的眼角,一道狰狞的伤疤一直向下延伸到了面巾之下。
“可别小看这小子,都给我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速战速决,上。”上字还未出口,身形已然跃起,手中斩马大刀凌空劈向苏牧。其余六人亦是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向苏牧杀来。苏牧手中仙阙轻吟,率先迎上了当头劈来的斩马大刀。刀身猛的一震,持刀的络腮胡男子被震退开去。苏牧也借着这股反震之力,身形飘退。再复一剑,逼开身后持剑男子,破了合围之势。
汉子一惊,看着手中斩马刀已经赫然出现了缺口,目光转移到了苏牧手中仙阙之上,变得贪婪了起来。但凡通脉之上,万法可修。若是得此宝剑,再转修剑术也无不可。
苏牧撕开缺口的一瞬间,手中动作并未停滞。倒转长剑,刹那秋枯。剑意枯寂凄凉,这片竹林也被影响,竹叶飘落凋零。离得最近的一名男子避之不及,瞳孔放大,一道血线从脖子飞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只是一个照面,一名通脉之境的修士便再无缘武道。余下六人才终于正视起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
“剑开天河”,刀疤男子手持一把重剑,大喝一声,重剑携千钧之力向着苏牧砸下来,与此同时,络腮胡也动了。“铁马冰河”,斩马刀如同奔腾的烈马,划破了空气,卷起了落叶,攻向苏牧下盘。而在身后,一骨瘦如柴的男子,手中银光一闪,三枚蝴蝶刃出现在指尖。一出手便是直取苏牧中枢,灵台,神道三处命门大穴。三位破虚境同时出手,几乎已成必死之局。而在圈外,更有三个通脉武者在旁掠阵。
苏牧此刻,反应力已经运用到了极致,飞起一脚便将蝴蝶刃踢飞一枚,长剑横过又是拦下一枚,即使如此,仍然被一枚蝴蝶刃穿透了左肩。而这个时候,当空而来的重剑已经到了。仓促之下,只能运起真气,硬生生去接这一剑。重剑被荡开,可是斩马刀却没有抵御住,刀尖带起一串血珠,划破了苏牧的腹部。随即,那络腮胡欺身上前,再复一脚,将苏牧踹飞。沿途竹子受不住冲撞之力,折断了三根,方才停了下来。
此刻,苏牧也冷静了下来,他明白,三人之中,最危险的乃是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面相抗倒是不惧,可却不时有暗器骚扰,使得自己不得不分心以对。想到这里,苏牧再提仙阙,咬了咬牙,就从你开始吧。
“我有一剑,剑名浮生,问你生死。”
浮生剑出,竹叶翻飞,皆随剑狂舞。苏牧的眼睛,紧紧盯着使用暗器的瘦弱男子。男子此时竟有些害怕,明明这个少年比他低了一个境界,却是让他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一甩手,又是十几枚暗器飞出,苏牧闪身躲过,一往无前。这一剑,快到了极点,瘦弱男子只能抽身后退。余下的五人,当然不会放任苏牧击杀同伴,纵身又向苏牧扑来。可是苏牧却是不管不顾,一剑,刺穿了瘦弱男子的胸膛。恐怕这人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低境界的人手上。眼神中写满了不甘。
而此时的苏牧也并不好受,以命相博的同时,后背也被重剑狠狠地拍了一下,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真是个疯子。”络腮胡大骂一声。
“我倒是有点欣赏他了,可惜啊。”手持重剑的刀疤男子将重剑抗在肩上,缓缓地向苏牧走过来。
“你现在要是加入我雷家,我会向家主请示,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此间事了,叶家那妞也可以给你。”刀疤男看着苏牧。倒像是真的有几分惜才之意。
“你赢了?”苏牧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刀疤男。
“你说什么?”刀疤男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懵了。但是看了看苏牧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怒极反笑道:“哈哈,你这小子,有点意思,那么,就怪不得我们了。”说罢,重剑一抖,再度向苏牧砸下来。苏牧提气抽身,惊险避过。此时,原地已经出现了一个丈许巨坑。
“好,好,好。”刀疤男一击不中。也是怒极。三个破虚境,四个通脉境,去围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却被反杀了两人,不可谓不丢脸。
五人对视一眼,分开阵型。呈五边形之状,又一次将苏牧合围起来。
“冬灭。”苏牧此时内力已消耗殆尽,他知道,这一击必然无法对两个破虚境的男子造成什么伤害了。索性抱着不死不休的心态,转身向着三个通脉之境的黑衣人杀了过去。三人也绝非庸手。看出苏牧意图,瞬间合在一处。
苏牧手持仙阙,背负月光。宛若一个执掌万物四时的神明。凛冬剑意大盛,天地之间,仿佛都进入了冬季,这是纯粹的剑之意境。可是在三人看来,周围的翠竹叶片枯黄,更是有鹅毛般的大雪落了下来。本是温暖的春季,可是身上竟然有了寒意。
近了,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苏牧的气息。可是,人呢?
凛冬已至,万物消散。这一剑太快,三人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脑子里甚至还留有意识。
“死了?”余下的两个破虚境的男子,惊诧之余,心底泛起了凉意。
“此子太过可怕,若是让他成长起来,恐怕是我雷家的劫难。”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不安。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锁定了苏牧,再次杀将过去。
此时的苏牧的的确确已经是强弩之末,堪堪挡住了刀疤男的重剑,却被身后的络腮胡找到机会,一脚踹飞。可是二人此刻。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势要将他斩杀当场。
斩马刀刀意霸道无比,一刀划过,苏牧衣衫破裂。身后的重剑却又结结实实地拍在身上。
“骨头断了。”苏牧暗暗咬牙,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徐老怪啊徐老怪,你这个老坑货,你要是神仙你就快来救我,我真要死了。”苏牧此时真气全无,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在强撑。
而永宁村的徐师傅呢,此时此刻,却在桃花树下,一边饮酒,一边和自己对弈。但是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还要回来和我下棋呢。这点小挫折都扛不住,以后我的名字还是别报了,丢人。”
这话要是被苏牧听到,估计当场就得跳脚,内力尽失,骨头都被人打散了,这还叫小挫折?
“小子,蹦跶了够久了,你也该死了。”刀疤男提起重剑,一脸狰狞地向苏牧劈过去。苏牧此时面色苍白,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勉力用剑支撑着身体,看着飞劈而下的重剑。横起仙阙做着最后的抵挡。可是这一次,却后继无力,仙阙被震飞出去。然而,重剑也因为这一震之力,并没有得逞。
络腮胡男子看着震飞的名剑仙阙,飞身去夺。可是,身体却被一股巨力控住,动弹不得。苏牧此时已经没了武器,刀疤男的重剑已经举在了半空,却是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苏牧的眼神迷离,隐隐约约只看到一个人悠闲地走过来,之后便没了意识,昏死过去。
“大半夜的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呢,让不让老年人休息了。”一道头发花白。但是身姿却挺拔如剑的身影缓缓走到了苏牧身侧。探了探鼻息,随后起身。望着动弹不得的络腮胡,说道:“你想要那把剑?”
络腮胡此时也是看到了眼前的老人,神色骇然:“不,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随即伸手一招,仙阙便飞到了手中,像个乖巧的孩子。
又随手一抬,将刀疤男连人带剑扇飞了出去。
“滚吧。”老人一脸冷漠。
“可是前辈,,,”刀疤男撑着身子起身,看着倒地的苏牧,脸上写满了不甘。
白发老人没有说话,一道如电的目光射出,刀疤男顿时噤若寒蝉。随后给络腮胡使了个眼色。双双隐没在夜色中。
月挂中天,竹影摇曳,一切又恢复了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