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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老树根旁。
简陋的红茅草顶棚下,密密麻麻挤着六七张木桌,这便是一间茶肆。
虽比不得洛阳城内的繁华,可如今烈阳当空,也仍旧坐满了半数。
“听说了吗?巴陵县那边最近可不大太平!”
“瞧你说的,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那五仙教可真够大胆的,竟然直接霸占了巴陵县的官府!”
“呸!什么五仙教,养些蝎子、蜈蚣什么的,明明就是五毒教!”
“嘘!小声点!这里离洛阳城可有些距离!”
“怕什么?难不成那帮五毒教的毒人们还能从巴陵跑到洛阳来?”
“谁知道呢?那群江湖中人可不好惹!”
说话间,一个身着灰布袍的青年男子将茶水轻放在两人面前。
“两位客官还是小心点好!咱们这茶肆人来人往,指不定就有五仙教的信徒在!”
其中一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杜老板提醒得是,那五仙教可不是咱们这寻常百姓惹得起的!”
听得两人将话题扯开,杜遥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角落,照看起柴火上的茶汤来。
他一边挥舞着蒲扇,一边还不忘对火炉另一侧的伙计絮絮叨叨。
“喂,毛毛,你能不能机灵点?那五仙教是能随随便便挂在嘴上的吗?以后要是见到有客人说这些,记得快些上去提醒几句!”
伙计毛毛看着年龄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听得杜遥如此说教,满脸都是嫌弃回道:“你这胆子还能再小一点吗?先不说那巴陵县和洛阳天南地北的,即便真有五仙教的信徒在,难不成还能拆了你的茶肆?大不了报官府就是!”
“屁话!”杜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些会武功的江湖中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要是惹了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还报官府,等官府来人了,你这小身板恐怕都被野狗给叼走了!”
毛毛一脸不服的看着杜遥,正准备开口争辩时,却是被杜遥抢先打断道:“来客了!快去招待!”
毛毛顺着杜遥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对男女刚好在角落坐下。
这对男女衣着奇特,也引得茶馆内不少人注目。
“这和尚真奇怪,居然穿一身黑色袈裟?”
“没看到旁边还一个粉纱姑娘吗?这绝对是个酒肉和尚!”
“一身粉纱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难道这黑衣和尚是来度化她的?”
“恐怕这姑娘白天不好度化,得晚上……”
“嘭!!!”
说话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巨响,而先前调侃的那两人,也化作了漫天血雾。
隔壁桌,一身锦服的富家公子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右手悬空握着茶杯,血雾沿着杯壁汇流,漂浮于茶汤上,逐渐浸染成粉色,妖艳而美丽。
富家公子的眼神由凝实转而空洞涣散,最后再度聚焦于茶杯之上,可以看出他十分想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奈何整条手臂僵硬,即便不停颤抖,也无法控制自己将茶杯放下。
“哐当——”
随着茶杯坠落在地,富家公子全身一软,瘫坐在地上,甚至连叫喊声都无法发出。
也直到此时,他身边的侍卫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武器,警惕的看向双眸变得猩红的灰衣和尚。
茶肆之中大多是没有功夫在身的平民百姓,见这阵仗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作鸟兽散去,唯独另一侧角落几名身着道袍的弟子,此时正炽热的看着和尚。
“总算等到你了!魔僧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