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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亮。
崔玉睁开眼,眯着眼睛往两边摸索。
诶,什么东西又圆又软还带毛的?
她一激灵,睁开眼看向手中的圆球。
嗯?这哥们什么时候被宰了?
崔玉瞅着那汉子留下的那个长得像宗泽宇的脑袋,翻来覆去,满脸稀奇。
当然,她很清楚这玩意是假的。
先不说这人昨个下午跟着自个撵着崔三重那狗东西,就晚上她也是听见院子里的谈话声。
再说了,他的本事她很清楚,就算跑不了也会把自己叫醒带着夏姐姐跑。
瞅着手里的脑袋,她若有所思。
下了床,往嘴里灌一口过夜茶,掐个字诀一口气把茶水喷到脑袋上。
那脑袋刚粘上茶水就冒起了白烟,等烟气散去,这课脑袋也现了原形。
一颗白菜。
崔玉忍不住笑意,抱着白菜推开屋门,唤着夏紫衣,让她快来。
夏紫衣听见后,想着是这小姑娘刚醒饿了,拿了两个饼子就往屋里走去,和崔玉撞了个面对面。
“夏姐姐,那脑袋是你放床头的吧。”
崔玉笑着脸把白菜推到夏紫衣怀里:
“大白菜伪装的,手感比真人脑袋好多了。”
瞅着面前的女娃娃,夏紫衣也是无奈。
“昨天泽宇你俩出门追那个谁,刚走就有一个汉子入了门,被你留下的那俩小家伙给收拾的时候,手里提的这玩意就直接扔一边,谁知道直接扔床上了。”
“你也是大胆,人家见了熟人脑袋不是哭就是吓得哇哇乱叫。”
“就你,不仅不怕,还腾出了心思给它去了幻术。”
夏紫衣有点无奈,崔玉她是当妹妹养的,虽说她的本事不小,可这胆子也太大了。
“要不混着猪肉炖了?”
崔玉倒是不把夏紫衣的话放在心上,看着白菜说了自个的主意。
“吃你的饼子吧,垫垫肚子。来历不明的玩意都敢乱吃。”
夏紫衣笑着点了点崔玉的眉心。
等两人分开后,夏紫衣拎着白菜回了屋子。
宗泽宇正在屋里给自个的衣服缝口子嘞,瞅着夏紫衣拎着白菜进了屋,也是开玩笑问道:
“咋,猪肉炖粉条啊?”
“猪肉没有,白菜生啃。”
夏紫衣把白菜甩到宗泽宇怀里,接过他手里的破衣和细线,一边缝补一边解释:
“这是你的脑子。”
?
宗泽宇知道昨个自己出了门后有人潜入,来的时候提脑袋这事倒是不知。
因为脑袋在崔玉睡觉的屋子,他没进过。
“有术士的痕迹,被解了已经。”
宗泽宇端着白菜端详一会,抬起头问夏紫衣:
“崔玉这小妮子解的?”
“这都能看出来?她说刚解的,还热乎。”
“太明显了。”
宗泽宇把白菜放在桌子上,拿着剑往白菜上一劈,一股恶臭从白菜里冒出来。
“这就是施术后的产物。”
宗泽宇捂着鼻子,给逃过去开窗的夏紫衣解释道:
“看过一些话本里的术法吧,术士通过给一个人喷口茶水就能让这个人变成野兽。”
“这就是用茶水当媒介物,要么水是符水,要么水里有施术者自个的法力。”
“当然,这类最多是改变外形或者让人中个小术式迷惑迷惑,没太大本事。”
夏紫衣开了窗也觉得味道强烈,顺手把破衣捂住口鼻后问道:
“那问题来了,是怎么把这玩意塞进去的?”
明明白菜外边没有破损。
“不用塞,让它自己变。”
宗泽宇也是忍不了这臭味,掏出来一个木盒直接把这玩意给收了。
“将它种在地里,用符水浇灌,等用的时候扒出来施法。”
“这样的好处就是,效果更好,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以为是真玩意呢。”
宗泽宇讲解完,看夏紫衣还没从臭味里缓过来,忙将盒子收到袖子里。
袖里乾坤真好用。
只不过需要一直消耗法力,空间也不大。
“得了,现在还有两个疑问。”
“一,崔玉她哥值得你和崔玉联手吗?”
“二,为啥那汉子会瞄上我?”
宗泽宇想了想,回答道:
“很强。别看我跟崔玉一起撵上去,我和她哥的关系并不坏,以前我们俩算是一起走过江湖,我还算是比较喜欢他的作风。当然,本事也是很清楚。”
“至于那汉子盯上你,估摸是有人瞅见我和崔玉进城了。并不是想绑你,而是用你把我们引出城罢了。”
说到这,宗泽宇又问道:
“你说那汉子用的白眉的脸?”
“对。”
“嘿,那就怪了。”
宗泽宇轻拍着手:
“白眉的本事就算是我也不能小看,我和崔玉联手才能有很大的概率将他活擒。”
“他还说了什么?”
夏紫衣想了想,又说道:
“他说自个在这城里还有点本事。”
估计是指示他的人有点本事。
当然,这个“有点”到底有多少,不清楚。
“那对了,白眉一些本事需要提前布置,所以他曾经给我说过,如果他出了城,三成本事就去了一成。”
“真是姜白眉?”
“不是,是一个真的熟悉他的人。”
有点难办啊.....
宗泽宇不是怕其他的,主要是崔玉她哥也明显参与其中了,而他们的绊脚石还是宗泽宇认识的。
人最怕的是啥?
选择题!
崔玉和她哥都明确要求,如果有一天,他俩得分出生死,且宗泽宇还活着,就得当个裁判。
不论谁生谁死,宗泽宇都负责料理后事。
报酬就是死的那一方的一切都归宗泽宇。
宗泽宇当时直接答应。
并不是贪财,而是因为这两人明明都知道宗泽宇的规则是不干白工,如果这个死结真的有解,他俩可能当场挖把泥土全当报酬。
所以他们是真的,宗泽宇也就答应了。
至于面前的这事吧......
“紫衣,你在这还有什么事没?”
“没。”
“跑吧,让崔玉跟着你。”
夏紫衣倒是有点舍不得,毕竟医馆那个小姑娘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放心,这事大归大,人肯定不会死太多。”
宗泽宇坐椅子上,尝试着让自个全身放松,因为这样舒服些。
“他们奔着咱们来却没有出现死手,明显是试探,说明咱们是意料之外的风险。”
“他越谨慎,就越说明一点,这事很重要。”
夏紫衣轻敲了下他的脑袋。
“这不废话。”
“还有呢。”
宗泽宇把夏紫衣搂怀里,衣服也不补了。
“他们用白眉的面容,是想试探白眉和咱们的关系。”
“可那汉子已经被宰了,消息传不回去不是吗?”
“如果咱们和白眉关系不错,会宰了他吗?”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认为咱们本事太高,发现了姜白眉是假装的?”
“那么问题来了,你猜为什么他会派崔三重把我和崔玉引走?”
夏紫衣一点就透。
“他很熟悉你们三个的关系,或者说,他很清楚咱们三人的情况。”
“崔三重有足够的吸引力把我俩引走,还有足够的实力能保证唯一的普通人,也就是你,不会追上去。”
“那汉子就是个弃子,他的唯一价值就是他的死活?”
“聪明,而且他也是在向咱们警告。”
“警告什么?”
“一,像崔三重这样的高手都是给他们办事的,说明他们能量很大。”
“二,他们和白眉这小子是对头。但是我琢磨这关系没必要不缓和,因为白眉这小子可能是因为本身的立场和能力能对他们构成威胁,而不是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麻烦。”
“三。”
宗泽宇瞅了瞅院子,笑着说:
“最近城里的咒确实是他们下的,而且这个咒的本事不仅是杀人,还有成为施术者意识暂时的容器。”
这下夏紫衣彻底明白了。
“所以这汉子最后是必死的结局,你明白后直接给他烧了就是怕后面的人摸上来?”
“不止嘞。”
宗泽宇对着夏紫衣一直傻笑,但就是不接话头。
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摸着夏紫衣的脸。
“让我好好看看这咒的本事,毕竟我也喜欢新鲜玩意。”
说完,地上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夏紫衣一直空着的右手被宗泽宇的左手从背后擒住,小刀从右手衣袖里掉落。
“怎么发现的?”
夏紫衣瞅着宗泽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甚至还多了一丝平日都不存在的妩媚。
“我说了,我对不明白的东西都很好奇。”
“这咒没见过,所以,在它出现的时候,周围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我的警惕对象。”
夏紫衣左手轻轻锤了下宗泽宇的胸口。
“还真是聪明呢,不亏是个常年走江湖的。”
宗泽宇笑着挨了这不痛不痒的一下,反而离得很近了,趴在夏紫衣耳边说道:
“你猜我还发现了什么?”
夏紫衣装作惊恐,一脸茫然问道:
“什么?”
瞅着那张熟悉地脸上流露出的夸张的神情,宗泽宇把怀里的佳人一推,腾出两只手拍道:
“你的一切。”
话音刚落,一只手抓到了夏紫衣的肩膀。
是另一个宗泽宇?
与此同时,椅子上的那个如同燃尽的木柴,随着吹进屋里的晚风化作了灰尘。
宗泽宇的真身抓着夏紫衣的脖子,那脖子上有一道符箓。
夏紫衣的身体猛的站直,然后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宗泽宇怀里。
宗泽宇用另一只手搂着,抓脖子用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
找到你了。
宗泽宇向窗户投出,那黄符刚离了手就消失不见了。
宗泽宇也不再关注窗外,而是看向怀里的傻姑娘,若有所思......
......
城东,一间小舍。
一名女子猛的从床上坐起,紧忙准备从窗中跳出逃走。
她的头刚伸出窗户,眼前的景色就大变。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身子,还停留在摸上窗户的那一刻。
只不过没有了头。
眼前逐渐模糊。
她最后的景色,就是一个金色透明的游侠,把一把剑冲着自个脑袋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