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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河岸虽然处在城郊,倒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去处。这里的一切都是慢的,行人的脚步,说话的节奏,连吹过的风,都是慢悠悠的。
河岸,三三两两的人慢腾腾走着,有书生,有渔夫,有农民,有商贩,不同身份的人来到这里,生活中的匆忙感便消失了,脚步也就慢了,心态也越来越好了。
燕子那个尾巴终于看热闹去了,这个时候,万老爷家可热闹了,两个中年农夫带来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据说那个头颅是他们在一棵树上发现的,而那棵树就在万安尸体不远的地方,所以他们发现了头颅,带到万家要来领万老爷曾经说过的赏银。
万老爷家的赏银不好领,万老爷怀疑那两个人杀害了他的儿子,便报官了,估计如今官府正派人往万老爷家走着呢。
李三走在河岸,看了一会儿河中鱼,觉得那些鱼实在可爱,没有忧愁,也没有烦恼。
有一位老先生在说书,旁边是一个茶摊,李三看鱼看累了,便走过去,要了一碗茶,一边喝茶,一边听那位说书人讲故事:
张员外的小妾有了病,吃了郎中开的汤药不但不起作用,反而病情加重了。
吃药不起作用,张员外想起了城外的观音庙,便带着小妾去求观音,来到观音庙,他们给观音烧了香表,磕了头,小妾感觉好多了,浑身也有劲了。
张员外高兴,带着小妾来到一个玉器店,给小妾买了一个玉观音吊坠,并亲自把那个玉观音吊坠挂在了小妾的脖子上。
小妾见张员外如此爱自己,越发感激张员外,他们回到家后,小妾拉着张员外的手,不放张员外走,说:“老爷,趁着妾身现在还能伺候老爷,就让妾好好伺候老爷。”
自从小妾生病后,张员外和小妾也没干那些夫妻之事,见小妾有意留之,张员外很高兴,便脱衣上床,云雨一番。
第二天,原本好起来的小妾犯病了,第三天,小妾已经不能下床走路了,第四天,小妾吃不进五谷了,张员外急,发布告重金悬赏能人。
布告发出后,也来了许多人,有医生,有巫师,也有和尚和道人,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小妾的病不但没有好,还加重了。
预知小妾的病能不能治好,请上纹银来。
那些听书的,便朝着说书人面前的铜碗扔铜钱,李三听说书人说得不错,也想扔一点铜钱,摸了摸口袋,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
遭了!钱都是燕子带着,如今燕子没有来,他喝了一碗茶,这茶钱从何而来。
想起了茶钱,他那悠闲的心就不能安静下来了。
无论是生活在古代还是现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一碗茶钱,也难倒好汉呀。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说书人对着大家说了声“谢谢”,然后把目光对向李三。
“这位公子,在场的人都给老夫投了铜钱,为何你没有投,是老夫说的不够精彩吗?”
“不是……”李三有点窘迫。
“这位公子不像是出不起一文钱的主,既然老夫的故事讲的好,你为啥舍不得出钱?”
说书人穷追不舍,让李三感到意外。
有人认出了李三,:“老先生,这位公子就是万家贩运行万老爷聘请来的私人侦探,听说万安的头颅今天被送到了万老爷家,许多人都跑去看热闹了,不知这位侦探为啥独自跑出来喝闷茶?”
“一定是万老爷不给赏银,心里郁闷才跑出来的。明明到处张贴布告,说如果有人能够找到万安头颅,便赏白银三千两,如今有人带来了头颅,万老爷却报官了,可怜那两个送头颅的人,不但一分钱没有见到,而且还被官府带走了。”
“那头颅到底是不是万安的?”
“都腐臭了,那里能辨认出来。”
“仵作去了没?”
“没有!”
“万老爷是怎么说的?”
“万老爷说那个腐臭的头颅就是他儿万安的头颅。”
“既然如此,为啥不给送头颅的人给赏银?”
“万老爷说他和张捕快一行人去过案发现场,当时他们在附近都查了,包括树上也看了,就没有发现头颅,怎么这两个人就在树上发现了头颅呢,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是呀!一定有故事!”
“有啥故事?这件事情就明摆着是万老爷不想给赏银了,万安的无头尸体是在地上发现的,按照常理,找那个丢失了的头颅,没有人会抬头朝树上看的。”
“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发现头颅的?”
“据他们说,他们两个去树上挖野蜂蜜,意外发现了挂在树梢上的头颅,而且当时树叶就盖着头颅,如果不上树,站在树下就根本看不到那头颅的。”
“这么说,是谁把那头颅挂在了树上的?”
“侦探就在眼前,我们何不问问他。”
“是呀,告诉我们真相!”
听说的人围着李三,想听听真相,连那位说书的老先生也放下手中的道具,想听听故事的真相,以此整理出一个新的故事。
李三笑了笑,说:“各位,关于万安的案子暂时还不便透露,既然官府已经将那两位送头颅的人带走了,大家就耐心等着官方的消息吧,我们还是来听听这位老先生把刚才说的故事讲完。”
老先生哼了一下,说:“以李公子,刚才的故事接下来该怎么讲呢?”
李三说:“这位老先生也就不要为难在下了,就在下这点墨水,还真不知道。”
老先生摸了摸一下胡子,朝着一直蒙头坐在茶摊喝茶的一位老爷说:“张员外,你要找的能人就在这里,你就让他把故事给你讲完吧。”
喝茶的张员外站了起来,来到李三身边,行了一个礼,说:“听闻李公子能做诗能破案,具有神鬼莫测之术,还望李公子能够救救我家那贱妾。”
这又演的是那出戏,万安的案子还没有破,难道他的身份要从侦探变成医生?
“还望李公子指点迷津?”张员外面露恳求之色。
“你一定是找错人了,你也知道,就万安那案子,我也没有能力去破,我原本想去罗干果大森林去看看,结果被野人和野狸子吓回来了。”
“李公子就不要谦虚了,李公子这叫欲擒故纵,表面上看李公子一天在游玩,无所事事,其实一切都在李公子的掌握中。”
哈哈,还有如此拍马屁的,就逗逗这个马屁精。
李三清了清嗓子说:“张员外,我刚才出门,忘记带了钱,这一碗茶水钱还…………”
“不要说一碗,李公子只要愿意喝这里的茶,以后就天天来喝,茶钱由我出!”张员外冲着老板喊道:“店家,如果这位李公子以后来喝茶,你们就不要收钱了,都记在我的账上。”
“好嘞!”茶老板应了一声。
“既然张员外如此慷慨,我就把刚才那位先生没有讲完的故事给大家讲讲。”李三心里想,这下好了,不但今天吃茶不用掏钱,以后也免单了。
张员外说:“李公子,看病,不是讲故事。”
李三说:“药引子就在故事里面。”
张员外听李三如此说,便用心听了。
李三说:“张员外呀张员外,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你那小妾耍的时候带着观音像,你们那样做,简直就是对观音的大不敬!”
“啊?”
啊你个头!
要么不敬观音,既然敬了,就应该有敬的样子!
两个人滚床单还带着观音像,如果观音真的有灵,那不让观音难看吗?
“啊!”
啊个头!
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各走各的,相安无事。